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瑶急忙梨花带雨的来到主办方的面前,哽咽着说道:“我没有关系的,你这样叶梨也会很难堪的,不要让这种难堪扩大化。”
齐瑶正说着,几个黑衣保镖已经来到了叶梨的身边,两个人拉着叶梨的手腕,准备架着叶梨离开。
手腕传来的剧痛让叶梨的眼眶发酸,强忍住自己想要哭的冲动,叶梨一把甩开两个保镖的手,声音有些沙哑。
“不需要,我自己会走。”
她本就不想来,傅凛带她来,是想让自己看清自己的身份是吗?
绝对是这样的吧,不然他又怎会丢下自己一个人呢?
叶梨说着,大踏步的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陈婉的脸上带着看热闹的讥笑表情,高跟鞋缓缓向前迈了一步,正挡住叶梨的去路。
叶梨余光一晃,冷淡的偏过头,高跟鞋的鞋跟稳稳的踩住陈婉的脚踝,伴随着陈婉巨大的哀嚎声,从陈婉的脚腕上踏了过去。
跨出门口,夜晚的冷风一吹,叶梨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处粘稠一片,红酒的香气顺着微风吹进叶梨的鼻子。
叶梨双手环抱着自己的双臂,强忍着一涌而出的泪水,用力的吸了吸鼻子。
没关系的,这都
是小事,从小到大,千倍百倍的委屈自己都没有哭过,更何况是这么一点点小事呢。
可是只要一想到傅凛刚刚到会场就丢下自己离开,叶梨只觉得心里的酸涩满到要溢出来。
迎着冷风,叶梨一直往前走,直到双腿发软,鼻腔之中漫过一丝海咸的味道。
豪庭坐落在城市的最边缘,豪庭往前便是城市的CBD,而豪庭的身后,则是一片不允许被开发的纯净大海。
听着海浪一点一点拍岸的声音,叶梨压住自己心中的情绪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高跟鞋踩在细沙之上,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叶梨觉得自己举步艰难,纤细的鞋跟被海沙紧紧的包裹在其中。
突然她一个踉跄,跌坐在冰冷的沙滩上。
刚刚红酒侵染过的地方,已经粘上了一大片的沙子。
叶梨不断的拍打着自己身上的细沙,可是却变得越来越多。
委屈、无助、心慌、酸涩……
一波一波的情绪如同面前的海浪一般,在叶梨的心中不断的扑打着。
叶梨颓然的坐在沙滩之上,握着斜插在海沙之中的高跟鞋,泪水一滴一滴的滴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终于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
绪,蹲在海滩之上,开始不住的抽噎。
一方白色的手帕出现在叶梨低垂的视线之中,叶梨微微一愣,急忙止住了哭泣的声音,抬眼看着面前的手帕。
顺着手帕向上望去,是一双干净纤细的堪比女人的手,白皙细嫩的手腕,再度向上,是萧亦痕天生自招桃花的脸蛋。
叶梨一怔,迟疑的伸出手接过手帕,擦掉脸上的泪痕,低声说道:“谢谢。”
萧亦痕温柔一笑,顺手接过叶梨手中的手帕,轻轻的为叶梨掸去身上的灰尘,轻声反问道:“宴会参加的怎么样?”
叶梨苦涩一笑。
怎么样?
不怎么样吧。
所以傅凛带自己到这个宴会来,就是为了让自己出丑的吗?
看着叶梨脸上的表情,萧亦痕已经了然,柔柔的笑了笑,抚摸着她的头发,声音轻柔动听。
“如果被宁浩知道他的佰威纳变成了这个样子,一定会和你拼命的。”
萧亦痕的声音带着淡淡的调笑,让叶梨紧绷的神经放松了很多。
她不自觉的抬起自己的头,看着萧亦痕的侧脸,心里五味杂陈。
这个男人,五官精致的像是上帝精雕细琢过的,周身气质温润如玉。
叶梨微
微愣神,如果放在古代,萧亦痕这种人一定是那种翩翩的世家公子,手持一把坠玉扇子,风度翩翩,正气凛然。
这样一个男人,傅凛为什么会警告自己不准接近他呢?
看着叶梨探究的神情,萧亦痕微微一笑,什么也不多说,只是将自己身上的西装褪下,动作轻柔的披在了叶梨的身上。
叶梨身子一僵,抿着唇接受了他的好意,毕竟吹了这么一路的冷风,她真的冻僵了。
见叶梨没拒绝,萧亦痕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暗芒,在叶梨身边坐了下来。
气氛有一会的寂静,海浪浮浮沉沉。
叶梨皱着眉头,迟疑了良久,低声询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萧亦痕温柔一笑,轻笑道:“当然是过来参加宴会的啊。”
叶梨的神情满满的都是疑惑,萧亦痕又怎么会不明白她想的是什么。
实际上,她应该是想问,他是不是认识傅凛吧。
他也是来参加宴会的,叶梨的声音有些颓然,苦笑了一下。
“你在宴会?刚刚的一切你都看到了,为什么还要出来找我这种女人?”
在别人的眼中,她是那么的不堪,不是应该像别人一样疏远自己的吗,竟然
还有一个主动过来搭讪的。
而且……
叶梨的拳头悄无声息的握紧。
这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没一个是好的。
而且这个萧亦痕,自己根本不了解,出现得这么凑巧,让她不得不防。
长的好看的,可不一定都是好人。
比如傅凛!
萧亦痕眨了眨眼睛,目光含笑说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我一直在二楼包房休息,睡够了出来吹吹风,刚巧看到有人在这里哭鼻子。”
听着他的调笑,叶梨牵强的笑了笑,裙子下的拳头握得更紧。
这个萧亦痕,故意这样说,真的是为了不让自己难堪吗?
“叶梨……”
萧亦痕的声音很轻,很温柔,甚至柔和过海岸边的海风。
配合着皎洁的月光,让叶梨微微愣神。
她抬起头,同萧亦痕的目光对视了两秒钟。
萧亦痕的嘴角微微勾起,一双手抚摸着叶梨的脸颊,不带一丝轻浮味道。
他语气轻柔:“如果不想笑,不用勉强自己。”
叶梨嘴角的笑容立刻僵住,看着他带着担忧目光的笑容。她只觉得鼻子一酸,委屈的泪意再次浮上心头。
第一个安慰自己的人,居然是一个只见过两面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