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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坑深051米 一无用处

    时间回到十个小时前,大名府邸正中央高耸的奢侈大殿内,结野大辉高坐在正北象征着身份与地位的主人席位上,听着一道接着一道关于战况的紧急汇报。

    “蝼蚁而已,还想一飞冲天不成。”到底经历过大风大浪,即使在第二道防线被突破,大辉端着的还是贵族大名的架子,发福而变成双下巴的脸上凝着冷笑,挥了挥手示意因为战况越来越不利而哆哆嗦嗦颤抖的侍卫起来,安抚道。“没关系,让他们尽管来,来多少死多少。”

    像是陈了他的意,窟卢塔族族人在精锐部署与技高一筹实力下很快攻入前厅,大辉冷笑一声,吩咐下去。“等的就是这个时机。”

    保镖侍卫得令立马恭敬接过调动精锐部队的令牌,将早已潜伏在大名府外围的精锐部队调回,成回字型两道包围圈前后夹击反贼,很快战争的天平开始向他们倾斜。

    然而,就在雪之国侍卫将反贼牢牢封锁在狭小区域内准备围剿时,原本重伤昏迷的结野大介突然出现,手持象征着身份拥有最高统领权的令牌下令千军听从他的指挥,并且当着举国上下的居民揭露他为了巩固政权而暗中残害忠良的事情,证据确凿令人信服。

    “原本以为养了只麻雀,没想到却是只鹰。”大辉摸了摸肥硕的下巴,挥手吩咐下去将雇佣忍者晓组织的两名成员请来。

    五分钟后,一高一矮两道黑色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不是说自己的部署完全没有问题吗?到头来还是得让我们出马。”皮肤泛着不健康蓝的高大男子嘴角一勾,面露嘲讽,锋利的牙齿紧咬,吐字含冰。

    “呵,事出突然,劳烦二位了。”对于这个长相像鲨鱼的高个子男人,大辉十分不喜,一双狭长的眸子微动落在一旁矮一点男人身上。形容不出的感觉,这个男人的眼神太过犀利透彻,即使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是单纯地与他对视,都能感觉扑面而来的压力。

    “记得加钱啊,免得角都那个抠门的家伙都要念念叨叨得烦死了。”即使是出身于水之国,鬼鲛仍旧不喜雪之国寒冷潮湿的气候,嘟囔着跟在队友身后往大殿门口走去。

    “该说果然不愧是宇智波吗?就连退化成为火红眼也这么厉害。”除了把刺杀大名事件嫁祸木叶忍者那日稍稍动了手,这几日鬼鲛闲得腰酸背痛,这会儿能够砍人便来了精神,一双嗜血的眸子盯着殿前楼梯上穿着窟卢塔族服装的敌人,面露贪婪之色。

    “那是……鼬先生的弟弟吗?”眼力极好的鬼鲛很快在敌人堆里发现显出二勾玉写轮眼,与队友长相七分相似的男孩,看起来成长得不错,身手灵活实力不弱。

    “……”鼬并没有回话,只是佼佼如黑夜的眸子显出三勾玉写轮眼,宛如穿越万古寒冰的犀利眸子直直地射向敌人,冷然开口。“你的招式太过招摇了,这回就由我来吧。”

    语毕,根本不给鬼鲛回应的机会,已经解开长袍纽扣双脚蹬地正要跃起时,一只传令乌鸦划破圆月,在漆黑如墨的夜空盘旋几圈落下。

    鼬表情淡漠地从乌鸦腿上取下卷轴,结印解封后上面是佩恩下达的最新命令——按兵不动。

    “为什么按兵不动?我们收了钱的,佩恩他……”鬼鲛眉头皱成川字型。

    “走了。”似松了口气,鼬扣上扣子,红眸映出特属于宇智波一族发动火遁忍术制造出的火球呼啸而来,瞬间照亮半边天。

    他只是淡淡地看了眼,转身间眼角余光扫过那名站在窟卢塔族族人前面的清瘦男孩。

    “你说什么!”听到晓组织的人说不干了,大辉的心里是崩溃的,端着贵族高傲冷笑的脸上再也挂不住,嘴角抽动显出狰狞之色。“你们……怎么能够在这个时候说反悔?怪不得只能做叛忍,连最基本的信用都没有,要你们何用?”

