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地睁大了眼,阮希雅僵硬地站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鼻腔里传来浓烈的血腥味,阮希雅眨巴眨巴眼,有些不太明白现在的状况。
“按密码,进屋!”
耳边传来男人清冽凌厉的声音,阮希雅垂眸看了眼密码锁。
打开门,她就能走进让她安心的家,但身后却站着一个让她完全陌生的人,似乎那个人还受了伤。
阮希雅大脑飞快运转,想着怎么才能通知别人。
见阮希雅沉默,身后的男人似乎有些焦急,再次开口道:“按密码,进屋!”
阮希雅叹息一声,只能认命地按了密码。
算了,先进了屋再想办法吧。
门刚一打开,阮希雅就被男人推的一个踉跄,她连忙伸手扶住墙,才勉强站稳。
手刚好撞在墙上灯的开关,客厅登时亮如白昼。
身后忽然传来“咚”的一声,阮希雅眨了几下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小心翼翼地转过了头。
无语地看着靠门腹部不断流血瘫坐在地上似乎已经昏迷过去的男人,阮希雅竟然觉得有些好笑。
这人都重伤的昏迷了,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刚刚语气还那么的凌厉?
伸出脚踢了踢男人的腿,见男人没有任何反应,阮希雅松了口气,有些虚脱地靠在墙上。
真是吓死她了!
擦掉额头的冷汗,平静下来的阮希雅这才想起,刚刚男人的声音似乎有些耳熟?
她恍惚记得,是在哪里听过这样的声音。
忍不住心里的好奇,阮希雅转身从厨房里拿出一根棍子,小心翼翼走到男人身边,抬起男人的下巴,看到男人的脸,阮希雅震惊地睁大了眼。
谢鸣!?
看着这张脸,关于谢鸣的所有回忆陡然浮现在脑海里,阮希雅眯了眯眼,没想到她竟然会再次见到谢鸣。
回想起那晚,谢鸣带着痞气地邪笑,阮希雅冷着脸拍了拍他的脸。
哼,说起来,要不是谢鸣把她送到了荼蘼酒店,她也不会遭遇后面的事情。
阮希雅的力度不大但也不算轻,谢鸣竟然还没有醒。
谢鸣,该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阮希雅飞快去洗手间清洗掉了手上腥红的血迹,想了很久还是给陆斯言拨了电话。
虽说关于她胳膊上
的针眼还没有结果,但她只认识陆斯言这一个医生。
谢鸣的伤口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正常受伤的,看上去怎么那么像是枪伤。如果谢鸣的腹部真的是枪伤,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吧。
“希雅?”
手机里传来陆斯言的声音,阮希雅垂眸看了眼谢鸣不断流血的伤口,语气有些焦急,“陆医生,我有个朋友扎了绑带后还在流血,该怎么办?”
陆斯言愣了下,以为阮希雅说的是贺景远,登时焦急地站起身,“希雅,你家里有没有止血药粉,有的话先给他敷点止血药粉,我马上过来!”
“嗯。”
挂断电话,阮希雅手忙脚乱地从药箱里找出止血药粉给谢鸣敷上。
再次清洗了下手,阮希雅弯腰把客厅沙发床变换成了床的形状,又从卧室里拿出床单铺在沙发上。
做好这一切,阮希雅走到谢鸣身边,深吸一口气,弯腰用力地拖着谢鸣站起身。
刚拖着谢鸣站起身,阮希雅一个趔趄就要摔倒。
连忙伸手扶住墙,阮希雅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看着瘦瘦高高的,怎么就这么重!
从门口到沙发的距离不长,阮希雅仍然是走的艰难
。
终于把谢鸣放在沙发上,阮希雅瘫坐在地上,还来不及休息会,门外忽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无奈地站起身,阮希雅拖着有些酸软地腿打开门。
门一打开,陆斯言就闻到了门内浓烈的血腥味。
他蹙眉看了看门口地上的一摊血水,看向阮希雅的眼神十分诡异,他哆哆嗦嗦道:“希雅,你,你该不会是把景远给捅了吧?”
阮希雅:“……”你怕不是个傻子?
“快进来,不是贺景远。”
闻言,陆斯言更惊讶了,他睁大眼上下打量了下阮希雅,语气里带着一丝幸灾乐祸,“你终于想通了,把沈沐阳捅了?”
阮希雅:“……”
你怕不是个假的陆斯言?
眼看着陆斯言终于走到了沙发床边上,阮希雅松了口气,指着床上昏迷的谢鸣,语气焦急,“快给他处理下,可别死在了我家。”
陆斯言深深看了看闭着眼躺着的谢鸣,眼神复杂地又回头看了看阮希雅,忽然对着阮希雅竖起了大拇指。
“这个人你都敢捅,希雅,我佩服你!”
阮希雅真是快要被陆斯言逼疯了,随手拿过桌上的花瓶,对着陆斯言挥了挥
,恶狠狠道:“再说一句,我连你一起砸!”
陆斯言立马住了嘴,手脚麻利地把带来的箱子放下,飞快开始结谢鸣的衣扣。
注意到陆斯言的动作,阮希雅红着脸偏过头,不再去看谢鸣。
脚边扔过来两件衣服,阮希雅垂眸盯着衣服上腥红的血液,语气担忧,“怎么样,还有救吗?”
“端盆热水过来。”
阮希雅快步走进厨房烧了壶热水,兑成温水,端过来放在桌上。
陆斯言熟练地帮谢鸣擦洗伤口,“放心,救得活,不会让你坐牢的。”
阮希雅:“……”
不断在心里默念,“不能打,给谢鸣治病最重要,不能打!不能打!”阮希雅终于忍住了想要把陆斯言打晕的想法。
许久之后,就在阮希雅都有些困的时候,有什么东西忽然扔在了桌上的盘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阮希雅疑惑地回头望过去,果然看到了盘子里的子弹。
哆嗦着唇看了子弹半晌,阮希雅哆哆嗦嗦的询问陆斯言:“陆医生,你觉得,什么样的人,会受枪伤?”
闻言,陆斯言缝线的手一顿,回头瞥了眼颤抖的阮希雅,眼底浮现出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