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浅浅你怎么了?那个苏……苏什么,她也是你的好朋友吗?”
白月柳眨着单纯的大眼睛,很担心地望着温浅。
温浅缓缓回过神,扯出一抹极轻很惨淡的笑。
“她不是我的好朋友。”
“那为什么你听到她生病这么害怕?”
害怕?
温浅这才发觉自己心里很怕。
怕苏倩倩真的会死。
如果她知道苏倩倩有心脏病,她绝对不会把录音发到员工群里的。
温浅到抢救室门口的时候,医生正开门推着苏倩倩出来。
盛雁回站在门口,见医生出来忙上前询问苏倩倩的情况。
“医生,她怎么样了?”
“盛总,我上次就说过苏小姐的心脏不能再受重大刺激,这次真的很险,以后可千万要小心。”
“好,我知道了,谢谢医生,谢谢!”
盛雁回冲医生双手合十,感谢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温浅从没见到他这般脆弱神色,他真的很害怕失去苏倩倩。
盛雁回一转身,看到了温浅,怔住。
隔着七八米的距离,四目相对,两个人都神情复杂。
片刻后,盛雁回走到温浅面前。
“你怎么过来了?”
没有温浅想象的勃然大怒,倒像是问“你吃饭了吗”一样平常。
温浅轻声道:“我听说苏倩倩出事了,过来看看,对不起,我不知道她有心脏病。”
“她不希望别人知道她的病,所以我……”
“我知道,我不会说出去的,幸亏她没事,这样我也就心安了。”
温浅拿出手机点了几下。
盛雁回的手机银行来了短信息。
本来盛雁回不想看,但直觉是温浅做了什么。
拿出手机,果然温浅给他账户转了二十万。
“你这是什么意思?”
温浅:“不管怎么说,我不应该把录音发布在员工群里,这是苏倩倩的医疗费和精神损失费,多的算我补偿的,很抱歉,我害你差点失去她。”
九十度弯腰,诚心诚意向盛雁回鞠躬道歉。
温浅并不觉得这样有多委屈,相反的,她还很感激。
感激苏倩倩被抢救了回来。
如果苏倩倩真因为这件事死了,她会永远活在内疚和罪恶中。
看着温浅在自己面前低下头,盛雁回只感觉心脏处蔓延着密密麻麻的疼。
“浅浅,自从我们结婚我从没做过背叛你和婚姻的事,我和倩倩已经是过去式,不是你想的那样。”
温浅不知道盛雁回为什么总是说这样让她误会的话。
不是她想的那样他会因为一个电话就毫不犹豫回到苏倩倩身边,把她一个人丢在辛夫人生日宴会上?
不是她想的那样,他会大方的把价值三十多亿的商场眼睛不眨的送给苏倩倩?
不是她想的那样,他会明知道苏倩倩陷害月柳,还要帮着隐藏真相?
“盛雁回,你不用跟我解释,我不关心你们的事。”
盛雁回还要说的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幽深的眸中闪过受伤和嘲弄。
她又不爱他,怎么会关心他和苏倩倩到底什么关系?
还好没有冲动说出来,不然她也只会觉得他幼稚,恶劣,可笑。
“好,以后不说了。”
温浅移开视线,不让盛雁回看到她眼底晕开的水雾。
“投标书的事不是我泄露的。”
“我知道你和辛骞做了交易,我也知道在你心里白月柳比我重要,你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就知道他不会相信。
“你放心,我一定会查清楚的。”
看着温浅漠然离去的背影,盛雁回本能的伸出手想要喊住她。
话在嘴边,却没有发出声音。
回到白月柳病房,温浅说不出是轻松还是沉重。
她以为盛雁回会冲她发怒,她已经做好了被暴龙喷火的准备,甚至想到最坏的结果,盛雁回会报警把她抓起来。
可为什么没有暴龙喷火,没有报警抓她,她却没有欢喜的感觉呢?
“没死?”
辛骞在沙发上坐着玩手机,听见开门声抬头问。
温浅轻轻“嗯”了声。
“想也知道,人要是死了,你也不能完好的回来。”
“……”
真是会扎人心!
“明天我不过来了,要带我弟去看房子。”
“你不跟她培养感情了?”
辛骞更关心这个问题,那表情就像温浅要当逃兵一样。
温浅看向床上睡着的白月柳,今天月柳已经跟她敞开心扉,别说过一周,就是过一年,只要月柳不恢复记忆,她就不会离开辛骞。
“我们现在感情很好了,我不能让我弟弟一直住酒店里,希望你明天好好照顾月柳。”
离开医院温浅没有直接回家,她给楚辞打了个电话。
“楚辞,我记得你以前请过私家侦探,能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吗?”
“你要查谁啊?”
“说了你也不认识,你还有他联系方式吗?”
“有,我发给你。”
楚辞发了个手机号过来。
温浅约了私家侦探在咖啡厅见面。
等了十来分钟,一个戴着鸭舌帽的高瘦男人坐到她对面。
“温小姐,需要我做什么?”
“我想要你帮我查一个人的亲人最近有没有大额入账。”
温浅把徐秘书的照片发到私家侦探手机上。
“这个人是盛氏集团的总裁秘书,她最近收了一笔巨额交易金,这笔钱不能曝光,应该转入了她的亲人账户,能麻烦你帮我查清楚吗?”
私家侦探勾唇一笑:“这点小事当然没问题,您放心,我一定把她上三代下三代左三代右三代的亲戚账户都查个底朝天。”
温浅嘴角轻抽,上三代她能理解,下三代左三代右三代是哪些代?
不管了,查的越详细是最好不过。
“请问你怎么收费?”
“五百。”
“什么,五百?”
温浅严重怀疑自己听错了。
就算她没找过私家侦探办事,也知道他们收费都是很贵的。
私家侦探忐忑道:“怎么,你嫌贵吗?那……四百,不能再少了,虽然你这个事就用三五块钱电费,可我指着这个为生,我也要吃饭的,现在去工地搬一天砖也能挣四五百块钱呢。”
温浅:“……”
端起手边的咖啡喝了口,温浅问:“楚辞的脸过敏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