    被气急了,大辉竟然拔出腰间佩刀,挥舞着冷刃朝二人而去。

    “你直接间接杀死的人可不比我们少。”先鼬一步,鬼鲛高举缠满绷带的武器,只是轻轻挥动就压制住大辉的攻击,刚要反手解锁绷带时,就听得队友再次开口。

    “不要做白工,杀了他一分钱都拿不到,还脏了自己的手。”鼬微眯红眸,淡淡开口,转身朝休息房间走去。

    “真是越来越像角都了。”鬼鲛不满地嘟囔了句,还是顺从地收回武器。

    失道者寡助的结野大辉走投无路被侍卫抓起来关进监狱,结野大介重整政权,宣布窟卢塔族族人无罪,释放人质结野优奈,并且撤回了木叶忍者的通缉令。

    宣传栏上张贴着的通缉令被撕走,坐于甜品店正在吃纳豆的鼬眸子微动,淡冷的视线一路追随通缉令,直到侍卫身影消失在街角再也看不到才收回视线。

    “佩恩为什么让咱们按兵不动,他难道还有别的什么打算?”佩恩的命令是按兵不动,却没有让他们回去,鬼鲛冷得打颤皱眉道。

    “大概实在看不惯结野大辉的做法了吧。”鼬的心情不错,一边嚼着纳豆一边回答。

    鬼鲛想了想点头算是回应,想起佩恩的蚊香眼就觉得他什么都看得到。

    鬼鲛是真的早点离开雪之国这个寒冷的地方,没有再接到命令,二人无所事事地行走在热闹非凡的大街上。

    结野大介在居民心中地位不低,平时虽然有些严肃但人缘很好,惩治了结野大辉不但在居民心中形象也没有损掉,相反这回关键时刻站出来的雄风也令一些认为他缺乏魄力与主张的左/派渐渐聚拢了过来,总之,现在的居民都很开心,一点也没有为上任大名悲伤。

    “鼬先……”鬼鲛身形高大魁梧,在人流中被挤来挤去,有些厌烦,刚准备和鼬提议还是早些找到酒店住下,一回头他已经不见了,黑眸微凝扫视全场才在丸子铺前看到熟悉身影。

    这么爱吃甜,你让被你杀死的族人怎么看,鬼鲛吸吸鼻子感觉有些冷,走过去随手拿起一只热丸子串吃起来,好在付钱的不会是他。

    二人又在人流挤了一会儿,鬼鲛感觉肩膀被拍了下,立马凶狠地瞪回去。

    他现在很冷,鼻子不透气,胳膊被撞来撞去的感觉也很不好受,还有人敢拍他的肩膀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回眸撞入一双橙色的眼眸。

    “小南……”鬼鲛皱了皱眉,抬眸四下看了看,没见到佩恩的身影,身边的鼬眼神却冷了下来。

    “你们怎么来了?”鬼鲛问。

    “任务。”有着蓝紫色头发,穿着黑底红云长袍的女子淡淡开口。

    “什么任务?”鬼鲛刚要问‘什么任务’,想不到平时冷冷淡淡,对什么都不上心的鼬先一步开口,鬼鲛看过去,但见男子黑眸冷然如刀,语气却十分平静,没有波澜。

    “你完不成的任务。”小南橙眸微动,瞥了眼面无表情的鼬,犹豫了一瞬补充道。“有人要窟卢塔族从这个世界永远消失。”

    “……”结野大辉……

    鼬眸光黯然,垂于袖口中的十指攒紧攒紧再攒紧,变戏法般从储物卷轴中取出斗笠戴上,转身朝窟卢塔族族地方向走去,几个瞬身术后身影已经消失在人群尽头。

    “鼬先生……”鬼鲛一边嚼着丸子一边喊了声,然而人已经走远根本听不到。

    “走了,鬼鲛。”小南凝着男人消失的方向,转身往事先定好的酒店走去。

    当鼬连续发动瞬身术来到窟卢塔族族地时,看到的场景如五年前一样,目光所及之处尽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满目的断壁残垣、火光冲天,还有一高一矮对峙的二人。

    ——身形颀长的男人站立垂眸,俯视着被他以压倒性优势打趴下的女孩。

    “宇智波鼬吗?”拥有着轮回眼的橙发男人抬眸,目光一寸寸向上,落在鼬身上寒冷刺骨,“不介意我和小南抢了原本属于你和鬼鲛的任务吧?”

