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准备就绪,看着简慕修交到自己手上的,公司的印章与股权转让书,简寒心瞪大了眼眸,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切。
眼中尽是贪婪,这么多年了,她明争暗斗的,耍了多少手段,现在,简家的一切,终于,全都变成她的了。
不不不,还没有,还差最后一步。
简寒心狡诈的眸子在简慕修的身上,一扫而过,嘴角挑起一抹得意的笑。
“现在,你该召开董事会了。”
“不急,你什么事实撤诉,我就什么时候召开董事会。”
简寒心面色微变,面对简慕修的条件,她的面上,不由带上了几分恼怒。
简家的人,多多少少,都遗传了简老爷子的几分气性,简慕修怒喜欢被人威胁,所以,他要在这场谈判中,占据主导地位,就绝对不会允许,简寒心不付出一点代价,就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简寒心,亦是一样。
“我现在,就让人着手准备撤诉的事,童宁很快就可以被放出来,不过,在你离开之前,必须由我,接任董事长的职位。”
简寒心的目光闪着贪婪的光,她想要坐上那个位置,很久了,这一天,她等了二十多年。
“好。”
简慕修扬唇,吐出一个字来,他微微垂下了眼眸,眉眼之中,带着几分忧伤,看了一眼简寒心手上的公司印章与股权转让书。
简寒心注意到,他这一细微的动作,她的心内,既有紧张,也有得意,将手中重要的物品,攥的更紧了。
舍不得又怎么样,现在这些,全都是她的了。
简慕修意味深长的别过脸,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扫下一层阴霾,掩饰了他魔种的算计。
此时的监狱,童宁终于得以重见天日。
简慕修此时忙着与简寒心斗法,自然没有时间来接她,负责来接童宁的,是夏苏。
简慕修多留了一个心眼,他想,简家那两兄妹,即便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也不大可能,真的会放过童宁,所以,在简寒心愿意让罗曼出面撤诉之前,他就让夏苏,提前将童宁接了出去,而自己,则趁机拖住简寒心。
让夏苏与贺家两兄弟,先带着童宁与萌萌离开,去外面避一阵子,免得他与简家两兄妹争斗的时候,伤及到他的亲人。
只要童宁与萌萌安全,简慕修就完全没有后顾之忧了,简家的两兄妹,他们敢对他的亲人下手,这一次,他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简氏集团,最高层办公室,一
如既往的肃穆,简慕修坐在最中间的位置上,单手有一些没一下的叩击着桌面,他剑眉微粗,似乎若有所思。
助理安南走了进来,目光扫视了一眼办公室内,掩藏了眸中的精明,一脸淡定道:“总裁,会议可以开始了。”
参与会议的人员,一个接着一个的进来,彼此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笑容。
简寒心是最后一个进来的,她双手拿着重要的文件,目光落定在简慕修的身上,唇角微杨,下颌微微抬起,简慕修身下那个位置,她今日,是坐定了。
“今日,我想与大家讨论一下,关于集团管理人员的去留。“
简慕修目光在简寒心的脸上一掠而过,冷峻的面容,更显肃穆。
他扬手,示意助理将准备的文件,发放到每个人的手上,当然,简寒心坐在会议桌的最后一位,她的手上空空如也。
“希望大家看了这份文件之后,能够对简寒心的业绩,做出评价。”
简寒心微微挑眉,一向冷漠的面容上,竟然带上了一丝笑意,她以为,简慕修给众人的,是她这些年,在公司的业绩。
毕竟,要从简慕修的手上,接替这个重任,她本人,也必须要有让众人服从她的能力。
这份文件,是她特意为自己准备的,有了这份文件,她就可以让那些不服从她的人闭嘴了。
静默了半晌,简寒心内心的欲~望,在一片翻页的沙沙声中,逐渐膨胀。
突然,静默当中一声响,有一个人站了起来,不谢的眼神,瞥了一眼角落里的简寒心。
“简总,简寒心做了这么多事,真是枉为我简氏集团的员工,我认为,应该给予简寒心以免职的处罚。”
“什么?”
