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回到三年前,三年前,简慕修设计蛇爷,经历了一场大爆炸,虽然官方的说法是,蛇爷已经死在那一场大爆炸中,可是,那一场爆炸案里,连蛇爷的尸体都没有找到,要让他们相信,蛇爷已经死了,却是不太可能。
可,蛇爷,真的与二十年前的事情有关吗?
简慕修心下一沉,他眼神放空,眼中有几分捂无助。
童宁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只是接续说出自己的判断:“你不觉得,蛇爷的作案手法,与今天伤害童振国的那个人的作案手法,是一样的吗,一样的阴险诡谲,叫人防不胜防,甚至,不给人留一条后路,这样的阴狠手段,除了蛇爷,还能有谁?”
童宁一想到那个蛇爷,不由暗自抽了口凉气,也难怪,那么多人,包括童振国在内,都斗不过那个蛇爷,那个蛇爷,确实是一个厉害的角色。
如果,二十年前,母亲的死,真的是因为他,那么,后来,蛇爷县级害童宁,也就说得过去了,二十年前的恩怨,不会因为母亲的死,而告一段落,这确实,很符合蛇爷,不留后路的做派。
童宁有些担心,也有些后怕的看着简慕修,简慕修面色更是阴沉,他那冷峻的面容上,多出了几分异样的情愫。
“你怎么了?”
童宁推了推荐慕修,实在不理解,简慕修如今的神情,是怎么回事?
简慕修抬眸看着童宁,眸子中压抑着苦涩,末了,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晦涩:“童宁,对不起。”
“怎么了?”
童宁狐疑的看着简慕修,为何,提到蛇爷,他会是这般,酸涩难当的姿态。
简慕修幽幽的看了她一眼,他知道,说出这些事实很艰难,可是他再不想,对童宁又任何隐瞒。
“你说的蛇爷,并没有死,这三年来,我也一直在找他,可是,我找不到他的人,他就像是销声匿迹了一样,可是我知道,那条毒蛇,怎么可能那样轻易的死在那场爆炸案中,他没有死,甚至,我们现在所面对的困境,都有他在背后推波助澜。”
童宁很少看见简慕修这样凝重的表情,这个男人,他总是有着傲人的天赋,也有过人的本领,童宁一直相信他,可是,现在看来,似乎简
慕修自己,都迷茫了。
童宁咬着牙,不甘心的问道:“你,早就知道他没死了?”
“是的,当年的爆炸案,并没有发现蛇爷的尸体,爆炸案中发现的尸体,是别人的,也就是说,蛇爷其实还逍遥法外。”
简慕修叹了口气,眼中布满了心疼与愧疚,这份深藏着的愧疚,让童宁看的眸中一酸。
只听简慕修低哑的嗓音,透出心酸与心疼:“你妈妈的死,也许与蛇爷有关系,是我的错,是我们简家对不起你们,童宁,我......”
简慕修握住童宁的手,眼中溢满苦楚,可是,他并不知道,这些事情,要如何向童宁启齿。
童宁不解的看着他,母亲的死,一直是童宁心上的一个结,可是随着童振国入狱,这个结,已经慢慢淡化了,她现在更关心的,是找出真相,找出那个隐匿在他们背后,想要伺机对付他们的人。
“简慕修,这件事情,我没有拐过任何人,我妈妈的死,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这么自责的。“
童宁握住简慕修的手,突然发现,这个男人,一向温暖宽厚的手心,此时却是像,染上了一层寒霜,他眼中的担忧与愧疚,是那样的深沉。
童宁有些心疼,她只知,简慕修是习惯了一个人抗下所有事情的人,他的腰板停止,可是,每一次,她仿佛能看到,压在他肩膀上的担子。
不由得,将简慕修的手,握的更紧了,她希望,自己能够给简慕修,传递一些温暖,足以慰藉他此刻的胆怯。
“童宁。”
简慕修有些难以启齿,狠狠的咬着下唇,心内酝酿了许久,才道出了一个真相:“蛇爷,他的真实姓名,叫,简寒山,他是我爷爷的私生子。”
“什么?”