    “不。”鼬走过来,扫了眼半阖着眼的金发女孩,忍者靴踩上女孩挣扎着想要去捡苦无的右手手腕,稍一扭动只听咔嚓一声传来骨头断裂的声音。

    “留她一命,人柱力死了尾兽就会解放,想要再抓住它可不容易。”佩恩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自忍具袋里拔出苦无朝七点钟方向掷出,精准地插/进一名窟卢塔族族人喉咙。

    “好像有人来了。”佩恩轮回眼微动,看向林间小道,鼬不觉放缓了呼吸。

    “不是窟卢塔族的。”佩恩感知了来人的查克拉,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任务已经完成,我先走了,你……记得早点跟上来。”

    “嗯。”鼬应了声,直到感觉不到佩恩的气息,才移开踩在女孩手腕上的脚,蹲下身子凭经验感知她的伤势,佩恩下手很重却避开了要害,估计得卧床一个月。

    “你……”鼬刚要起身,红云长袍衣角却被染成红色的小手揪住,断断续续的虚弱声音传来。“是……宇智波……止水……吗?”

    “……”她已经重伤到出现幻觉的程度,这是鼬的第一个想法,第二个想法便是她怎么会知道宇智波止水这个名字,一段年代久远的回忆撞进大脑。

    那是在宇智波止水还活着的时候,有一天他经过第一分队休息室时恰好碰上推门而出的止水,但见他手中拿着一张补办申请单,挠着后脑神色淡然地走出。

    “面具与队长披风?”鼬扫了眼看清上面需要补办的物品。

    “……千万别问我怎么丢的,我刚才被副部长已经骂死了。”止水连忙关上门,推着鼬的后背也不问他同意与否便往后勤部方向走,边走边回头张望,像是在躲着谁。

    “喔。”鼬也跟着回头张望,应了声。

    来到后勤部,止水提交了申请单,等了约五分钟,后勤部文职忍者拿出补办好的面具与披风交予他,止水道了谢便随手将面具系于腰间,披风搭在手臂往来时方向走。

    鼬走在他的身边,一路无言。

    走过楼梯,止水按捺不住了,“你怎么不问我面具和披风是怎么丢的?”

    鼬紧抿的唇线拉长,淡然回道。“你不是说千万别问你是怎么丢的吗?”

    “……”止水被噎了下,“难道你一点都不好奇?”

    “我为什么要好奇?”鼬抬眸看他,黑亮的眸子瞪大,一脸无辜表情。

    “……”止水不觉加快脚步往前走,走出两米后回头看他,“我在水里救上来一只小猫,就把我的面具和披风都送给她了。”

    鼬点点头算是回应,没有说话安静听着他将经过讲了一遍。

    “现在的孩子是不是都很喜欢闹别扭,小佐助也是这样吗?”止水回想起金发小女孩瞪大蔚蓝色眼睛看他的情形,挺可爱的,如果他也有这样的一个妹妹就好了。

    “不,佐助才不会做出这种愚蠢的事情。”提起佐助,鼬有了精神。

    “叫什么……糟了,我这么快就把她的名字忘了。”止水揉揉眼角顺便抱怨了下最近任务多,作为苦力被过度压榨,而后恍然大悟般想起什么补充道。“我只记得她有着金色头发,脸上有六根胡须状纹理,长得挺可爱的。”

    “下回在路上碰到她,我指给你看。”即使是说着调笑的话,止水的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浮动,鼬却觉得他一点也不像刚被副部长批了一顿的样子,相反他的心情很好。

