“祝您早登极乐的,怎么样寓意不错吧”
老人自然看见了这一大捧菊花,可面上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作为一个从不受苦吃亏的虞欢颜当然不会这么抱着,直接十分不见外的把花瓶里的花倒出来,随后自己一点点修剪着菊花。
一边用剪刀剪着花枝一边说到“闻淮前天被闻妄打了,董事会的人对他们俩都十分不满,对了,时家好像也蛮想借机占点便宜的”
“虞欢颜!”听到这话,老人哪怕在怎么强壮淡定也都淡定不起来了。
他又不傻,身为一个和闻家没有一点关系的人却来报信,可不就明摆着这是她动的手脚。
“在呢”
“我们闻家是哪里对不起你,让你下如此狠手!别说你和阿淮一起长大,光是阿妄就为了你差点跳楼,真是最毒妇人心啊!你就不怕所有人戳你的脊梁骨!”
被气到的老爷子大口大口喘着气,看向虞欢颜时的眼神仿佛要将她剥皮抽筋一般。
可修剪着花枝的她则是依旧淡定“您确定闻家没有对不起我的吗?”
想到什么的老人僵硬的咽了一口唾沫但还是移开视线说到“闻家对你仁至义尽从未有过半点亏欠,如果是别人,敢如此勾引阿妄早就不知道被喂几次海了”
“那好,闻家主盈利产业前身是谁,总经理又是谁,齐下产业原来的东家是谁,又是怎么在近二十年之间突然把资产翻了那么多倍,”
虞欢颜静静的看着这个老人,等不到他的回答那就由她来说“19年前,虞家家主和夫人皆死于车祸,原本是可以运行过来的,原本是可以等到海外的人员过来安置好一切的,可谁压下了这件事,又是谁告诉所有人虞家无后!”
“是您,是我未婚夫婿的爷爷,是你用我的名义把虞家五分家财拿走,事情就这么巧,我爸妈死了,我死了,你们闻家和人里应外合所有人都发达了?!”
“当年我求你,求你不要里通外人,我可以把你拿走的不要回来,只要你把资金借给我,只要你告诉别人凶手是谁,这到底是不是意外”
“可你怎么说的,说我不是虞家的后人,说我父母就是死于意外,一切都是那么碰巧,是我父母造孽造多了,说是为了虞家的员工是为了产业不被遗弃”
“现在你跟我说,你们闻家对我没有半分亏欠,老爷子地上我跟你们算账,地下我父母在等着你呢”
老人握了握自己的掌心,可还是一点都不松口“欢颜当年的事我也是被逼无奈,虞家倒塌闻家难免不被波及,而且你早晚是闻家的人,就算入了闻家的口也比落入外人手里好啊”
“这样,只要你和阿淮结婚,我立马把股份全都移交到阿淮手里,这样不就皆大欢喜了”
虞欢颜静静的看着这个傲慢自私的人,眼底尽是毫不遮掩的不屑。
他们从骨子里就认为她是一个女子,哪怕当年把她碾死也不会怎么样,她只能去遵从一个男人,她只能嫁给谁。
“这样,你要是还不满意的话我跟阿淮说,你们生的第一个孩子姓虞还不行吗?虞欢颜你不要太贪心了,以后你的孩子既能继承你手里的,也能继承闻家手里的,多好啊”
老人甚至越说越觉得有道理,一直用你别不知好歹的眼神看着虞欢颜。
可她只是剪着花,沉默许久轻笑着说“好啊”
就在老人松了口气甚至还在心里觉得果然只是一个好糊弄什么都不懂的小女人时候却听虞欢颜说
“我的孩子要继承闻家,并且闻家要姓虞”
“你在想什么!这简直是痴心妄想,我告诉你想得美,这是我们闻家的基业..你”闻老爷子看着她依旧平静的样子,立马反应过来
“你压根就没有想过要答应?!为什么,我给你的条件还不够好吗?你只是个女人,你以后生的孩子姓的是夫家姓,虞家早就绝口了,你这种脏女人能高攀上闻家已经是我看在你和阿淮有旧情的份上了”
闻老爷子这么说着,甚至表情还越来越笃定,十分良苦用心的劝着“除了闻家还有谁能要你,阿淮对你好,我还允许你有一个姓虞的孩子,也算得上给你爸妈一个交代,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手里的东西到最后也是到你孩子的手里,所以给了闻家不也就是给了你孩子吗?”
就在这时,虞欢颜突然笑了一声,把剪好的花放在床柜旁,声音十分温和的说“闻家现在内忧外患,闻妄没脑子闻淮没基业,两年前闻叔叔成了植物人,想要在闻家分杯羹的可不止时家,还有宋家呢”
“您说,闻家两个继承人都和虞家孤女惹上关系,时家怎么想?宋家又怎么想?”
“我来告诉您吧,时家和宋家会想方设法在新的继承人手里夺取能拿的东西,闻家不会死,只是要把自己吃进去的都吐出来而已”
“下一个就是吃了脏东西不得不暴露出来的宋家,没关系我们慢慢算,我还年轻,可您要死了”
女子温柔的笑着,仿佛依旧是当年那个穿着公主裙抱着玩偶俏生生叫他爷爷的京都小公主。
可闻老爷子却知道,自己面前的,是一个吃人的魔鬼。
“欢颜,欢颜你放过闻家,阿淮他们对你好啊,你嫁给他们那必是衣食无忧,你父母说过你只需要开心就好,你不需要这样啊”
转身朝着门外走去的虞欢颜缓缓带上墨镜,毫不遮掩心情愉悦的说“我不要我的孩子是谁,我要我是谁”
“在我跪在你们面前被拒绝的时候,我就发誓,我会亲手把你们吞下的东西拿回来,多余的我不要,因为虞家嫌脏”
在闻老爷子还想在说什么的时候,她已经推门离开,慵懒又愉悦的嗓音感叹着“今天天气真好”
病房里怎么吵闹出现什么事情都和虞欢颜没有关系。
偏僻的墓地一直都是让人觉得安静的地方,穿着一身黑的人少有的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