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叶梨没有回客栈,而是选择在刘璐璐家里过一夜。
她们晚上睡得都很早,叶梨也只能早早上床。
夜里,叶梨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小手无数次摸向手机,但却每每伸到半路就又缩了回来。
傅凛如果能就此就自己失去兴趣。
她直直盯着天花板,忍住抽疼不已的心脏,勉强的扯起一个难看的笑容。
那无论对他,还是对自己,都是一件好事。
她合上眼,拉上被子翻了个身。
……
半夜,在她半睡半醒之际,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人拍的砰砰作响,每一下都显示着敲门人的暴躁和滔天的怒火。
她翻了个身,迷茫的睁开眼,呆愣了几秒。
许是因为太久都得不到回应,门外的人的耐心也宣布告罄。
‘砰’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发出了震天的响声。
她唰的睁大眼,看着破门而入的傅凛,惊恐的往后缩了缩。
他的脸色黑得能跟阎罗相比,全身散发出的阴沉气息,阴鸷得骇人。
“我是不是对你太宽容了?”他迈着长腿一步一步走近,带着逼人的压迫感。
他不是被自己气走了吗?自己都已经说得那么明白了,为
什么他又要回来?
心底满是酸涩,她看着他,嘴唇微张,声音微微颤抖,“为什么你还要回来?”
你应该飞回京城,和你的未婚妻道歉,和她约会,和她结婚。
和她……视野渐渐变得模糊,她悄然握紧了双手。
傅凛拧紧眉头,十分不悦的大声吼道:“夜不归宿的人是你,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要来找你?”
自己一个人在客栈等了那么久,她居然在别人家好好的睡上了觉,傅凛一想就气得胸口疼。
叶梨一把拍开了他伸过来的手,偏过头,精致的脸上满是冷漠。
“你难道还不懂我的意思吗?我……”
手僵在半空,他强制性的把她的嘴给捂上了,“不准说!”他阴沉的警告道。
他不想,在这张嘴里,再听到任何自己讨厌的话。
叶梨眨了眨眼,一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到了他的手上。
温热咸湿的泪水,傅凛像被电触到了一般,猛的收回了手,脸色难看得可怕。
“傅凛,别再自欺欺人下去了,”她冷声道,“我受够你了,你难道还要我亲口说出来吗?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眼泪不停滑落,指甲早已深深嵌入了皮肉,她深吸一口气,“一直以来都是你在自作多情。”
‘砰’拳头砸在墙上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叶梨的心都震了震,条件反射的去看他的手,在看到他拳头上流出的血后,心脏刹那间痛得好像快要裂开。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拳头越捏越紧,看着他冷得不带一丝感情的黑色眸子,叶梨张了张嘴,但喉咙艰涩得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她闭上了嘴,慢慢点了点头。
她有预感,这次以后,傅凛是真的不会再找自己了。
自己和他,以后就是陌生人了。
凭他的身份,自己以后想要再见他,恐怕就只能通过电视和报纸了吧。
傅凛伸出手按住了她的心脏,声音沙哑,“叶梨,你的心是铁做的吗?”
为什么她每次都能毫不犹豫的把自己推开,为什么?
叶梨一把推开他的手,踉跄的赤脚跑下床,冲到了客厅。
刘母抱着刘璐璐坐在地上,瑟瑟发抖。而她们的周围,是被砸的稀巴烂的家具。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几个保镖,“谁允许你们这样做的!”
他们这是非法入侵!
“我。
”低沉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叶梨猛的转身,看到傅凛从卧室走出,但是,却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他径直走向叶梨,面容冷峻,气质矜贵,跟这破旧的房子格格不入。
“如果这是你的真心话,那我就成全你。”
冷声说罢,他便走出大厅,就跟叶梨初见他时一样,他看向她的眼神里满是不屑和厌恶。
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她突然提起了脚步,“等等。”
脚步一顿,傅凛僵直着身子,转过了身,深深的看着她。
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卑微,他低声道:“叶梨,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只要你认错,我就原谅你。
叶梨愣住,压着心口的酸涩道:“你的手下砸坏了家具,应该赔钱。”
傅凛的身子再一次僵住,他冷笑了几声,接过手下递来的支票,迅速写上了一串数字,“就当作分手费吧,反正我傅凛对情人一向大方。”
冷笑说完,他就走出房间,两保镖紧步跟上,隐入了黑暗里。
听着汽车发动的声音,叶梨的身子终于开始发颤,心脏破了一个大洞,冷风呼啸而过。
她蹲下来捡起了那张支
票,递给了刘母。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刘母没接,拍了拍刘璐璐,两人站了起来。
“没事,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她摆手道,苍白的面上带着疲惫。
刘璐璐跑去关上了院门和大门,一副受到惊吓的表情吐槽道,“天哪,他刚才进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他要杀人了。”
那可怕的眼神,真是想想都后背发凉。
幸好他只是让人把家具给摔了。
叶梨勉强的扯起嘴角,把支票放到了刘璐璐口袋里,“实在抱歉。”
“这不是给姐姐你的分手费吗?”她疑惑的脱口而出道。
“璐璐!”刘母不高兴的喊了一声,“回你的房间去。”
刘璐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又说错话了,吐吐舌头就跑回了房间,虽然很帅,但是这种男人只可远观啊。
“抱歉,我这女儿脑袋一向不太灵光。”
叶梨摇头,小脸惨白,“没关系,反正她说的都是事实。”
刘母皱起了眉,“既然你喜欢他,为什么又要说那些话?”
屋子小,隔音效果又极差,所以他们的对话她都听了七八分。
叶梨低着头,沉默了许久,淡淡道,“有缘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