    应该是从村子与宇智波族间的夹缝中找到了折中方法,或者……做出了选择。

    只是……再也没有下回,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将她指给他看就死了。

    “你……”女孩侧脸压在血水中,张了张嘴血水流进嘴里,呛得她说不出第二个字。

    鼬看着她另一边脸上的三根胡须状纹理,在心中默默地说道:止水,我看到她了,和你说的一样,有着金色头发,长得挺可爱的。

    鼬错估了佐助的速度,所以当他准备离开时,与自己长相有七分相似的男孩已经出现街角,他微微侧眸看向身影来源处,眼底三角风车开始旋转发动幻术。

    —

    “现在的你连让我杀掉的价值都没有,愚蠢的弟弟啊,想要杀掉我的话,就怨恨、憎恨吧,然后丑陋地活下去,逃跑再逃跑,尽力地苟且偷生吧,然后到你拥有和我一样的眼睛再来找我吧。”他仍旧是记忆中的模样,表情冷漠到冷酷,眼神淡漠如冰刀,实力强大令他毫无招架之力,三招之内就将他完全钳制,动弹不得。

    他被他掐住脖子,猩红色的万花筒写轮眼飞快旋转,他被迫再次目睹了父母被杀死的情形,就像上回一样,他胆小到临阵脱逃、痛哭流涕,最终只能看着他这个凶手越走越远。

    “你为什么这么弱?是因为对我的憎恨还不够。”他下手快准狠,他毫无招架之力,被高高举起,后背贴着墙壁,脑海里满满的全是父母和鸣子惨死的情形。

    他将父母砍死,将鸣子的心挖了出来,这些都是他最珍视的人。

    佐助蓦地睁开眼睛,眼底瞳孔三个勾玉飞快旋转,只是一瞬便恢复漆黑色。

    “佐助……”灰白色的视野里撞入一颗缠满绷带的圆脑袋,根本看不出原本模样的脸上浮起一丝浅笑,如五年前那个满目鲜血的夜晚,第二日睁开眼的情形一样。

    “你等一会儿,我去喊井村医忍。”女孩略显匆忙地从椅子上站起,动作过大扯动了他的右手小指,一条红色的细线在指根勒出清浅的细痕,一切的一切都像五年前一样。

    吧唧吧唧,拖鞋摩擦地板的声音越走越远,佐助空洞黯然的眸子微动,慢慢转头看向垂下的白色帘幕被凉风吹起,俏皮地打着卷儿。

    他疲惫地闭上眼,脑海里闪过的是那日醒来时的情形。

    鼬并没有杀死鸣子,所以他所看到的只是幻觉,然而这个幻觉却触动了心底最柔弱最脆弱的一块。

    不可否认,第七班成立以来,和卡卡西老师相处就像是父亲一样,和鸣子与樱一相处就像是兄弟姐妹一样,令他觉得原本一无所有的自己渐渐地又回到了原本简单快乐的时光。

    人一旦有了依靠就会变得脆弱,而有一天这份依靠突然消失了又该怎么办。

    鸣子真的是个怪物,即使全身是伤休息一段时间后便能够勉强站立行走,他醒来时便看到她瞪着大眼睛看他,身边是同他一样有着孤寂绝望眼神的酷拉皮卡。

    他又哭了,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抱住鸣子,脑海里满满的全是鼬右手穿进她的左胸腔,将她心脏挖出来的情形,直到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害怕再次失去。

    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和那个男人的差距一点都没有缩小。

    这么多年到底在做些什么,为什么现在还是无法保护想要保护的人和事。

    “烧已经退了,不要紧了。”井村医忍甩甩体温计,放进胸前口袋,转头看向明显松了口气的女孩,单手叉腰道。“你的小男朋友的确没有大碍了,但是鸣子你的伤明显比他严重很多的好吗?如果你再敢不经过我同意就下地乱走,信不信我直接一刀劈了他。”

    “……不行。”鸣子的第一个反应不是爬上床,而是张开双臂站于井村医忍与男孩病床前,“他高烧刚退下,你不能伤害他……”

