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少,现在不是好的时机,而且……”
“怎么,替身当得久了,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不敢,我这就去安排。”
挂断电话,贺景远站在落地窗前,盯着窗外的风景久久回不了神。
他自然知道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但想到在大厅看到的阮希雅狼狈的样子,他就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把那些欺负她的人通通扔出去。
他盯着自己之前拦过阮希雅腰的指尖,眼里有些迷茫。到底为什么,他引以为豪的自制力总是因为阮希雅而溃散,甚至于为了这个喂不熟的小野猫一再的失去理智。
微风拂面,贺景远沉思良久,仍未能得到答案。
……
佣人看到阮希雅嘴唇和手掌深深的伤痕,很是轻柔的用药酒消毒,生怕弄痛了她。
阮希雅倒是没任何的挣扎和呼痛声,一直很安静。
阮希雅越是不出声,佣人越是小心。发现阮希雅疼的时候会微微瑟缩下,佣人的心里忽然有些心疼,手下越发小
心。
被温柔对待的阮希雅内心温暖,思绪慢慢飘远。
不怪阮希雅乱想,实在是贺景远今天的举动实在太诡异。不仅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抱她,还当场报复了慕依依和方凯。
阮希雅实在想不通,贺景远为何会突然这么做,难道,和他之前说的那个条件有关?
正想着,仰头靠在沙发上的阮希雅,便看到从二楼走下来的贺景远。
她猛然坐直身体,贴放在右脸上的冰袋直直落下来,打在真皮沙发上,发出沉闷的音节,阮希雅的心跟着哆嗦一下。
身后贺景远“踏踏踏踏”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阮希雅的心控制不住狂跳起来,放在膝盖的手指微微蜷握,紧张的快要窒息,脚步声却在她的身后停下来。
半天没再听到贺景远的声音,阮希雅放轻呼吸,有些疑惑。
难道,贺景远要吻她?
原来,贺景远只是给她拿冰袋。
“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吻你吗?呵呵……”
贺景远带着笑意的声音传
入耳中,阮希雅更加羞愧。她怎么会以为贺大**要亲她呢?她今天一定是太累了,对,一定是太累了!
贺景远看到她脸上还未消退的**,眼神阴沉,起身离开别墅。开门的时候,回头瞥了眼阮希雅。
“你今晚睡在这里,明天再回去。”
说完,没等阮希雅回话,扬长而去。
听到关门声,阮希雅放松身体,瘫坐在沙发上,后知后觉的感受到后背的冷汗。她闭上眼,有些疲惫。
今天经历的闹剧,她实在有些累,不想回阮家再去面对那一家子的牛鬼蛇神。索性听了贺景远的话,留在了别墅里。
好在,贺景远下午出去后就没再回来,她也终于能好好的休息一次。
用过晚餐,阮希雅窝在房间的沙发上。她闭上眼,蜷起腿,把头埋进膝盖,身体微微颤抖。
这些天经历的兵荒马乱,在这一刻她终于觉得疲惫。眼泪止不住的从眼睛里流出来,打湿了膝盖,她却恍然未觉。
无法在人
前泄露的委屈和脆弱,倾巢而出。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终于平静下来。转念想到上午答应林夜的条件,又有些烦躁。
她很不想嫁给贺大**,如果可以,她甚至不想和他有任何的瓜葛。
可惜,从她被领回阮家,这件事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自从被领回阮家,小小的她敏锐的觉察到了阮家所有的人都不喜欢她,甚至是,非常厌恶她。
直到偶然一次,她夜里起来喝水,听到佣人的八卦。才知道自己原来是个私生女,还是阮恒婚内出轨和情人生下来的。
阮希雅的童年,过的分外凄惨。不仅要和佣人一样打扫卫生、煮饭、洗衣服;还时不时要提防阮珍珍给她的意外“惊喜。”
从记事起,她就疯狂渴望着长大,渴望着能独立,能完全只靠自己好好的生活下去。
所以,她学会了忍耐,忍耐她所厌恶的,忍耐阮珍珍的欺负,忍耐那些人的指指点点,忍耐所有的不喜欢……
没曾
想,她终于长大了,却无意中听到了关于她的“秘密”。
她知道,那是阮恒控制她的工具,她必须有足够的能力,才能拿回来,所以,她一直不在明面上拒绝阮恒的要求。
而林夜肯定是调查过她的资料的,不然,他不可能会知道她迫切的想要离开阮家,也就不会用“永远离开阮家”来作为交换条件。
只是,她有些想不通,既然林夜调查了她的资料,应该能查到她的“秘密”,也应该明白她为什么不离开阮家。
但,为什么,林夜似乎并不知道这件事。
难道,是阮恒藏的太深,林夜没有查到吗?
想不通,阮希雅索性不去想。她不着急,她的人生还长,只要阮家破产,拿走属于她的,她便可以重新开始新的人生。
夜色如水,微风轻卷起白色的窗帘。
阮希雅抛下脑海里的一团乱麻,憧憬着美好的未来,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甜甜的睡了过去。
却不知道,等她醒来,外面已是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