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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她的情况总算稳定下来之后,江舒琬虚弱的靠坐在床头面色有些苍白。

    “月影,你去送大夫回去。青栀和素悬先生守着这里就好。”

    “诺。”

    月影恭敬的应下之后,便转身带着那老大夫走出了屋子。等人走远之后江舒琬又转头看向了青栀“青栀你也去门口守着我与先生有话要说。”

    “诺。”

    青栀闻言犹豫了一瞬间,天色实在太晚。虽说是隔着屏风和床幔但江舒琬此时要和素悬单独说话实际上仍是有一些不妥的,但她到底还是快速应下转身出了房门守在外边。

    “先生,我方才是怎么一回事?”

    “王妃放心便是,方才您不过只是梦魇。”素悬垂着眼温声解释。江舒琬听到他的话没有说什么,只是转头看向窗外目光放空。

    “梦魇?或许吧,不知先生可会解梦?”

    “略知一二。”

    “那便劳烦先生了,我梦见自己掉进了一个很深很深的湖。在梦中王爷浑身血迹斑斑的躺在湖底,我想下去寻他。

    但却老是听见有个声音不停的在喊我,偏偏我在水中还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我无论如何都挣扎不得。结果在我快要放弃之时我却突然像是被人用力推了一把猛然惊醒了过来。先生可能为我解释这是何缘故。”

    “王妃,世间万物皆有因果,按照您的描述通俗些来说王妃梦中的湖,那便是代表着你与王爷的一道劫。至于王妃所说的有人推了您一把让清醒过来。是有人相助亦或者是一命换一命。”

    素悬尽力的用通俗的语言和江舒琬解释这个梦境,她沉默着没有说话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良久以后,她抬头看向素悬“此番多谢先生解惑。”

    “分内之事,王妃不必言谢。”

    江舒琬脸上带着浅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扬声又将青栀喊了进来,素悬见状也起身告退要离开。。

    “青栀你去送送先生。”

    “诺。”

    很快,青栀和素悬也离开了漆黑的路上,二人提着灯向着外边走去。月影还没有回来。此时除了门外守夜的老嬷嬷和暗卫这院子里寂静无声的有些可怕。

    昏暗的烛火之下江舒琬躺在床上,眼眸紧闭却迟迟没有睡着。她的脑海里各种混乱的思绪让她迟迟无法入眠。

    素悬离开时所说的一命换一命的话一直盘旋在江舒琬的脑海之中,她不知为何莫名的心慌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要离她而去。

    翌日清晨,送信的人便带着厚厚的信封策马出了离城。

    军营里,陆豫已经清醒了过来他却让人将自己醒了的消息给瞒了下来不说还让人去散布自己遇袭危在旦夕的消息。

    去散布消息的人动作很快,不过半日的时间军营里的人便都知晓了主帅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消息,一时间人心浮动连原本要退缩了的突厥女真族的将军都在次生了心思想要趁他病要他命,只是又害怕有诈迟迟不敢动作。

    这几日在陆豫营帐前晃动的人愈发的多了,不少都是在明里暗里的打探陆豫的情况。

    因为有陆豫的吩咐,这几天林平泽徐青野等天天进出陆豫营帐的几个人脸色就没有好过无论谁来打听他们都一言不发的沉着脸摇头。

    几日后,陆豫收到了江舒琬让人送来的信。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他的身体其实也好了不少。

    此时他身披一件单衣,坐在床榻上手中捏着江舒琬给他送来的信细细地看着不舍得错漏了一字。

    信上写的都是一些家常事,那上边写满了元元和软软这段时日以来的成长和日常的趣事。其中也写了江舒琬自己的日常生活做了些什么。

    信纸上江舒琬如同讲故事一般将他们的生活娓娓道来,这也让陆豫对他们本就浓郁的思念泛滥成灾。

    他的心满满涨涨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快溢出来了。只是渐渐的陆豫看着那信纸的脸色又开始凝重了起来。江舒琬并未将国师上门和自己做了那奇怪的噩梦的事情瞒着陆豫,但也没有细说反而更像是在说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夜里,林平泽和吴九前来给他送饭看诊。徐青野也是一天三道的往他这边跑,此时他刚刚进门正巧陆豫正坐在浴桶里泡药浴身上还插满了银针。

    “呦,今天又成刺猬了。”

    陆豫听见他的声音眼皮都没抬一下。“你一天天若是闲的发慌,那便在其他事上边多操心成日往我这里跑做甚。”

    “不识好人心,你现在天天必须得躺在床上不能出去我这每天准时准点的来跟你汇报外边的事情你还说我闲的慌。”

    两人每次见面总是喜欢斗嘴,你讽刺我几句我骂上你几句总是没个和平相处的时候但今日陆豫显然并不准备继续和他斗嘴。吴九见他们有正事要谈便和林平泽一起先出去了。

    “琬琬给我写了封信,那些人已经开始有动作了前段时间那个人还特意去了一趟府中。”

    闻言徐清野也不贫嘴了正襟危坐目光严肃的看着陆豫。

    “他们已经把手伸到嫂嫂那边去了?”

    “他们并未讨到好,但是那些人也不会是个愿意吃亏的。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是太清楚,而他们孤儿寡母呆在那边没个依靠我又不放心所以知节……”

    陆豫抬头看着徐青野,露出一口白牙笑看着他徐青野只觉得背后一凉。

    “你又想做什么!”徐青野咬牙切齿的吐出这几个字,每次他这么一笑着和自己说话就准没憋好屁。

    “知节,现在外人皆知我重伤不醒。敌军虽被打退,但还并未投降这样一直僵持下去也并无好处……”

    “所以你欲如何?”

    “之前我昏迷不醒的消息虽说有风声但是是真是假她人却并不知晓。现如今我昏迷不醒的消息要传出去闹得越大越好最好是让所有人都信了。另外切勿告知琬琬他们。还有以后要是有人在来打探消息也可稍稍透露一些。”

    “你是把我当牛使了是吧,什么事儿都让我去干。”徐青野气的跳脚如若不是顾及着他是个伤患,他此时当真是想跟他打一架。

    “知节你才华横溢,我相信你必然是有办法的。”

    陆豫笑的格外欠打,只是徐青野此时拿他没有办法只能怒骂了几句之后又苦哈哈的去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