    “……”井村揉揉眼角,觉得女孩能长这么大真不容易,下巴微扬指了指病床。

    鸣子后知后觉,连忙爬上病床,抱着被子怯怯地看着她,直到目送她走远,才探头看向男队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那天晚上的事情,她真的一辈子都不想再回忆起来。

    那个男人,那个眼睛像是蚊香的男人只是抬抬手,她的身边窟卢塔族族人就应声倒地不起,即使是遇到过能够通灵出蛇的男人,她都没有像那天晚上那样绝望过。

    她尽力了,不惜用身体去挡那男人的攻击,然而……

    想到这里,鸣子下意识地摸了摸肚皮。

    九尾化的她都打不过那个男人,最终不知道被他做了什么,九尾的查克拉就使不出来了,剩下来的便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将村民一个一个地杀死。

    人有时能够很坚强有时也能够很软弱,鸣子倒在地上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为什么不先杀了她,为什么要让她亲眼见到这么残忍的情形,但当她在意识恍惚中似乎看到五年前笑容很淡很浅,送她面具的少年时,她突然之间就不想死了,并且从未像现在这般想要活着。

    她要好好活着,她要变得更强,强到没有人能够伤害她想要保护的人。

    后来,她看到那个隐约的熟悉轮廓攻击了那个男人,尚存的意识逼迫自己清醒。

    撑着膝盖踉踉跄跄走过去,这才看清了那人的脸,并不是宇智波止水而是一个和佐助长相有七分相似的人,不知道他对佐助做了什么,他突然很痛苦地呼喊。

    佐助一向是个坚强的人,曾经胸口被利剑穿透都没令他发出呼喊,而那一日他的喊声撕心裂肺,他的眼神绝望空洞,他的世界只剩下灰白。

    后来的后来,她才从老师听说那个男人就是宇智波鼬,五年前将宇智波一族全部杀死,只留下自己弟弟的男人,也就是佐助介绍自己时最想杀死的那个人。

    酷拉皮卡拒绝了他们想要带他回木叶的提议,听说最终被结野大介说服,被接回到大名府邸抚养,也不知算是报答死去的窟卢塔族族人的恩情,还是对卡吉米尔的怀念。

    这件事就这样轰轰烈烈地过去了,第七班的四人看似和以往无异,然而有些东西或悲或喜地开始悄无声息发芽,直至长成参天大树扎根心底,再也无法撼动一分。

    像过去无数次住院的那样,鸣子伤得比佐助重,却还是比他提前出院,一出院她就全身心地投入训练当中,只因为那样的无助绝望经历过一次就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

    不知是否错觉,鸣子觉得相熟的下忍一下变得忙碌起来,也可能是因为自己太过投入到训练当中,对于身边人的变化没有第一时间发现,直至中忍考试如火如荼地举行,她才反应过来同伴们都和她一样在加班加点地为中忍考试做准备。

    —

    又是普通的一天,木叶忍者村繁华大街街角处的烤肉店里,熟悉的靠窗位置坐着熟悉的下忍组合,丁次正左右手开工不停地往嘴巴里填着食物,井野虽然在喋喋不休地抱怨着,却还是帮忙在架子上铺满食物,鹿丸则是托着下巴,半睁着眼快要睡着的模样。

    “呦,鸣子这边。”鸣子刚走进烤肉店,井野就抬手和她打招呼。

    “好久不见。”鸣子走过来,挨着井野坐下,蔚蓝色的眼睛四处瞟了瞟,忍不住笑起来。“你们怎么看起来和逃荒似的。”

    第八班的三人看起来的确很狼狈,且不说丁次头顶着干草,鹿丸浑身是土,就连爱美的井野肩膀和腰间沾着泥巴,鸣子又扫了眼三人的忍者靴,判断出他们应该刚经历一场生存演习。

    “别提了,都怪鹿丸和丁次这两个笨蛋!”想起方才的生存演习,井野气得眼角一跳,美眸喷火,愤怒地看着两名毫无自觉的队友,拉着鸣子的衣袖控诉起来。“鸣子,我和你说,你知道鹿丸有多过分吗!我们在进行团队合作的训练,他竟然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进去呼呼大睡……”

