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戛然而止,贺景远放下iPad,忽然一脚狠狠踹在前座的椅背上。
司机被踢的直直撞向方向盘,额头瞬间被撞出一个大包。
听到巨响声,傅阳偏头,淡定的把司机扶起来,安抚似的拍了拍一脸懵逼的司机。
车内的气压低的几乎要把车子冷冻起来,傅阳挺直脊背,额头冷汗直冒。
似乎从阮希雅被阮珍珍算计之后,先生的脾气就越发的大了起来。
看了看还没回过神的司机,傅阳叹了口气,看来,还是得重新培养一批司机才行。
若不是车子已经熄火,就司机这个心理素质,刚刚先生那一脚下去,怕是真的要出车祸。
虽然傅阳承认,他也被贺景远强大的气压震得腿有些发抖。
但既然是做先生的司机,心理素质自然也要比常人强百倍才行。
与此同时,废旧工厂里。
眼看着影一的背影慢慢消失,男人狠狠踢了阮希雅几脚,似乎还不解气,蹲下身子拍了拍阮希雅生无可恋的脸。
“瞧这小脸惨白的,啧啧,真是可怜!”
男人刺耳的声
音窜入耳膜,阮希雅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双眼却毫无焦距的看着远方,脑海里不断的重复着“贺景远”那一句:“当然是苏婉。”
当然是苏婉!
呵呵,在他心里,当然是苏婉最重要。
毕竟,贺大少爱美人,A市人人皆知。
而她这个未婚妻,却连张照片都没被曝光出去过。
真是讽刺!
男人看着阮希雅一脸绝望的表情,心里划过一丝不忍。但脑海里忽然划过慕依依哭红了的眼睛,男人蹙了蹙眉,眼底满是厌恶。
看着阮希雅白皙的小脸,男人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狠毒的笑,挥手重重甩了阮希雅一巴掌。
手腕上带着的链子划过阮希雅的脸,在她的脸上留下一条血痕。
似乎是解气了,男人挥挥手,“把她扔进水库里。”
闻言,其他两个男人站在原地没有动,神情迟疑。
其中一个短发男人终于忍不住,犹豫的开口:“慕哥,不如你打她一顿算了。水库那么深,扔进去会出人命的。”
男人点烟的手一顿,眼眸里晦涩难明。把烟放在嘴边,深深吸了一口,男人的眼里露出一丝**。
重重的把烟雾吐在短发男
人脸上,男人直接把还燃着的烟戳在短发男人的手腕上。
“啊!”
惊呼声响起,肉被烤焦的味道飘散在空气中,短发男人握着手腕后退两步,眼里满是惊恐。
另一个男人见状,不等男人再开口,连忙拖着阮希雅就朝水库就走。
短发男人回过神后,踉踉跄跄的跟着过去,提起阮希雅的脚,两个人一起把阮希雅抬着往水库走过去。
男人可能是太过害怕,抓着阮希雅的手和腿都很是用力。
全身几乎到处都在痛,阮希雅蹙了蹙眉,咬着唇没有发出惊呼声。
也许,就这样死去也不错。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留恋的,也只有沈静嘉了。想到沈静嘉,阮希雅的嘴角勾起一抹笑。
没等到她,沈静嘉现在大约正在大发雷霆吧。
阮希雅闭上眼,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角不断滑落,砸在地上落下一点一点的印记。
陡然被人抛下,阮希雅心里一紧,手指害怕的蜷缩起来。
阮希雅忍不住张开嘴,惊呼声没有发出,却灌了一大口水。感觉到身体不断的下沉,阮希雅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要挣扎。
“贺景远”那句冰冷的话再次在脑
海中回响,阮希雅颓然的放弃了挣扎。
冰冷的水瞬间淹没了阮希雅,她只觉得自己在不断的下沉,氧气不断的消失,阮希雅的意识也渐渐飘散。
就在阮希雅以为她很快就能解脱的时候,她忽然听到了贺景远熟悉的怒吼声。
“阮希雅!你敢!”
眼泪从紧闭的眼角流出,阮希雅扬起嘴角,放心的昏了过去。
贺景远趴在水库边,看着阮希雅消失在水面之下,瞳孔剧烈的收缩起来,手背青筋暴出。
飞快脱掉外套,鞋子,贺景远纵身跳入了水库。
傅阳刚刚让人把几个人绑起来,一偏头,便看到贺景远跳进了水库。
傅阳惊慌失措地快步跑到水库边,脸上全然没有平时的淡定,怒吼出声:“把绳子拿过来!”
快速把绳子扔了下去,贺景远刚好把阮希雅捞在怀里。
眼看着贺景远抓着旁边的栏杆,把绳子绑在阮希雅的腰上。傅阳心里焦急的几乎要冒**来,“看什么看?傻了吗!再扔一条绳子!”
旁边的人陡然回神,手忙脚乱的把绳子扔了下去。
看到贺景远抓着绳子开始往上爬,傅阳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等贺景远上来之后,傅阳同手同脚的连忙把浴巾递给贺景远。
看到已经吐过水,但仍苍白着小脸,不断发抖的阮希雅,贺景远转身,怒斥道:“为什么不去医院?!”
说完,抱着阮希雅便往车里走。
傅阳在原地愣了一秒,这才垂下手,恶狠狠地看了眼被压在地上的几个男人,语气冷冽道:“把他们绑回去,等先生吩咐。”
说完,傅阳阴沉着脸,快步跟上了贺景远的脚步。
“去陆斯言的诊所。”抱紧怀里的阮希雅,贺景远淡淡地开口。
司机抖了抖身子,感受到身后男人恐怖的低气压,手颤抖的不行。
见状,傅阳不耐烦地开口:“下去,我来开。”
司机被吼的身子一抖,呆愣愣的下了车。
傅阳快步走进驾驶座,打燃火,脚下油门一踩,黑色的宾利车瞬间疾驰而去。
一脸懵逼的司机站在原地,被车子掀起的灰尘砸了一脸。
陆斯言走出诊所,刚要关门,便看到熟悉的宾利车一溜烟窜了过来。
“吱--”
急促又尖锐的刹车声响起,黑色宾利车的轮胎在地面上剧烈的摩擦而过,最终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