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希雅缩在穿上,一眨不眨地盯着挂着的礼服,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
她确实逾越了,她和贺景远之间,分明只有债务问题。
但,她却还是没有守住她的心。
凌晨,贺景远鬼使神差地走进阮希雅的卧室。
似乎是没有安全感,女孩像婴儿一般蜷缩着。
Kingsize的大床,女孩却只占了一个角落,显得异常的孤单和脆弱。
贺景远的目光落在女孩皱紧的眉头,他眉头轻蹙,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上女孩的眉心。
今晚,他没有吃药。
指尖微微颤抖,但身体并没有任何的不适,贺景远的指尖留恋的在女孩的眉心轻抚。直到抚平那紧皱的眉心,贺景远的嘴角才扬起一抹几不可查的笑。
目光锁定着床上的小人,贺景远的眉宇之间尽是复杂的神色。
只要是和阮希雅有关的事情,总是能轻而易举地摧毁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有什么东西已经慢慢开始失去了控制,贺景远心里清楚,
却无力改变。
阮希雅是他的“药”,他必须紧紧的把阮希雅绑在身边,直到他痊愈。
至于他痊愈之后的事,他从来没想过。
但贺景远也没想到,还没开始治病,阮希雅却已经扰乱了他的思绪,他甚至多次因为阮希雅毁掉他隐忍许久的计划。
这,并不在他的计划之内。
贺景远,最讨厌超出计划的人和事!
垂眸看了眼床上睡得香甜的女孩,贺景远转身便要离开。阮希雅软糯带着委屈的声音忽然响起:“为什么?”
贺景远脚步一顿。
床上的女孩抱住膝盖,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声音娇弱:“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女孩喃喃自语,眉心紧蹙,眼角甚至染上了晶莹的**。
贺景远叹了口气,指尖轻柔地扶过她的眼角。
手刚放下,却被阮希雅伸手抓住,甚至脸颊还在贺景远的手背上蹭了蹭,“贺景远,不要走。”
“不要走,好不好?”阮希雅语气带着哭腔,攥着贺景远的手微微用力。
贺景远沉默了半晌,试图抽回手,奈何阮希雅握得
实在太紧,贺景远竟一时抽不出来。
只得站在床边一瞬不瞬地看着阮希雅在梦里挣扎、苦痛。
也不知过了多久,阮希雅慢慢安静下来,攥着贺景远的手微松。贺景远动了动指尖,恍然察觉,过了半晌才抽回了手。
贺景远闭了闭眼,心情复杂。
第二天不过早上五点,阮希雅就被吴妈唤醒。
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阮希雅打着哈欠起床洗漱。
换好衣服出门,一坐进车里,阮希雅就闭眼开始补眠。
昨晚,因为贺景远的关系,阮希雅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后来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又梦见了贺景远。
真是,连梦里都不肯放过她。
车子一停,阮希雅就醒了过来。
侧头看到不是酒店,阮希雅有些疑惑:“师傅,我们不是去酒店吗?”
“希雅小姐,先生特地吩咐送您到清和形象馆。”
阮希雅看着窗外设计感十足的建筑,暗叹烦人,但还是十分乖巧的下了车。
一下车就有十分漂亮的小姐姐带她进了形象馆。
一直到了顶楼,把阮希雅交给
一位妆容精致,眼神凌厉的美女,小姐姐才躬身离开。
“希雅小姐,请跟我来。”
阮希雅晕着脑袋,乖巧的坐在椅子上,任由美女在她脸上涂涂画画。
这一折腾,又是两个小时过去。
阮希雅这才真正体会到“美丽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这句话的深刻含义。
阮希雅向来不是很喜欢在脸上浪费精力,两相对比,她更想要美美的睡个懒觉。
不过,付出终归还是有所回报的。
等阮希雅睁开眼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登时就被惊艳到了。
阮希雅向来是素面朝天的,如今化了淡妆,大而明亮的小鹿眼睛因为用了卧蚕更加的无辜和清澈。
淡粉色的眼影平添不少**,趁着眼神里的清澈,形成一种强烈的反差。向来黑长直的头发微微卷起,侧面戴着一只白色蝴蝶结发卡,长长的丝带随着她的走动微微晃动,慵懒而灵动。
阮希雅微微一笑,对着美女轻柔道:“姐姐的手真巧,谢谢姐姐啦。”
软软糯糯的声音瞬间俘获美女的芳心,美女轻轻笑了笑,“是
你的底子好,快去惊艳全场。”
等阮希雅到达休息室的时候,宾客们已经来的差不多了,全都是贺景远一个人在招呼。
阮希雅乐得清闲,她向来不喜欢这些应酬,索性呆在休息室里躲懒。
“呦,这是谁家的小娘子,没人要我可就抱走了哦。”
熟悉的声音响起,阮希雅一回头,就看到一脸惊艳的沈静嘉。
“静嘉,你终于来了,我好紧张。”阮希雅起身,拉着有些呆愣的沈静嘉坐在沙发上。
沈静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阮希雅,直到把阮希雅盯得脸颊绯红才放过她,“果然是我的小美人,化了妆美得冒泡了都。”
“别闹了,我都快紧张死了。”阮希雅轻轻锤了沈静嘉两下,眼尾微挑地嗔怒道。
沈静嘉捂住胸口,一副受了暴击的模样,“哎呀,我的小祖宗,可别撩我了。一会我真把你抱走了,贺景远还不得生撕了我。”
听到贺景远三个字,阮希雅的眼底飞快闪过一丝黯然。忽然想起什么,阮希雅不动声色地问,“静嘉,你的请柬呢,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