    “……”鸣子看了看鹿丸,觉得他这样做的确有点过分。

    “还有丁次,他就知道吃吃吃,明明我们都藏身在灌木丛,他竟然背着我拿出了薯片,咔嚓咔嚓地吃着,然后就被阿斯玛老师察觉到,然后我们就输了……”

    鸣子的视线从鹿丸身上移到丁次身上,觉得井野就应该在进行训练前将他身上的零食全部都翻出来,免得他总是不分时机地吃吃吃。

    不过,三人能够这样开开心心地进行训练也很令人羡慕,不像第七班虽然任务完成数够参试资格,但却因为违反《忍者法则》在没有经过高层同意私自参与国内政事,这是不被允许的,所以也就被取消了今年的中忍考试参加资格。

    这对他们来说也是好事,尽管佐助不说,但鸣子觉得窟卢塔族被灭族一事对他的影响很深,他不再像以前一样住院的时候会认真学习卷轴上面的知识,绝大多数时间都在盯着天花板发呆,他的眼神越来越淡漠空寂,形容不出的感觉,就像是落入轮回的无底洞。

    “女人真的好麻烦。”井野被两名队友气得扔筷子走人,鸣子连忙往嘴巴里塞几块肉,正准备起身追出去时,听到鹿丸发出奈良式感慨,欠扁的模样令她忍不住抬手敲了一下他的头。

    “都是要参加中忍考试的人了,有点干劲行不行,井野已经很努力了,你和丁次再加加油。”鸣子这样说。

    “又不是我们自愿的,阿斯玛老师根本就是想和红老师多呆一会儿,才逼着我们也去参加中忍考试……”鹿丸翻了个白眼,一脸‘你不懂’的表情。

    “才不会的,鹿丸。”鸣子正色道。“老师才不会这么不负责任,既然推荐你们考试就是知道你们有这个实力,你也要好好加油啊,不要辜负老师的期望。”

    “知道了知道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烦。”鹿丸斜睨了一眼鸣子,觉得她和老妈一样啰嗦,放在桌面上的手指点了点,转头对丁次说。“你先吃着,我去去就来。”

    “诶,鹿丸……”丁次腮帮塞得鼓鼓的,还想说什么,鹿丸已经走出了烤肉店。

    “鸣子。”鸣子没想到鹿丸会追出来,听到声音回头看他。

    “真是麻烦,我到底要做什么……”鹿丸突然觉得自己在多管闲事,这不像他的作风,然而追都追出来了,不说出来的话岂不是白追了,挠着头略显懒散道。“过几天就要中忍考试了,村子里的人员比较杂,不参加考试的你们没事时别出门乱逛了,休息几天给自己放个假。”

    “遵命,鹿丸大人。”鹿丸真是好人啊,鸣子回了个微笑,便寻着井野的身影追过去,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到,二人在拐过胡同时就遇上了外村忍者还有……本该在医院呆着的男队友。

    “佐助!”鸣子三步并作两步,跑动间苦无已出鞘,站于男孩身侧面露凝重。

    “发、发生什么事了?”井野跟着跑过来,拔出苦无警惕地盯着怪异的三人。

    “你们两个退后,不过是小喽喽而已,我一个人能对付。”佐助微眯的黑眸微动,扫了眼鸣子,就要发动进攻,攒着苦无的手腕却被女孩握紧。

    “佐助。”村子有明确条文规定,特上级别以下不经过允许是不可以随便动手的。

    “……”不像他平时总喜欢戴护手,或者是用刀的忍者都不习惯戴护手,女孩的五指紧握,掌心温热的温度袭来,佐助凌厉的眼神淡了一分,刚要收回手就听到外村忍者挑衅的话。

    “啧,还以为你多能耐,竟然这么弱,看来在木叶这种安稳的环境下也只能培养出你这种废物,你刚是去训练了吧,不过像你这种人再怎么训练也只是一无用处……”说话的是个半张脸缠满绷带,额前戴着刻有音符护额的少年。

    “你……说谁弱!看来不给你们点教训,是不会明白我和你们之间的差距。”

