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曲?”
“对,江南的一首民谣我幼时我娘亲曾唱来哄我睡觉的,姐姐可想听?”
“好。”
“青砖伴瓦漆,白马踏新泥。山花蕉叶暮色丛染~红漆……”
娇软的歌声缓缓流淌而出,陆霜霜原本还有些低落的情绪在她的歌声中也渐渐平静了下来。原本还在满院子乱跑的两个小包子也凑了过来趴在桌子上乖乖的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听着他们的娘亲唱歌。
一曲唱罢两个小包子学着姑母的样子捧场的把两只小手拍的通红。口中还咿咿呀呀的学着她一起唱,只是有些曲不成调让人听不太懂他们是在唱什么。但那奶声奶气的声音和一本正经的模样看着让人心软。
这边的气氛温馨欢快,地牢里那几个被抓起来的俘虏却是生不如死。
陆豫进了地牢之后,也不着急让人审问他们只是拿起在盐水中泡了许久带着倒刺的鞭子在那些俘虏的身上先抽了几鞭。
昏暗的地牢之中,血肉纷飞。陆豫面不改色的看着他们,脸上甚至带了点笑。
“你们说你们这些雨燕楼的人怎么就是不长记性?什么任务能接,什么任务不能接。不能碰的人非要碰,你们怎么就是学不会呢?”
陆豫拿着带着倒刺的长鞭在其中一个人的脸上拍了拍后就把手上的鞭子扔给了候在一旁的手下,转身坐回了绍平他们搬来的太师椅上。
“好好儿审,本王在这儿听着。”
“诺。”
过了一会儿地牢里传来阵阵惨叫声,绑在柱子上的五个杀手已经成了个血人偏偏又还意识清醒的很。
陆豫靠在椅子的扶手上假寐,听着对面几人的声音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参见王妃。”
地牢入口处传来狱卒的声音,听见江舒琬来了陆豫这才睁开眼睛,刚刚起身江舒琬便已经走进来了。
“琬琬。”陆豫看着她有些慌张无措的喊了她一声。
江舒琬一身杏黄金缕月华长裙在这昏暗的地牢里边如同是黑暗中透出的一丝光芒。她目光淡漠的扫过牢房里血人似的几个人转头又笑盈盈的看向陆豫。
“外边的天都黑了,忙了这么久夫君不饿吗?”
“原本并不觉得的,但是现在你这么一说倒是感觉有些饿了。”
陆豫眼神亮晶晶的,与她轻声细语的说着话脸上不自觉的就带上了些笑容。
“那我们先去吃饭吧,我让厨房给你做了你爱吃的菜。至于审人的事情,正好林平泽回来了让他去做就是了。”
江舒琬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给他掸了掸肩上不存在的灰尘后主动牵起了他的手。
“好。”
此时的陆豫满身的戾气都被收敛了起来,整个人都散发着柔和的气息。
二人相携着离开了地牢,今日的晚饭是在正厅里一起吃的。陆霜霜坐在江舒琬的旁边正逗着孩子玩,陆颂川也从军营里回来了此时正坐在陆霜霜旁边。
他不过在军营里待了几天时间,江舒琬和陆霜霜看着他却觉得他似乎瘦了许多也黑了不少。
“用膳吧。”
陆豫说完这话后大家便也开始用膳了,餐桌上陆霜霜忽然开口说话。
“景城生病了你们知道吗?”
“二堂兄病了,我走时他不还是好好的吗?”
原本正在和自己碗中的窑鸡奋斗的陆颂川抬起了头,目光有些诧异的落到陆霜霜脸上。
“正好是你走之后没两天的事情你自然是不知道的,听说起因是因为他府上的一个妾室为了与茵儿争宠但具体是怎么个缘由,我却是并不清楚。”
“妾室?可是叫做思清的那个?”
江舒琬原本一心吃着陆豫给自己夹的珍果椒盐虾,听见她的话也抬起头来。
“对,听说二侄子格外的宠她不然她又怎么能在茵儿面前蹦哒还把自己给弄病了。只是可惜了,这生病了却还要茵儿费心去照顾我走的时候还去看过他们可怜茵儿都累的瘦了一大圈呢。”
“那宫中的那位岂能放过思清?”
“人家现在可金贵着呢。好了好了,今儿个是只有我们自家人我才说这些的。食不言啊,不说了不说了。”
说着陆霜霜便摆了摆手低下头一本正经的继续用膳,原本还在竖着耳朵想要继续听下去的陆颂川见她不说了急得抓耳挠腮,却碍于她是长辈没有办法只能低头吃饭,准备吃完了再去找她继续打听。
月上枝头,江舒琬和陆豫消食洗漱过后便回到了屋内交流感情。
另一边陆颂川在回屋拿了一堆东西后就又去找了陆霜霜,二人待在院中聊的火热非常期间时不时传出阵阵惊呼与附和之声等到他们回房歇息时已是半夜三更。
洛先生不知从何处出来待在陆颂川的屋子里等了他许久,刚一见人便紧皱着眉头呵斥他夜不归宿毫无规矩。
“晚归是学生的错,但是先生学生也是事出有因。今日姑母到访我身为晚辈本就应该先去拜访,虽说晚上前去不合规矩,但学生也是因为听到二堂兄生病迟迟未愈心中着急这才多待了一段时间还望先生勿怪。”
说完陆颂川拱手朝他行了一礼,洛先生听到这消息有些诧异,他时常与京城联系怎未听说过这事呢?他都没听说过那出门在外的国师又会知道吗?
“先生?”陆颂川见他还愣在原地有些疑惑的又喊了一声。
“哦,我无事大公子早些休息吧。方才的事情是我误会了大公子我给公子赔罪了。”
“不用,既然先生无事了那我便也回去了。先生早些歇息。”
陆颂川离开后洛先生也沉思着回了房间,本来他刚刚提笔想要写信但是不知想到了什么,终究还是又将笔墨给放了回去。
半个月后已是初秋,时间也到元元和软软的周岁宴。江舒琬和陆豫忙碌的招待这客人,何家的人也都到了,男男女女都围着这两个小包子像看金疙瘩把一大堆的奇珍异宝捧到他们面前让他们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