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一时没再传来其他的声音,阮希雅眨了眨眼睛,她才不信贺景远会就这么放弃。
轻手轻脚地走下床,她小心翼翼地靠近房门,竖起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
下一秒,“咔嚓”的开门声传来。
阮希雅心下一惊,飞速窜回床上,拉过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惊疑不定地盯着房门。
随着房门的打开,阴沉着脸的贺景远带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
见到贺景远,阮希雅的身子哆嗦的更加厉害,她下意识的又往被子里躲了躲,只露出一点毛茸茸的头顶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
淡灰色的被子因为女孩的蜷缩鼓起一个小小的包,大大的眼睛从被子里露出来忽闪忽闪的眨着大眼睛。
贺景远不期然的就想起了刚断奶的小奶猫,也是这样柔柔软软的一小团,一受惊吓就缩成一团。
心里的怒气莫名奇妙平复下来,贺景远静静地看了阮希雅一眼,“下来。”
直直撞进贺景远深邃的眸子,虽然没在那深棕色的眸子里看出任何的情绪,但阮希雅还是缩了缩身子,小脑袋像拨浪鼓一般摇了摇,“
不要。”
“嗯?”
贺景远双眼微眯,优雅地迈着修长的双腿来到了床边。
阮希雅哆嗦了下,后背抵着床头,恍然惊觉早已无路可退。
眼看着贺景远微微俯身下来,鼻间尽是男人身上好闻的木质香味,阮希雅的心奇异般的安定下来,大脑里懵成一团。
男人越靠越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阮希雅的脸上,手指紧紧攥着身下的床单,阮希雅紧张的不知所措。
“咕噜~”阮希雅一僵,红着脸飞快地捂住不断抗议的肚子,窘迫的不断往被子里缩。
听到声音,贺景远愣了下,整个人停在了阮希雅的上方。
注意到阮希雅的动作,贺景远这才似笑非笑地把阮希雅从被子里拉了出来,“难道,软软是让我抱你出去?”
闻言,阮希雅再也顾不得其他,飞快从床上蹿了下去,穿上拖鞋,飞一般跑出了卧室。
吴妈刚摆好午餐,就看到阮希雅红着脸从卧室里跑出来。
似笑非笑地看着眼神飘忽,不断喘着粗气的阮希雅,吴妈似笑非笑道:“夫人先喝点汤润润嗓子。”
“嗯嗯。”阮希雅的脑子还有点懵,闻言,呆呆地端起手边的汤小口小口地抿了起
来。
一直到吴妈回了厨房,阮希雅这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
吴妈的脑补还真是……和沈静嘉有的一拼了。
有了之前的插曲,阮希雅在车上胡乱发散的那些思维也暂时被她抛在了脑后。
午餐相安无事的用完,看到贺景远没有回房睡午觉的意思,阮希雅乐得开心,快速洗漱后,霸占了一整张大床,很快睡了过去。
阮希雅刚睡着没多久,贺景远就推门走进了卧室。
看着十分霸道地睡在床正中的阮希雅,贺景远有些好笑地勾起了唇。
他的软软还真是傻的可爱,以为这样他就不会上床了吗?看来,他的软软对于双人床存在着一些误解。
轻轻掀开被子,确认没有惊动熟睡的女孩,贺景远这才躺了下来。
刚一躺下,阮希雅似乎就觉察到了身边的人,**一声,竟直接伸手抱住了贺景远的腰,小脑袋还在贺景远的胸口蹭了蹭,然后**的睡了过去。
贺景远几乎是在阮希雅抱过来的一瞬间就僵**身体,等觉察到女孩的动作,贺景远才慢慢放松身体,长臂一伸,把女孩搂地更紧了。
昨晚阮希雅没回来,贺景远也没有睡好。这会女孩软香
的身体在怀,贺景远也跟着慢慢睡了过去。
阮希雅这一觉睡得很沉,很舒服。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下午快四点钟了。
看到时间,阮希雅又在床上赖了会,才揉了揉眼睛坐起身。四处打量了下,确认贺景远不在房间里,她放松了身体,懒懒的伸了个懒腰。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打破了一室慵懒地气氛。
看到手机上跳动着的陌生号码,阮希雅眉心微蹙,疑惑着按了接听键。
“喂,您好?”
“您好,请问是阮小姐吗?这边是第一人民医院鉴定科的。”
听着手机里护士柔和的声音,阮希雅握着手机的手不断捏紧,“嗯,我是。”
“阮小姐,您昨天做的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您今天有时间过来拿结果吗?”
阮希雅迟疑了半晌,才颤抖着声音道:“那个……请问,结果是什么?”
“您送来的两个样本鉴定结果确认存在血缘关系。”
脑海里像是有什么轰然炸响,阮希雅的大脑里一片空白,手颤抖的几乎连手机都快拿不住了。
“阮小姐?阮小姐?”
闻言,阮希雅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竭力维持住不让语气颤抖,出乎意
料地冷静道:“好的,我知道了,明天我会过去取报告,麻烦你了。”
挂断电话,阮希雅的脸上不见半分冷静。
颓然地放下手,她半晌都还从护士柔和的声音里回不过神来。
叶晴,的确是她的亲生母亲!
这个消息,尽管早在预料之中,但阮希雅却仍然有些震惊。
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阮希雅的心情十分复杂。
和叶晴相遇的点点滴滴陡然在脑海浮现,阮希雅捏着被子的手发紧,眼眶微红。
“软软,怎么……哭了?”
贺景远走进卧室,就看到阮希雅失魂落魄地坐在床上,手机放在手边,脸色苍白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听到声音,阮希雅连忙伸手抹掉脸上的泪水,不自然道:“没什么,刚刚做了个噩梦。”
从床边扯过纸巾,仔细地帮阮希雅擦掉脸上的泪水,视线落在床边的手机上,贺景远的眼底划过一丝幽光。
指尖划过女孩还泛红的眼眶,贺景远伸手,把女孩搂进了怀里。
陡然被拉进一个宽阔温暖的胸膛,阮希雅暂时忘记了贺景远之前的冷淡,小手揪着他的衣服,无助地靠在贺景远的肩膀上,垂着眸子,心思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