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害怕战斗波及同伴,迪达拉与佐助交战几个回合,便跃上黏土制成的大鸟,“写轮眼小鬼,嗯。我们去另一边战斗,嗯。不然的话我可不保证你的小女朋友会不会被炸死,嗯。”
“求之不得。”佐助冷笑一声,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战斗上面,在心中这样告诉自己,应该相信鸣子,即使打不过,她也足有能力撑到他赶回来支援。
像是试探,又像是刻意隐藏实力,对手似乎毫无战意,但又好像不想放她离开。
凝着浅蓝色风刃的忍者刀,从刁钻角度的横挑竖劈皆被男人轻易躲开,然而他自始至终都没有主动出手,只在她准备离开时瞬身至眼前,挡住她的方向。
他到底想做什么?
难道是对同伴有足够信心能够战胜佐助?
糟了,难道佐助的对手实力很强?
她得尽快解决对手,去支援佐助!
鸣子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次提刀而上,出招快准狠、招招拼命,随着她的挥刀,周围卷起旋风,卷进战斗中的落叶皆被风刃削成碎片,然而敌人仍旧是毫发无损,亦也没有主动出手。
鸣子没有放弃,再次跃起攻其下盘,被敌人轻易躲过,屈肘撞向胸口,再次被侧身躲过。
几个回合后,被她抓住破绽,率先扔出忍者刀,趁着他绕至身后躲避时,屈膝后跃撞入敌人怀中,挡住他的视线,与其同时拉紧鱼线,飞出的忍者刀便按照原来轨迹被拉回。
刀尖刺向鼻梁时,猛地闪身,鱼线在手指飞快缠绕,忍者刀在空中挽出刀花。
敌人反应极快,几乎是在忍者刀刺中脖颈时后仰躲避。
嘶啦一声,斗笠应声而落,露出一张面无表情的熟悉面容。
“樱、樱一……”鸣子猛地拉紧鱼线,反握忍者刀至胸前,瞪着蔚蓝色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身形颀长的男人,粉发碧眸,五官长开,正是七年后的春野樱一。
“……”樱一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只是静静地同比记忆里年轻许多的少女对视。
“你、你……”鸣子攒紧刀柄的双手轻颤,眼睛下移落在男人的黑底红云长袍上,半天问出一句话。“你怎么……加入晓了?”
“你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樱一答非所问,慢慢地抬起双手,摘下右手的手套,凝聚起浅绿色的查克拉,“反正你也会死,不如死在我手上。”
“等、等一下……呃……”樱一速度比想象中快出很多,鸣子甚至没有看清他是如何移动,眨眼间已来到面前,右手只是轻点胸口,便传来肌肉撕裂骨头折断的疼痛。
鸣子强压下昏阙般的疼痛,蹬地后跃同他拉开距离,脚下一个踉跄跪倒在地,吐出一口鲜血。
怎么回事?
他对我做了什么?
鸣子捂住胸口,并没有外伤,然而隔着皮肤能够清楚摸到错位的肌肉。
她记得医疗忍术中似乎有一种,是在没有外伤情况下进行手术,难道……
凭着对危险的本能反应,鸣子蹬地向右一滚,清瘦的身子便因为男人的大力挥拳动作,被震出三米远,而后重重落在地上,身下地面成放射性纹路裂开。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但现在的你太弱了。”樱一碧眸微潋,里面宛如寒潭般死寂,他的眼神冰冷而残忍,宛如爬出地狱的修罗。
“樱一,为、为……什么?”鸣子艰难地撑地站起,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为什么樱一会加入晓?
如果大蛇丸说的是真的,那么他不就是……叛徒吗?