简寒心以为自己听错,难道那些人,不是应该要举荐自己,作为董事长的吗?
“你说什么,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简寒心脾气挺大,根本容不得别人对于自己的不认同,她站了起来,目光淡漠,趾高气扬。
谁人敢跟她作对,谁人敢免她的职,她是简氏集团的合法继承人,也是简氏集团现在,持股最多的人。
那些人,敢得罪她,是坐在他们身下的那个位置坐腻了吧。
刚才站起来的那个人,也毫不示弱,他冷眼扫了了一眼简寒心,眼中满是鄙夷。
“老爷子创立公司的时候,就说过,做企业的人,要有良心,这些年来,简氏之所以能一直在A市屹立不倒,就是因为我们大家,都遵守了我
们的良心,可是,有些人,竟然昧着自己的良心来做企业,这样的人,不管她是什么身份,都不应该,留在我们简氏集团。”
简寒心暗自给了那人一个白眼,眼神不善的问道:“你说谁没有良心。”
那人也来了气性,站起身来,一巴掌拍在了办公桌面上,怒目圆睁,指着简寒心:“我还能说谁,就是说你。”
原本,对于这样的争吵,简慕修是应该阻止的,可是现在,他一心只想看着简寒心会怎样应对,只是淡漠的坐在那里看戏,嘴角挑起了一抹戏谑的笑容。
看简慕修明显没有偏帮的意思,众人就如同得了特赦令,纷纷就文件上的内容,指责起简寒心来。
很快,便有人附和道:“就是啊,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在我们的企业,简总,我觉得,我们应该依法追究简寒心的法律责任。”
一句话出,各种各样的声音出来,大家的矛头,纷纷对准了简寒心,简寒心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所处的情况不对。
如果只是一个人针对她,那还可以理解。可如果是所有人都指责她,难道是,那份文件。
简寒心眉头一拧,她不知道,简慕修给众人的文件里,写的是什么吗,但是,她此刻,面上再无刚才的张扬,只是冷凝着眉头,脸色黑的如炭一般,目光恨恨的看向了简慕修。
“简慕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简慕修终于回神,从大背椅上站了起来,他淡漠的看了一眼简寒心,只是那目光之中,是什么样的意味,简寒心说不清楚。
是目空一切的得意,他已经成功的设计了自己。
还是悲悯,他的眼中,竟然带着一丝唏嘘。
去你的,简慕修,凭什么要你来对我悲悯。
“简寒心,你自己看看,这些年,你背着公司,做了多少坏事,你的行为,已经属于经济犯罪的范畴,你还有脸来问我,怎么回事?“
简寒心面色一白,那一双张扬的眼眸里,再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只是,她混迹商场这么久,这点儿心理素质还是有的,她看了简慕修一眼,沉声:“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总会认字的吧。”
简慕修冷冷的勾唇,甩出了一份文件,正是他当时,给除了简寒心之外的所有人发放的文件,上面清清楚楚记载着,简寒心这些年所做的事。
刚才,那般人说得对,简寒心的良心,早就被狗给吃了,才会惹出这么
多的事来。
简寒心接过那份文件,只随意的扫了几眼,内心瞬间及潮澎湃。
怎么会这样?
