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斌可是知道,太子六率如今就是名存实亡,说白了,就是挂了个名,根本不存在这支军队,周泰所谓的亲卫,只有当下正在值守东宫的这一百二十名侍卫。
“不如把条件放宽一些,我们就用一百二十人对决,省得太子殿下拿不出人来,直接弃权。”
李斌终于抓住了机会,狠狠地嘲弄。
周泰却根本不在乎,反而心中更加激动,不出所料,李斌发现了自己手里兵力根本就不够的问题。
而这也是今天周泰坚持要激怒李斌,让他答应跟自己比试的最终目的之一,那就是兵员!
周泰图谋扩充太子六率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但现在手头的班底,实在是太寒碜了,只有一百二十名侍卫,以此为基数,想要扩充成六千人的绝对何其困难?
想要成功,就必须得另辟蹊径才行!
周泰自然就把主意打到了魏国公的府兵身上。
此时他丝毫不在乎李斌的嘲讽,反而摊开手掌,无奈地耸耸肩:
“孤确实没有那么多兵,但你家不是有嘛。”
周泰笑道:“若只是一百二十人,实在太少了,连个稍微复杂一些的军阵都拼凑不出来,最少也得五百人。”
话音一顿,周泰看向的李斌,眼神多出了一抹炙热:“如今孤只缺三百五十人,你回去帮我给老师带句话,借我三百五十人!”
李斌人都傻了,咱俩比试,你竟然还要管我借人,然后再用我的人来跟我打?!
旋即他面色阴沉了下来,“太子殿下当真有趣,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嘛,还想借用我的人来打我!”
“有何不可?”
周泰当即反问:“难道你就不想证明你自己吗?”
李斌脸色铁青,如今他哪里还反应不过来,太子不仅是想跟自己就比试,更主要的,是看上了自己家里的兵!
“哼,太子殿下是在拿我当傻子吗?!”
此时李斌心中又气又怒,沉声道:“不可能!”
周泰当即眉头一横,一双眼眸如恶虎一般凝视李斌,手掌猛地在桌子上狠拍了一下,当场暴呵:
“够了李斌!”
“孤告诉你,你要比就比,不比就给孤滚蛋,日后也少在孤面前叫嚣,没胆子的怂货!”
周泰言辞如刀锋一般,将李斌羞辱得体无完肤:
“那些府兵并不是你的人,是魏国公的人!借不借给孤用,还轮不到你决定,你只需把此事告诉魏国公便可,呵呵,你若是怕输,大可以劝告魏国公不要借兵给我。”
李斌被说得面上一阵红,那些府兵都是跟随父亲退下的老兵。
自己确实没有话语权,借与不借,都不是自己能定的。
可面对周泰的态度,李斌心中实在是不爽,但一时间又想不到什么说辞来反驳。
“怎么,无话可说了?”
周泰不屑地瞄着李斌,已经把李斌拿捏的死死的,不怕他不答应。
“孤不管你李世子究竟如何想,孤就问你,今日这比试,你到底敢不敢接下!”
李斌额头青筋直跳,袖中早已攥紧了拳头,这太子不仅瞧不起自己,更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自己,这口气实难咽下!
“哼!既然太子就算借兵也要和我比,那李某如何能不答应!”
大袖一挥,李斌冷哼一声,就将比试答应下来。
“不过这几百府兵,究竟借不借给东宫,还要看我父亲的意思,今日之事,我定会代为转达,若是父亲不愿,到时候太子殿下兵马不够,输了比试,可不要不认啊!”
周泰眉眼一喜,有些得意地伸手摆弄起桌子上的茶杯,云淡风轻地开口:“这就不劳李世子挂心了,只要你把孤的话带到,魏国公必定会借兵的。”
说着,抬眸看向李斌,语气十分笃定:“而且,这场比试,孤必胜你!”
李斌哪里相信,只当周泰吹牛:“呵呵,太子殿下话别说得太大了。”
想赢自己,可不是动动嘴皮就行的。
凭自己对周泰的认识,不说给他五百府兵,就是千人,想胜过自己,也是痴心妄想!
周泰眉头一展,转而笑道:“怎么,李世子不信?”
李斌嗤笑一声,反正比试已经定下,也不打算再与周泰纠缠。
反倒是周泰,见李斌那副谁也不服的神情,淡淡笑道:“既然李世子这么有自信,咱们不妨给这比试再添点彩头。”
“彩头?”
李斌微愣,闻言也是计上心头,既然周泰得寸进尺,不如趁此机会彻底断了东宫拉拢自家的念头。
于是李斌顺势问道:“也好!既然太子觉得单纯比试无聊,想加什么彩头尽管直言便是,李某都可应下!”
周泰一听,心中顿时大喜,今日所谋差不多已经达成了!
“好!”
道了声好,周泰赶紧摊牌,若无其事地说道:“若是孤赢了,不仅是那几百府兵要归入东宫门下···”
抬手一指,周泰玩味道:“就连你李斌本人,日后也要听孤调遣,为孤做事!”
“如何,李世子可敢应下?!”
李斌心中暗笑一声,这太子的胃口还真是大,不仅不想归还人手,竟还想让自己做他幕下之臣,简直痴心妄想!
这般条件,正常下李斌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答应的,自己若是入了东宫,那就代表着魏国公府彻底倒向了东宫,成了太子党!
不过李斌眼珠一转,周泰狮子大开口,却也正合了自己心意!
眼眸闪过一抹狡黠,李斌略作迟疑了片刻,才一副下定决心的模样回应:“有何不敢!”
“既然太子殿下有所求,那不如听听李某所要的彩头。”
接着,李斌声音沉了下来,透着丝丝凉意:“若是在下胜了,太子便自己辞去我父亲的学生之名,从今以后,我李家与你再无瓜葛!”
周泰喜色一敛,看向李斌的眼神也带上了一抹慎重。
看来不仅是自己有所图谋,这李斌也不是太笨,竟也想从自己身上得些便宜,让魏国公府跟自己彻底划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