这不可能,樱一一定是有苦衷,或者别的什么目的。
鸣子还没想完,樱一已再次瞬身至面前,凝着绿光的查克拉刀迎头而下。
鸣子反应极快,侧身闪躲,锋利的查克拉刀刃在脸颊划出血痕。
“樱……啊……”他的速度太快,简直超出鸣子曾经遇到的所有敌人,她根本看不见他的出招,腹部被重拳击中的瞬间,只觉五脏六腑皆被震碎。
身体飞出数百米远,后背撞断三棵古树,而后重重地摔倒在地。
好痛……
他肯定不是樱一,樱一怎么可能会对我出手……
鸣子半阖着眼躺在残枝枯叶上,凝着蔚蓝天空漂浮的朵朵白云,忍痛爬起,捡起掉落在地的忍者刀,重新提炼查克拉至刀刃,持于胸前。
她想要说话,却先吐出一口血,眼前越来越模糊,只能凭借着声音分辨出敌人位置。
刚走出一步,腿弯一软便跪倒在地,捂住腹部,口中咳出大量鲜血。
不好,我的内脏碎了。
我快要死了……
鸣子疼得眼睛睁不开,只能眯着双眼,在白茫茫的一片中捕捉到越走越近的身影。
这还是第一回如此地接近死亡,经验告诉她已经活不下去。
“唔……”脖颈被掐紧,忍者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人被像风筝般从地上提起。
“鸣子,相信我,我会做到的,即使是死,我也能够守护好这个你想要守护的世界,但是我没有办法看着你再死一次,所以……”脖颈上的力道加大,鸣子眼睛开始上翻。
视野里的白雾渐渐消散,穿越前的家人身影一一闪过,而后三道身影越来越清晰——穿着墨绿色制服的银发上忍,左手持着小说书,右手挠着后脑微笑,穿着墨蓝色立领衬衫的黑发男孩,双手抱臂神情倨傲,穿着黑红色运动套装的粉发男孩,碧眸圆瞪挥舞拳头。
卡卡西老师、佐助、樱一,我……我也到此为止了……
“鸣子!”一个尖锐的声音刺破耳膜,鸣子恍惚中脖颈力道放缓,腰身一紧人后背便撞上硬墙,瘫软的身体被有力的手臂抱紧,满脸的鲜血染红了来人的衣衫。
“抱歉,我来晚了。”低沉带着颤音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鸣子费力地撑起右眼皮,半阖的单眼里映出的是玄色披风,以及布着红白相间诡异条纹的面具。
“你……咳咳……”
那个面具不是宇智波止水送给她的吗?
他来救他了?
鸣子不停溢着鲜血的唇角弯起,就连半阖的双眸也弯成月牙状。
她想笑却笑不出来,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放于胸口的右手紧紧揪着他的衣襟,生怕一松手,这个人便会消失那般,慢慢地抬起摸向熟悉的面具。
却在中途被大力攒紧,力气大到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你还愣着做什么?”男人再次开口,向着是三点钟方向。“接着她!”
话落,便拉起她的肩膀,稍一用力人已经飞出十米远,而后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的手无力地抬起,掌心向着那道颀长挺拔的身影。
视野里红白相间面具里面,一双六芒星万花筒写轮眼,眸光淡冷地凝着她。
她突然间就回忆起,那个月光如华的夜晚,那个长相俊逸的少年,那个扣在脸上的面具,那个搭在肩上的披风,以及那个不算是约定的约定。“等你正式成为忍者了,再拿来还我。”
我早就是正式忍者了,虽然我现在快要死了。
不过能够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呵,是佐助吗?”樱一缓缓站起身,肩膀的伤口凝起浅绿色的查克拉,很快便愈合如初。
“樱一,我没想到你会真的对鸣子动手。”男人反转手腕,草雉剑在掌心挽出剑花,身形宛如鬼魅般突然出现至眼前,却被樱一抬起的右臂徒手格挡。
“她不是鸣子,不过是个来自七年前的幻影而已。”樱一绿眸微动,扫了眼紧紧抱住少女,神色呆滞的少年,嘴角微弯面露嘲讽。“那是七年前的你吗?真是令人羡慕啊……”
视线一寸寸略过男人的面具,对上那双满是杀气的红眸,继续道。“你怀念的方式真是特别,还想要戴着这个面具多久,连老师和同伴都保护不好的你我,到底为什么还要活在这个世界上?”
“樱一,不要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鸣子牺牲自己让你活下来,不是为了让你自暴自弃的。”男人手腕微动,草雉剑倾斜,屈膝放缓力道,后跃同他拉开十米距离。“我不会和你动手,这不是老师和鸣子愿意看到的,迪达拉已死,你好好想想该如何向佩恩汇报吧。”
一定是假的吧,来到这个世界其实只是一场梦吧。
为什么还没有醒过来。
佐助收紧手臂,紧紧地拥着气息游离的少女,紧绷的侧脸缓缓淌过两道血痕。
他动了动唇角却没有发出声音,浸泡在鲜血中的万花筒写轮眼眨了又眨,看到的情形却没有因为合眼间发生丝毫变化。
为什么会这样子。
为什么鸣子会死掉。
如果我……我能够早点解决那个黏土忍者……
为什么不等我过来支援……
为什么我还是和灭族时一样,什么都保护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