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希雅红着眼从浴室里出来,看着空空荡荡的卧室,十分感激沈静嘉的贴心。
麻木地吹干头发,她缩进被子里,睁着眼看着窗外。
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拿过手机迟疑地拨了贺景远的电话。
听到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嘟嘟声,阮希雅没来由地觉得安心。
不管怎么样,至少她的阿远,现在是健康的。
摩挲着屏幕上微笑着的贺景远,阮希雅心里堵的发慌,下意识紧紧揪住了床单。
睁着眼看着贺景远的电话看了许久,她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终于慢慢闭上了眼睛。
就在阮希雅迷迷糊糊快要睡过去的时候,掌心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后,陡然睁大了眼睛。
心里涌现出一股狂喜,她蹭的坐起身,指尖颤抖地按了接听键。
“景远?”
“希雅吗?我是白宛柔。”
阮希雅拿着手机的手一紧,心忽然跌入万丈深渊,疼得她几乎呼吸不过来。
许久之后,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嗯,怎
么了?”
“我看电话响了很久景远都没接,本来说要给你打过来的,但是景远忽然……现在给你打不过,没打扰到你吧?”
白宛柔的语气很温柔,阮希雅却觉得她的话像是无数根细针,毫不留情地戳进她心脏最软的地方。
强忍住心脏的疼痛,她艰难地勾起一抹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没有,我也没什么事,挂了。”
“啊!”
手机里忽然传来白宛柔的尖叫声,阮希雅心里一紧,疑惑地皱了皱眉。
白宛柔她,出了什么事吗?
就在阮希雅刚要开口的时候,手机里再次传来白宛柔的声音夹杂着男人粗重的呼吸声。
“景远,景远别,我……唔……”
最后是咚的一声,想来应该是手机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小柔……小柔……”
贺景远熟悉地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阮希雅惊讶地伸手捂住嘴,几乎不敢相信她听到的声音。
“景远,手机……手机还开着呢……”
“没事……她听见了……也好……省的……老打电话过来……”
白宛柔大约是顾及着对面的阮希雅,所以声音刻意
压低了不少。
这样的声音,阮希雅也听过很多遍。
她记得,当时听到贺景妍用这样的声音一遍一遍叫着她的名字,她幸福得几乎快死掉了。
现在,她才知道,原来,贺景远会这样叫每一个人。
她,对于贺景远来说,并不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阮希雅紧紧捂住嘴,心像是整被人拿到一刀一刀切开,又泡进盐水里一般,苦涩疼痛地不行。
她知道自己应该挂断电话,可是她已经很久很久没听到贺景远的声音了。
纵使是这样的声音,纵使让贺景远发出这样声音的人不是她,她却仍然舍不得挂断电话。
后来,两人似乎不小心碰触到了电话,手机里终于再次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
阮希雅却再也无法从这些声音里感到任何的安心。
她紧紧咬住嘴唇,蜷缩着身体埋在被子里,身体微微颤抖。
阮希雅的心像是被人从身体里挖出去了一般,空空荡荡的只剩下一个行尸走肉的驱壳。
其实早在第一次见到白宛柔的时候,她就应该有所预感的。
后来,白宛柔又抱着贺景远不肯给她的团子,她竟然都没
有询问过贺景远原因。
也许在去小岛之前,她已经潜意识的了解到会这样,所以才放纵自己对贺景远告白。
放纵自己爬上了贺景远的床。
想到今天晚上贺景远厌恶的眼神和刚刚不带有任何情绪的话,阮希雅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原来,贺景远早就厌恶她了啊。
其实,如果贺景远真的那么厌恶她,想要甩开她。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还自己亲自上阵用什么苦肉计。
……
别墅里,挂断了电话,白宛柔笑着拍了拍乌鸦的肩膀。
“不错,你的技巧越发娴熟了。”
乌鸦脸色阴沉地看了看白宛柔,意外地没有开口反驳。
“你真的要和他结婚?”
白宛柔点了点头,直接把阮希雅的号码拖进黑名单,然后才把手机扔进抽屉里。
乌鸦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棒棒糖塞进嘴里,疑惑地看着白宛柔,“他真的就那么好?”
白宛柔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好笑道:“你还小,不懂这些大人的事情。”
说完,她心情不错地出了房间。
从盒子里拿出三张精致的请柬,白宛柔模仿着贺景远的笔记写了
三个人的名字后,笑容满面地把请柬递给佣人。
“明天把这三张请柬送给阮希雅,必须亲手送给她,知道吗?”
见佣人点头,白宛柔笑着摩挲着精致的请柬。
纵使贺景远曾经喜欢你又怎样,现在,他只属于我一个人!
……
第二天,沈静嘉一早就醒了过来。
知道阮希雅想要一个人好好静一静,所以她昨晚直接去了客房睡的。
也不知道今天,希雅的心情会不会好一些。
准备好早餐后,阮希雅还没有从房间里出来。
沈静嘉疑惑地敲了敲门,“希雅,早餐做好了,出来吃早餐了。”
房间里没有任何的回复,沈静嘉好笑地摇了摇头。
“你这丫头,知道你要睡懒觉,先把早饭吃了再睡,不然胃该不舒服了。”
笑着推门进去,走到床边见阮希雅双脸通红地闭着眼睛,沈静嘉一惊,连忙伸手摸了摸阮希雅的额头。
“嘶--怎么这么烫。”
沈静嘉皱了皱眉,快步去浴室弄了湿毛巾出来盖在阮希雅的额头上。
翻箱倒柜找了很久都没找到温度计,沈静嘉无奈,给沈沐阳拨了电话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