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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宿淮剑神

    青年弯着腰, 赤/裸着上半身,把衣服叠了起来。他直起腰来, 结实的胸膛上滚着几滴圆润的汗珠, 顺着肌肤纹理一路滑到了裤腰中, 侧面看他下巴紧实, 深凹的锁骨投下一小片阴影,一直到收窄的腰线。

    小孩儿后背抵在门上,呆愣愣的看着他。

    邢阳把中衣提溜起来,两只袖子穿上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扭头一看发现了戚观水, 眼睛一亮:“阿水,过来。”

    戚观水慢慢的走了过去,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青年若隐若现的胸膛。

    真好看。

    邢阳把他抱起来,给他看大大咧咧敞着的中衣, 问道:“阿水,知道衣服怎么穿么?”

    ——这一刻戚观水脑袋中闪过无数乱七八糟的想法,最后定格在了两颗红色的、藏在白色中衣后的小红豆上。

    他咽口水, 伸出手捏住其中一颗往外扯, 抬起头无辜道:“我饿了,要喝奶。”

    邢阳:“……”

    邢阳面无表情的打开他的手, 冷静道:“没有奶。你给我记好了, 男人不会有奶的。”

    戚观水两只手抵在他的胸膛上, 皱着脸抓挠了几下结实光滑的皮肤。

    邢阳问道:“知道了么?”

    小孩儿慢声慢气道:“知道了。”

    邢阳把缠绕在一起的带子塞到他手里, 愁眉苦脸道:“你会穿衣服么?”

    小孩儿恋恋不舍的又摸了几下, 邢阳点点他额头:“会不会穿呀?”

    小孩儿人矮腿短,帮着邢阳把衣服穿了起来。知道顺序之后其实也不复杂,过一遍邢阳就记得差不多了,他站起来揪揪袖子,觉得太长不方便,干脆拿多余的布条又绕了几圈,把袖口杀紧了。

    戚观水鼓着嘴看他干练的袖口,扯了扯他衣角,软糯道:“阳哥哥,热不热呀?把袖子放下来好不好?放下来好看,绑起来不好看。”

    邢阳道:“放下拖拖拉拉了的太麻……”

    ——咚咚。

    戚观水躲在邢阳身后,伸出手环抱住邢阳的腰,树袋熊一样挂在了上边,小脸迈进青年的衣料中,深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邢阳道:“进来吧。”

    敲门的人是陀从枫。小姑娘怯生生擦着门缝进来,转身将门敞开,扶着门框等陀幼琳昂着下巴走进来再把门关上。

    陀幼琳也不客气,顺着凳子爬到桌子上,坐下来晃荡两只脚。陀从枫在她旁边小声的劝:“宝儿,下来坐凳子上吧?桌子不稳当,倒了摔着你怎么办?”

    陀幼琳理都不理她,抬着下巴看邢阳:“喏,我跟从枫下午出去打听消息了。”

    她说完这句就闭上了嘴。

    “……”邢阳顺着她来,“打听到了什么呀?真厉害。”

    陀幼琳得意道:“我听人讲了,未曾引气入体的凡人若是没有终南紫府信物加持,就只能乖乖去参加试炼大会。”她上下打量邢阳几眼,“你未曾引气入体,也没有信物,三日后就只能从终南紫府悬天梯慢慢往上爬了。”

    戚观水从邢阳身后探出了一个脑袋来。

    陀幼琳两条小辫一晃一晃,绑着两个小铃铛,脑袋一动就叮铃铃的响。小姑娘伸手勾住小辫子,傲气道:“可我与从枫不一样。我来洛城前便由家中长辈引导着引了气,从枫虽然未曾引气入体,但是身骨奇佳,定会被收为内门弟子。”

    这小姑娘一边夸自己一边悄悄咪咪的打量邢阳的脸色:“你这样的人,既不像我有天分,也不像是阿水这样拿到了信物,三日之后怕是连悬天梯都爬不上去。”

    邢阳:“……啊?”

    他没反应过来,小姑娘不乐意了,想站在桌子上俯视邢阳,结果刚刚起了个身桌子就险些翻倒,得亏旁边陀从枫扶得及时,“宝儿,下来吧,别摔伤了。”

    陀幼琳不理她,最后还是站在了桌子上——还是比邢阳矮——昂着下巴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邢阳:“……什么?”

    旁里陀从枫替她翻译:“宝儿引气入体早就过了,我又不惧试炼,所以宝儿的意思是想要将她的信物赠予你。”

    陀幼琳:“哼!”

    摆明了一副要夸奖的态度。

    邢阳无奈道:“谢谢你……”

    他话没说完,陀幼琳一副要炸毛的样子:“你什么意思?!我好心好意给你送信物、确保你能万无一失的进入终南紫府、你居然想拒绝?!”

    邢阳:“不我还没说……”

    陀幼琳从桌子上跳下来,哐当一声踹翻凳子,留给了邢阳一个怒气冲冲的背影。

    陀从枫从容道:“让您见笑了。”她从小香囊中将信物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往邢阳那边一推:“宝儿没有恶意,她……天性如此,还请您不要介意。”

    随后她谦卑的一躬身,跟着陀幼琳跑掉了。

    那信物就躺在桌子上。

    邢阳没去拿。两个小姑娘都误会了,他手中拿着的信物是代鲤交予戚观澜的。双生子天赋大抵相同,戚观水凭真本事也能进去,所以他没动‘让戚观水拿着戚观澜的东西走捷径’的想法。

    ——他自己倒是没怎么有关系,如果爬不完悬天梯,大不了就是去做个外门弟子,种种菜养养花也是好的。

    身后小孩儿见他盯着信物看,心里扭成了一团,皱着脸松开了他的衣角,见他没反应,又伸手拽了一下。

    “怎么了?”邢阳转个头,看着小孩儿嘟着嘴跑到床上,把自己埋进他刚刚脱下来的衬衫里、翘着屁股使气。

    邢阳走过去,拍拍小孩儿圆润的屁股,无奈道:“阿水!起来!趴在那上边做什么?全都是干了的汗水,不嫌弃脏啊?”

    戚观水脑袋扎在衬衫里,一声不吭。

    邢阳想把他揪出来,又怕弄疼他,只能温声细语的劝:“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来着?有话就说,只有说出来才能解决。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要是生气了还不愿意跟我讲原因,我就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也不知道怎么样去解决矛盾。你想想,你自己吃了一肚子气,我一点都不知情,两边都不着好,这样的事情我们不要做,好不好?”

    他尽力把语言组织的幼稚了一点——这个年纪的小孩儿打不得骂不得,说些道理又容易觉得烦,他只能试着沟通。

    “……你没有跟我说过这句话。”戚观水把头埋在衬衫里,闷声闷气道:“你是跟戚观澜说的吧?”

    邢阳脑袋一炸——卧槽好像真的记错了?!

    双生子长得本来就像,邢阳现在好歹是能凭借着性格勉强认出来,有些话说出口就忘了,哪能记得住哪句对哪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