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婶病的愈发严重了。”
陆豫坐在书房的书桌前和正在另一边捣泥的江舒琬说话。手中拿着一封从京城里寄来的信。
“是吗?怎么回事儿?”江舒琬一心盯着眼前的香泥,手中的石杵正锤的石钵棒棒作响。听见陆豫的话头她也不抬,显然在她心里老庆阳王妃现在是半点比不得她的一份香料。
陆豫见她并不过来便主动起身,坐到了她的身旁熟练的接过她手中的东西替她继续捶:“不知,只听那庆阳王对外宣称是下人照顾不仔细所致。”
“不仔细?皇婶身为王府里最大的主子谁敢不仔细?”
江舒琬眼见着自己的活儿被陆豫给抢走了,干脆就去干别的,挽起衣袖露出白嫩的手腕开始搓起了香丸。
“所以说是借口嘛,不过琬琬你当时到底让软软给颂川送了什么?”陆豫不知不觉的便被她的手给吸引了注意,说话间也心不在焉了起来只觉得那白嫩的手腕晃眼的很。
“你觉得皇婶生病与我有关?”江舒琬抬头眼神轻飘飘的落在他身上。
“有点。”陆豫诚恳的看着她点了点头。
“在夫君心里我就是这种人吗,原来你一直是这般看我的。”江舒琬一脸心碎的模样看着陆豫,只是陆豫不怎么配合。
他动作熟练的搂住江舒琬的腰,犹如老树盘根般紧紧的贴着她,“两世夫妻,琬琬你在我心里从不是柔弱之人。你要干什么去干就行,出了事也有我呢。我知晓你那些铺子可谓是日进斗金不缺金银钱财,但为夫做个打手还是相当合适的。”
“噗。”江舒琬被逗得笑出了声“打手,夫君真是会形容自己。”
“嗯,只盼着娘子怜惜给个机会。”陆豫低声呢喃,轻吻她的耳垂。江舒琬脸上神色不变,耳垂却已通红。她放下手里的东西便想起身逃跑。
陆豫未曾拦着她,只双手撑在桌上眉眼含笑宠溺的看着江舒琬。
果不其然,陆豫早就压住了她的裙角,江舒琬刚想迈步,结果一个没稳住,“噗通”一声就坐回了陆豫的腿上。
“呵呵,琬琬莫要心急。”陆豫心情愉悦的眯起凤眸,搂着她的细腰还颇为得意的捏了捏江舒琬腰间的软肉。
她整个人仿佛被团在陆豫的怀里,陆豫迫切地想要索取更多一点。普通的拥抱对陆豫来说无异于隔靴搔痒,他对她的渴望如洪水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
“不许在窗边!”江舒琬眼见反抗无效,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加入其中。只是最后还是忍不住朝他低声喊了一声。
“嗯。”
窗外,如水的月光被乌云吞噬,大风过境,屋外的花草如被飓风吹倒的秧苗般,撑不住倒了大片。随着月光消失,大雨倾盆而下,一时间,除了雨声和雷声,再也听不见其他。
不知过了多久,一场大雨过后,院中的花儿如天女散花般谢了一地。但那些未曾凋落的花儿却如浴火凤凰般愈发的鲜艳。旭日东升,雾气渐薄。那些花儿也恍若被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京城,陆颂川在喂老王妃喝完了药后离开时正巧遇见下旨了来看老王妃的庆阳王。
“儿子见过父王。”陆颂川恭敬的朝着庆阳王拱手行礼。
“嗯,起来吧。你祖母可睡下了?”
“回父王,祖母刚喝完药睡下。”
“那我就不去打扰了,你回来了也有好几日了,我们父子一直没好好说过话。你一会儿来我的书房我有些话要同你说。”
“好。”
一盏茶的时间后,父子二人同时进了书房。庆阳王认真的看着眼前离家一年多,已经高出自己半个头的儿子。
忽然他抬手向陆颂川袭去,父亲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他有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陆颂川镇定下来接下父亲后来的招式。
书房内乒乓作响,父子间交手也是拳拳到肉。陆颂川虽说一直是只守不攻但也接下了庆阳王的那些招式。
良久以后,屋内安静下来。外边守着的下人们听着里边的动静停了一直提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庆阳王目露欣慰的看着陆颂川“不错,看来你这一年在边疆不是白待的。只可惜若不是你祖母病重也不会叫你回来,跟着你豫王叔多待几年就好了。”
“儿臣如今也很好。”
“是啊,有失就有得。今日我下朝后陛下得知你回来了便提起要让你进禁军。我答应了。”
“让我进禁军,是否仓促了些?”陆颂川有那一瞬间的惊喜,但很快又皱起了眉头。“我记得当年六皇叔在边疆待了五年立下了战功无数陛下也未曾让皇叔进入禁军。”
庆阳王看着自己的儿子又觉得他还是历练少了说话间语气里也透露着嫌弃“你们这群兔崽子岂能与你皇叔相比。
他是陛下的左膀右臂,禁军守卫皇城,但边疆更为重要,你们还屁都不懂的时候人家已掌管着二十万黑甲卫与突厥柔然交战了不知多少次了。若没有你皇叔他们这些人哪有你们这群兔崽子在京城里头花天酒地的好日子。”
“我对你的要求也不高,你六皇叔也不是谁都能比的了他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已是战功赫赫。我就希望你能在两年内能干到个从六品的百户。”
说着说着庆阳王看着眼前只比自己的堂弟陆豫小了几岁的儿子,只觉得越看越不顺眼,抬脚就踹上了陆颂川的屁股。
陆颂川被踹的一个踉跄险些趴到地上去,等站稳之后转头看着庆阳王满眼都是震惊“父王您好端端的踹我做甚!?”
“兔崽子,我还动你不得?”看着他这呆愣的样子庆阳王只觉得越发的嫌弃。“出去出去。你明日就给我去找禁军统领王大人报道去,看着你就烦。”
“哦。”陆颂川颇为委屈的耷拉着眉眼往外走去,只是没走两步,又突然被喊了回来。
“等等,我还有一事忘了与你说了。”
“父王您说吧,儿子听着。”
“二皇子妃的弟弟也在禁军里头,你记得离他远些。最近与二皇子府有关的人可沾不得。”
“二皇子不是病重了吗?我原本还准备过段时间登门去看看呢。”
“你别管那么多,听我的就是了。二皇子病重你又不是大夫,去了也无用,送些东西去便罢了。”
“是。”
“行了走吧,早些歇息。”
陆颂川一头雾水的离开了,他隐约感觉他在离开的一年京城里估计出了不少事。他这几天一直忙着照顾祖母倒时忘了问问京城里出了何事。他总觉着京城里头要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