    “佐助!唔……”

    鸣子知道因为窟卢塔族的事情,佐助变得暴躁易怒经不起挑衅,却没想到为了甩开她的束缚竟然这么用力,她几乎是被用蛮力甩到路旁墙壁,后背被硌得生疼。

    视野里男队友已经冲到外村忍者中间打了起来,然而对手却是三人齐上,眼看佐助被围困,井野有些犹豫,鸣子揉了揉疼痛的肩膀,咬了咬牙拔出苦无冲了过去。

    这三名外村忍者出乎意料的强,几个回合间毫无战意的鸣子就被迫拔出后背忍者刀,好在在事情闹大前,他们之间的战斗被路过的凯班制止。事后,鸣子与佐助被姗姗来迟的卡卡西批了一顿才被放了回去,只是经过路口的时候,再次被外村下忍拦了下来。

    “沙暴我爱罗,我的名字。”鸣子看到说话人额前戴着砂隐忍者村护额,猜测他是砂隐下忍,红发黑眼,像古代的剑客一般背着一个葫芦,“你叫什么名字?”

    说话的时候,他看向的是佐助。

    “宇智波佐助。”佐助侧眸睨了他一眼,没有停顿报完名字便往前走。

    走出五米左右,鸣子回头看了眼红发男孩,四目相对间,鸣子感觉一股强大而熟悉的压迫感,就像是她曾经被九尾强迫拖入结界内,不得不与尾兽查克拉搏斗时的那样。

    蔚蓝色的眼眸渐渐显出金色,心中的咆哮汹涌就要破壳而出,左臂却被扶了一下,鸣子慢半拍回神,对上黑色的眸子,眼底金色渐渐褪去恢复了原本颜色。

    “……”佐助抿了抿唇,却是一句话没说,收回视线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村子每回举行中忍考试,外村忍者与木叶忍者都会因为或大或小的冲突而大打出手,第七班算是集结了下忍小队的问题儿童,三代目火影与卡卡西合计一番做出决定,鸣子与樱一交由自来也指导修行,佐助则跟随卡卡西修行,离开村子有多远走多远。

    猿飞日斩疲于应付风影,现在一点都不想看到问题儿童,但这可苦了卡卡西。

    “所以说卡卡西老师!你上回就不想教导鸣子了,这回竟然连我也一起推出去了!”得到这个消息时,樱一鲤鱼打挺般从地上跳起来,双手握拳如临大敌。

    “……”就知道会这样,卡卡西揉揉眼角耐心地解释道。“我的查克拉主属性是雷,和佐助的一样,并且我的左眼是写轮眼,放眼整个村子没有人比我更适合教导他了。”

    “自来也大人曾与家父是挚友,在刀法方面虽不精但指导鸣子已经是绰绰有余了。”卡卡西揉了揉鸣子的脑海,看向樱一继续道。“至于你……精密查克拉控制能力,爆发型力量忍者,自来也大人的一名队友曾经就是这个属性,所以他来指导你也足有资格了。”

    樱一老大的不愿意,鸣子看得出来,虽然他嘴上总是抱怨卡卡西老师不靠谱,但是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从心底敬佩尊重这个老师。

    这回的分别心情不一样,没有像上回的那种自怨自艾,经历了那么多事三名下忍皆抱着想要变强的心态,努力能够与队友站上同一高度,踏上了各自修行的道路。

    时间宛如白驹过隙,转眼已是两个月后,在自来也的指导下鸣子觉得自己对刀法有了更深一步的见解,原本他还想要教导鸣子运用尾兽查克拉,但被鸣子拒绝了。因为……答应过九尾要帮它保护好窟卢塔族却食言的她,觉得自己没有资格使用它的能力。

    不像佐助是宇智波后裔锋芒毕露,鸣子提前两年毕业,第七班中樱一倒显得有些普通,然而在跟随自来也修行的这段时间内他的进步却是三人中最大的,因为他们在距离木叶千米之外的村子里遇上了三忍中的一枝花——千手纲手,经过一番努力终于同意指导樱一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