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耀阳的话,让杏花有些生气,甚至是感觉到了冒犯。
乡下的女人,从来没有想过要和离的,那是要被村人的口水淹没了的她,和杀了她们没有什么两样。
真的走到那一步,她还不如喝了敌敌畏,直接死了算了。
“这种事情,不劳你费心了,太晚了,我们就不打扰了。”
杏花自带一股子气场,强拽着梨花离去。
不知是出于什么想法,梨花在离开前,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一眼陈二狗。
那眼里的不舍之意,旁人看不出来,张耀阳还是能看出来几分的,他的金手指能看人性,自然没有看错。
这姑娘心里有二狗,可惜,观念有些陈旧,心里面的真实想法被教条,礼仪道德等,束缚得死死的。
张家人待院子里恢复风平浪静后,这才对张耀阳敲打起来。
“老二,你管那杏花的事,也管得太宽了一点,这事儿若是不小心传扬出去,那家人还不得打上门来。”
都说宁拆一座庙,不坏一门亲。
这种事情,是很容易戳脊梁骨的。
张耀阳也知道,此举有些吃力不讨好。
但他还是要说出来,有的事情,说得多了后,慢慢地说不定就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杏花嫂子是个好女人,如陈二狗说的这般,十里八乡也找不出来她这般漂亮的女人。
就算是于凤娇,也只是气质上能顶,容貌上,和这个杏花略输一筹。
张耀阳也不是垂涎杏花的美貌,后世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何况喜欢一个人,从来都不是只看颜值。
他只是不舍得一朵鲜花,即将枯萎在赵家村的牛屎粑里。
在上一世,杏花没死在十万大山里面,是被一个年轻的村民给背下山的。
那家人同样没有出钱救治杏花,反而倒打一耙,说二人在山上偷偷私会,把杏花的事情,推到那个年轻人的身上,当时就强行索要300块钱。
可怜那年轻人被他们逼得走投无路,差点以流氓罪逮捕起来,还赔了他们家很多钱,最终以远走他乡为结局。
最终,杏花也没有捡回来一条命,死后都背负着不干净的名声,被人骂是搞破鞋的。
这一世,是张耀阳和陈二狗一起救的杏花,陈二狗和他们是亲戚,这盆脏水没有泼到二人的身上,不过是看在陈二狗愿意给钱的份上,暂时歇了火。
但是杏花的日子并不好过,其丈夫时常拿这件事情出头嚼舌头,尽情地辱骂着杏花,将她贬得像个烂货,毫无尊严可言。
眼下,她又大晚上地跑来送谢礼,不被人知道的话还好,一旦被发现,回去后等着她的,还指不定是什么。
离婚,才有活路。
可惜,乡下人思想太过落后,不幸的婚姻要么咬紧牙关继续忍耐,要么就真的会被磋磨至死。
张耀阳不是神,他除了善意的提醒,别的真的做不了什么。
当夜,为了早日娶得美人归,陈二狗就积极地骑着三轮车,往青阳镇奔去。
这一来一去的路程还是有些远,三轮车都干冒烟了,也得花费四十多分钟。
还好两个人轮流来,倒也省了不少的体力。
没有去大富贵,这么晚了,这里早已经关门停业。
而且,老师傅也特意的交待过,最好不要露脸,晚上悄悄的行事,才是最好的。
所以,他们直奔老师傅的家,将其从床上叫醒了来。
这老师傅家中人口还挺简单的,身边就一个老伴陪着,至于大儿子和小姑娘,据说都在县城里面做事,算得上是相当体面的人家了。
所以,这房子在青阳镇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好,小两层的水泥楼房,外带一个宽敞的小花园,里面种的花花草草,和周围人家户形成鲜明的对比。
二人的到来,还是让老师傅激动了一下的。
“这么快?还以为要很久。哈哈哈……没有想到,真的是熊,已经有十多年没有见到这等极品了,就是吧……瘦了点,太瘦了……”
老师傅和老伴围着老熊转了几圈后,倒也不是在挑刺,说的是事实。
这种大熊,品相好一些的,至少也得比猪还要壮实。
当然,对方指名要熊,也没说要什么样的,这老熊也算是达标了。
于是,没再纠结,很是果断地把钱给了张耀阳。
“这种东西多多益善,要的人挺多,两位小同志以后若是再遇上的话,记得一定要再送来。”
张耀阳挑了挑眉,当即道:“老师傅,这个玩意儿,猎一头少一头,可难着呢,下一次,可不能再是这个价了。”
“咦?你想涨价?”
张耀阳点点头,直白地道:“如此好物,价高者得,这也是正常的吧!”
老师傅端起了架子:“除了我这大富贵,这青阳镇还有谁能吃得下?我可不信!”
“啧啧……你老可别不信,我还真有一个买主,也定了这么大的家伙,那人叫钱卫兴,前几日那场婚礼上,我还卖了他一头野猪肉。”
“最不济,我可以拉到县里面去,那里有一家牡丹酒楼,给的价绝对不比大富贵的少。”
那牡丹酒楼是才刚成立的,属于私营,和大富贵这样的国营属于竞争关系。
最近一些日子,对方推出来很多特色菜,服务也好,价格也实惠,硬是从他们的手里抢了很多食客过去。
老师傅一听就来气。
“呵,还真是小看你们了,真行啊,这种消息都能打听到。”
张耀阳不娇不燥地继续道:“老师傅,我本人是很喜欢和你做买卖的,但是吧,这价格也不能压得太死,不然的话,小子挣不到钱,哪里来的动力去狩猎。”
“呵……你还挣不到钱?这才跑了两趟,你都已经是个万元户了,这在你们村也是独一无二的了,做人还是不要太贪的好。”
“要知道,不是什么钱,都能挣的,搞不好,什么时候就会祸从天降。”
这话,隐隐有些威胁的味道。
这老头是觉得他们二人太年轻,想要敲打一番。
可惜,他低估了张耀阳,他虽然有一张年轻的脸庞,但灵魂也是历经沧桑的,这点压力,还是能扛的。
“老师傅不要吓人了,那镇长的千金我都敢惹,逼急了,大家伙儿一拍两散,甚至闹个鱼死网破也不是不可能。我光脚的,我怕谁!”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历来如此。
“看来,你是铁了心要高价,胃口太大,我这里看来是供奉不起你这尊大佛了。”
毕竟,给张耀阳的越多,他这个中间商就挣得越少,如何能答应。
眼瞅着气氛很是僵硬,陈二狗又不懂里面的门道,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一口,手心里面都是冷汗。
才刚到手的5000块钱,还没有来得及喜悦,又给来了这番惊吓,实在是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