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不请自来当真是好涵养。”
“豫王妃怎的这般大的火气,来者皆是客啊。”
玄策手中把玩着一柄折扇慢慢朝着元元和软软走去。他弯下腰笑容和蔼的朝着他们伸出手,江舒琬一把将两个小包子搂进怀里目光警惕的看着他全身都写满了抗拒。
“孩子认生,国师勿怪。”
“行吧,两个小东西生的倒是不错,与令尊令堂颇有几分相似。”
玄策满不在乎的站起身,嘴角写着一抹浅笑看着江舒琬说道。
“本王妃稍后还有事要忙无法招待国师,邵二送客。”
江舒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人提起过何音如和江涛了,一时间倒是愣了一下但也仅仅是愣了一下。她并不接玄策的话起身带着两个孩子就要离开。
“啧,王妃连我的道观都敢烧却不敢听一听自己父母的事情吗?身为儿女却对父母毫不关心是否太过冷血不孝了些!”
玄策伸手拦住她的去路语气突然激动起来。
“害人不浅的东西本王妃烧了便烧了还要告诉你一声不成。”
江舒琬说完后退一步,邵一不知从何处出来一拳将他打的连连后退,哇的一声就吐出一口鲜血将他的衣袍给染了色。
“呵。”玄策伸手抹去嘴角的血渍满不在乎的靠着一堆桌椅的废墟之中抬头看向江舒琬“王妃说的对,烧就烧了。不过你当真就对你爹娘半分都不在乎好奇吗?”
江舒琬不懂他大老远跑来执着的要告诉自己江涛他们的事情图什么,压制住自己想翻白眼的冲动带着孩子转身就走。
“你以为你的父亲真是你的父亲吗,你父亲早就死了!哈哈哈哈哈!”
他这话说完周围的空气都安静了,玄策狂笑着看着江舒琬停下来的背影得意极了。
江舒琬没有说话只让人把元元和软软带走看好转身再次看向他。她确实和母亲的关系不好可是再不好那也是她的事情别人没资格侮辱她。
若她真的不是江涛的孩子她倒是高兴了,可是何音如生前疯魔的样子她现在回想起来还能历历在目。她和江涛相似的轮廓无一不在证明她就是江涛的孩子。她早已遗忘且厌恶的回忆再次被玄策挑起她的心情也不好了。
“玄策你要挑拨离间也最好挑个别的人选,别来本王妃面前说些恶心人的话。邵二将他丢出去。”江舒琬满脸厌恶的转身就走显然是一副气急了的模样。
“诺。”邵二上前抓住他的手臂就往外拖。
“呵,你以为你母亲当年一次次进京是为了什么?她是去求我,求我把你父亲找回来!”
江舒琬脚下一顿却没有再停下而是继续往后院走去,玄策被拖出了大门后一直等在门外的小厮见状急忙上前一把甩开邵二的手语扶住玄策语气急切的询问他是否有事。
“我无事。”玄策借着小厮的手站起身看着王府的大门轻笑一声:“走吧。”
“呕。”没走两步玄策忽然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大人!”
“去找辆马车来。”
“诺。”
小厮走后玄策捂着胸口靠墙皱着眉头“下手真狠,狗东西你的女儿跟你一样都不是个好人。”
“玄策。”
一道苍老的身影出现在路的尽头朝着他缓缓走来。
原本低着头准备坐下去歇会儿的玄策眯起眼眸看向那个已经多年未见的人。
“师父。”
“难为你还记得我。”
“……呵,徒儿还以为您老早就死了成了一捧土了呢。”玄策轻笑一声又吐出一口血看着素悬的眼神复杂。
“那倒是让你失望了,老头子我还活着。”
素悬走到他的面前静静的看着他眼神无悲无喜。
“师父这次来找我是所为何事?”
“找你讨个东西。”
玄策瞳孔微缩,心中有了些猜测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握紧。
“……什么东西?”
“当年你拜师时我给你的信物,你当时走的太快忘了将信物留下。现如今你早就成了高高在上的国师,而我一个糟老头子却无意高攀与你,不如趁着今日你将东西还与我,我也不和你继续做那劳什子的师徒你也别再叫我师父,我只当从未教过你。”
“师父……”玄策脸上没了先前那漫不经心的笑,面色微沉。
“国师大人,我不是你师父。”
“……”
玄策目光沉沉的看着素悬沉默了一会儿:“东西丢了,我不知道在哪儿。”
“……”
素悬闻言点了点头:“知道了,那样也好免得我还要自己处理日后你记得莫要唤我师傅。”
说完这话后他转身朝着王府走去。玄策定定的看着他的背影,素悬的背早就弯了,从前的黑发早已变成了花白色他老了许多。
“师父。”玄策轻声喊道,至始至终素悬再未回过头,朱红色的门打开又关上将他们隔成了两个世界。
入春多雨,春雨连绵。本来回暖的天气又渐渐降了温。
陆豫已经昏迷了半个多月了,自那日的战事后敌军元气大伤。他们本就是几个部落联合起来的没有那么团结,如今这一战族中的青年又死了不少,族中已经有诸多不满的声音了。
至于陆豫昏迷不醒的事情他们也还不知道,也正因如此不少人都开始心生退意。
而这边陆豫昏迷后迟迟不醒而敌军虽说暂时没了动静但战事到底是还没有彻底结束,军营里有许多人也开始生了自己的心思。
自打陆豫昏迷了之后他的营帐就被徐青野和黄将军带人围铁桶似的围了起来,平日里除了林平泽和吴九任何人不许进去谁也不知道里头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林平泽在又一次给陆豫施完针后吴九帮忙把东西都给整理好,两人皆是有些惆怅的看着昏睡着的陆豫。
“王爷这身上的伤都已经处理好了不会有性命之忧了按理说也该醒了啊。”
“也许是王爷自己不愿醒来。”
林平泽摸着下巴看着床上的陆豫,他没有吴九那么担心,也许是跟着陆豫久了对一些事情也比吴九更加看的清楚。他觉得人反正早晚会醒的,如今醒的晚了些也好还能看清楚哪些是心怀鬼胎之人何乐而不为呢。
陆豫的梦境之中,他身处一片白茫茫的虚无之中在他眼前站着一对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