简慕修,他竟然将自己所做的事,全都调查出来了,只要拿出这份证据,她就只能认栽。
可是,这么隐秘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简慕修的手上,简寒心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看着简慕修。
“这什么东西,简慕修,你在诬陷我。”
将那份文件,狠狠的甩了回去,简慕修自然不会去接,轻巧的闪身,避让过去。
只是眼眸中,染上了更深的寒意。
“简寒心,是不是诬陷,你自己心里清楚。“
抬眸,定定的扫向了在座众人:“接下来,我需要诸位,对于简寒心的去留给出决策。”
“我们公司不能留这样的人,我们不能留下她。”
简慕修话落,就有人附和起来,简寒心气急了,白着一张脸看着众人,手心紧紧的攥着。
“你们叫什么叫,给我闭嘴。“
简寒心此时,已经顾不得什么理智,什么姿态了,她一双眼眸,狠狠的瞪着简慕修,拿出手中的股权转让书,“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
“简慕修,背地里捅我一刀好玩吗,可是我告诉你,在简氏,我才是当家人。”
简寒心话落,便看到了简慕修眼中,一闪即逝的讥诮,她背转过身去,眸中的锋芒,在此刻尽显。
“你们还不知道吧,现在,简氏集团的印章,就在我的手里,简慕修,已经将他手上的股份转让给我,而我,在简氏,持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才是简氏的最大股东,简慕修,他早就应该下台了。”
简寒心的暴躁,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由于在这之前,简慕修就已经跟众人打过招呼了,所以,大家听到这话的时候,只是相视一眼,淡笑,没有简寒心相像中的惊讶。
简寒心有些讶异众人的反应,不过,手上的那份去权转让书拿在手里,这个文件,她找人鉴定过了,是真的,公司的印章,也是真的。
两个都不可能有假,简寒心手里握着这两个东西,胸腔起起伏伏,终于又生出几分信心。
她指着简慕修,高傲的昂着脑袋,用趾高气扬,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简慕修,不承认你之前所说的一切,我告诉你,现在,我才是简氏集团的当家人,你,从我的位置上离开。”
简慕修还真就从座位上离开了,只是,他的皮鞋,踩在地面,发出细微的声响,却仿
佛那一声一声,扣进了简寒心的心,她的心,不由一颤。
简慕修冷眼盯着她,伸手,直接从她的手中,抢过了印章:”来的正好,我正好在寻找,偷印章的窃贼,你就自己先站出来了。”
简寒心眉心跳了跳,面色蜡黄,犹如吞了一只苍蝇。不由攥紧了手中的股权转让书。
“当然了,你手里的股权转让书,更加不可能是真的,我怎么可能,真的给你,你怎么这么天真?”
最后一句话,简慕修调高了嗓音,简寒心面色惨白,手心一紧,嘴上却是不死心的道。
“不可能的,我找人鉴定过得,不可能是假的。”
“为什么不可能,你的人早就被我收买了。”
简慕修淡淡的勾唇,眼角眉心,却满是笃定,他在简氏的根,比简寒心想象的要深。
不比于简女士,从国外回来,便空降简氏集团的高层,她在这里的根基不稳,但简慕修,他以前,也是从一个公司的小员工晋升上来的,他的根基很稳,要买通一个简寒心身边的人,真是的轻而易举。
再说,他一直以来,都是简氏集团的继承人,他的身份摆在那里,其他人,敢随意的就背叛他吗?
简寒心一阵恍惚,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没有想到,到最后,竟然被自己身边的人出卖了。
她恨恨的盯着简慕修,声音嘶哑的怒吼:“不可能,简慕修,你干讹我。”
“是不是讹你,你自己知道。”
简慕修眼眸一瞥,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低声道:“看在我们姑侄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警察,已经找上门了。”
简寒心深吸一口气,瞪着简慕修:“简慕修,你敢。”
简慕修无奈的耸肩,别人都已经欺负到他的头上了,他还有什么不敢的,他看在简寒心,是他姑姑的份上,忍耐她很久了。
“姑姑,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我只想告诉你,对于简家的财产,我从来没有觉得,它是我一个人的,爷爷也从未偏袒于我,他给我的一切,都有给过你们,甚至,他对于你们的愧疚更深,也更想去弥补,只是,这些年,你人在国外,三年前回国,就要继承简氏的一切,你说,爷爷怎么能放心将简氏交给你,可是,他留给你的股份,够你用一辈子了,你不甘心,反倒要处处害简氏集团,甚至,将那些阴谋手段,用在了我的妻子和女儿的身上,简寒心,我之所以做的这么绝,是你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