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了,快过来,本宫可是准备美食。”
“拜见太子殿下!”
三人纷纷拱手行礼,也被周泰的话弄得有些发懵。
周泰嘴角洋溢着笑容,朝着几人招呼一声,又吩咐宫里的太监们搬来几个小木凳,指着旁边一个大木盆交代几人:
“你们也别闲着,本宫已经让人将肉切好了,这儿有竹签子,都动起手来,把肉串上。”
一旁的小安子莞尔道:“几位大人可是有口福了,殿下说今天要亲自做美食呢。”
卢平顿时惶恐上前:“殿下不可呀,您乃万金之躯,君子远庖厨,怎能劳烦您亲自动手。”
“是啊殿下,您在一旁吩咐便可,我等来做就是。”李斌附和一声。
唯独刘全,大大咧咧的扯过一把小凳子,往装肉的铁盆旁边一坐,咧嘴笑道:“哎,两位大人,殿下有此雅兴,乃是我们的福气,都是自己人,何必如此拘谨。”
“你们看看,还是刘全懂事。”
周泰打趣道:“今儿个没有外人,你们也不用拘谨,大家高高兴兴地喝一顿!”
见太子如此说,卢平和李斌也只能硬着头皮坐下,但心中还是有些忐忑,学着刘全的样子开始串肉。
只见那铁盆中的肉肥瘦相间,被剁成小块,上面洒满了佐料。
没一会儿,小安子又抱着一个铁盆走来,笑着说:“几位大人,方才那个是羊肉,殿下交待要一块瘦一块肥,相间串插,这样更好吃。”
“这一盆是牛肉,都是瘦的,您等随便串就是了。”
李斌尴尬的点了点头,默不作声地动起手来。
卢平却是与小安子相熟几分,问道:“这肉里怎么放了这么多佐料,这能好吃吗?”
小安子犹豫片刻,说道:“杂家也不懂,但殿下说这叫做腌肉,用佐料的香味把腌一下,便能让佐料的味道浸入肉中。”
“原来如此。”
小安子欠身一拜,便亦步亦趋地离开,接二连三的搬来许多东西,也是忙得不行。
几人弄了半天,周泰见炭火已经烧好。
“殿下辛苦了。”小安子有眼力地递上一条丝巾。
周泰拿着丝巾擦擦汗水,抬眼一扫,见卢平几人把肉也串的差不多了,便问道:“赵言呢,怎么不见他人?”
小安子略一寻思,回道:“赵将军今日倒是没有当值,应当在后院寝室里。”
“去把他叫来,前次演兵他也有功,当犒劳一番。”
周泰眯眼笑了笑,原本是打算只找卢平和李斌的,一来两人身份背景不俗,二来两人都将是自己日后的臂助,这才想着招待两人一番,加深一些感情。
但刚巧李斌将刘全带来了,周泰这才打定主意将日后太子六率的领军人物也都带上。
赵言此人不仅武艺高超,一手枪术出神入化,也对自己十分忠心,周泰自然不会忘记对方。
“奴才这就去办。”
等赵言来了,一脸懵的被周泰拉着坐下,跟几人围成一圈。
周泰则在一旁将肉串放在了铁炉上烤起来,不一会儿便香气弥漫,勾起了几人肚里的馋虫。
“哇,太子殿下的烤肉可太香了!”
刘全馋得不行,紧紧盯着烤串。
周泰微微一笑:“呵呵,等会吃起来更香!”
“小安子,去把那三坛酒搬来,今天本宫要一醉方休!”
小安子颔首应下,带人搬来酒水,随后恭敬的站在周泰身后等候。
周泰抬手一挥,指了指身旁的一个凳子:“还站着作甚,你也坐下,一起吃。”
小安子当即愣住,支支吾吾道:“这···奴才不敢!”
周泰浑不在意的笑道:“本宫让你吃,你有何不敢?”
小安子一时无言,难以置信地看着周泰的背影,双眼不知不觉间红了起来。
在宫里多年,不知吃了多少苦头,才得了黄福的青睐,侥幸被送来东宫,当了太子的掌事太监。
但小安子早在心底人命了,自己再如何,也永远只是个奴才。
奴才哪有跟主子同桌吃饭的资格?
可···可自己追随的太子殿下,却跟其他宫里的主子们不同,最近这段时间,小安子觉得,周泰是唯一把他们这些太监,当人看的主子!
“奴才···奴才谢殿下恩赐!”
周围人也都诧异的看着小安子坐下,除了卢平,几人都有些不理解周泰的做法。
即便是赵言,虽然是侍卫,但能担任东宫的侍卫长,背景也是极佳,远非常人可比,自问身份要比一个太监高上太多。
况且两位国公爷家的公子在场,殿下为何会让一个太监入座?这不是有些贬低大家的意思嘛?
刘全先是愣了愣,看向周泰的眼神更加崇拜。
自己也是泥腿子出身,靠着军中的摸爬滚打,攒了一身的技艺,得了太子赏识,才有今日入座的资格,可说白了,自己永远也跟旁边的几位差了好几等。
但似乎太子殿下,并不会瞧不起我们这些出身低微之人!
“殿下,这肉是不是快好了?”
卢平适时的出声发问,这才惊醒众人,纷纷从小安子身上收回目光。
周泰嘴角一掀,几人的反应他全都看在眼里,但他深刻明白,在这时代,阶级的跨越,才是最能打动人的利益!
此举就是在告诉他们,跟着自己,自己不仅会把他们当人看,甚至会给他们有朝一日成为更尊贵的人上人的机会!
“就你眼睛尖。”
“嘿嘿,太子殿下做的烤肉,连我可也是第一次吃呢!”
卢平笑着打开一坛酒,顿时酒香四溢,掺和着烤串的香味,令人垂涎欲滴。
小安子接过坛子,给每人都倒上一碗,到了自己这里,犹豫片刻,也倒了一点。
周泰将烤串拿上桌子,举起酒杯笑道:“来,这酒还是多亏了卢平才酿造出来,醇烈无比,大家共饮一杯!”
李斌心思一动,不由得看了两眼卢平,听周泰的意思,这就还是卢平与殿下共同酿造的,不由得有些羡慕对方被太子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