猛然听到这个劲爆的消息,童宁“蹭”的一声,站了起来,清澈的眸底,染着的尽是不可置信。
她觉得思绪有些乱,将手从简慕修的手中抽出来,她摆摆手,手指尖按压着额头,这件事情景,太过复杂,她必须得好好,理理清楚。
“蛇爷,简寒山,是你爷爷的私生子,所以,他这些年,一直对简家心怀怨恨,才会屡次对你出手,而他之所以,出手对付我的母亲,是不是也是因为,我的母亲
,与你们家走得近,所以他屡次打沈氏集团的主意,其实,背后的目的,是你们,是简氏集团。”
童宁总算是理清楚一些头绪来了,但是这个认知,让她心底,顿时生出一股寒意来,从头,凉到了脚。
“是的。“
简慕修低下头来,他眼中的愧疚,未曾褪去半分:“因为当初那个约定,你我二人,如若真的能成婚,沈氏集团与简氏集团,将会合为一家,荣辱与共。”
其实,简慕修之所以会想到蛇爷,自然不是因为,童宁顺嘴提了一句。对于那一条毒蛇,别说童宁有些忌惮,简慕修自己,也因为他那深不可测的实力,吃过亏,所以,与毒蛇对抗,他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而这些,都是他调查得知的情况,基于这些证据,他有了一个,关于蛇爷动机的分析。
“我是这样认为的,因为荣辱与共的约定,沈氏与简氏,有很多合作,是通融的,而我爷爷,一向是个言而有信的人,那个约定,他守了一辈子,所以才会在沈氏集团出现危机之时,一次次相救,但是也正是因为。爷爷对于沈氏集团,对于你母亲的重视,让简寒山怀恨在心,所以,他选择了伤害你母亲。”
“而简寒山的身份,一直不被老爷子承认,简寒山也与简氏集团对立,这些年,他出手对付沈家,只是因为那个,荣辱与共的约定,却不想,反倒是害了你,和你的母亲,所以,对不起,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母亲,事实遭了简家的牵连,如果我们能早点出手对付简寒山,也许,那些悲惨的画面,都不会发生。”
简慕修眸中的愧疚渐深,可更多的,是对于命运的无能为力。
他不知道,简寒山与简家,究竟有设么样的过节,可无疑,童宁和她的母亲,是卷入这一场血雨腥风中,最为无辜的那个。
除了对不起,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童宁听后,亦是唏嘘,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是如此的诡异。
可是,她无力的挑了挑眉,手心按压着酸痛的眉心,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她就是再怨恨,也于事无补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也许,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母亲是无罪的额,可是,
在简寒山那样的变态面前,你难道还能跟他讲道理。
说不定,在简寒山的眼中,母亲与简家走的近,就是怀璧,就是罪过。
事已至此,她除了能唏嘘的感叹一句,人心叵测,还能说什么呢。
“简慕修,你不要太自责了,简寒山虽然是你们简家的人,但是他这些年,都没有得到简家的认可,所以我也不会,将简寒山所做的事,怪罪到简家的头上来,母亲已死,我现在,只想将凶手,绳之以法。”
她目光坚定,语气更是温柔而强悍,如今的童宁,像是披上了盔甲的女子。”穿上盔甲,她无惧无畏,勇往直前,脱下盔甲,她柔软而坚强。
简慕修感动的看着她,伸手将她拥入了怀中,他感激这个女人的聪明明事理,可心内,对于童宁的母亲,他依旧是心怀愧疚。
“谢谢你,愿意宽容的待我,我一定会专注那个凶手,我不会让,咱们的妈妈,含冤,不得善终的。“
他眉眼坚定的承诺,童宁将手放在他的手心,只有手心与手心想触,她才能感受到,他的承诺,那样的真诚。
“嗯,我相信你。”
童宁点点头,此时天正值蒙蒙亮,黯淡的光线下,印出的面容,却是无比的坚定。
“我相信你“,只要这短短的一句,便已足够。
简慕修攥紧了手心,将所有的承诺,化作最为坚实的力量,这一次,无论对数多么强大,他一定会,守护者童宁,当然,还有他们可爱的小萌萌。
“你也累了吧,再睡一会。”
简慕修嗓音轻柔,对于童宁,他总是极尽他的温柔与宠溺。
童宁摇了摇头:“我睡不着了。”
“还在想,刚才的事?”
童宁叹了口气,趴在柔软的大床上,双手撑着下巴。
简慕修有些担忧的盯着她的后脑勺:“虽然,简寒山看起来,是很可怕,可是,你忘了,上一次,他也差点被我给整死,所以你看,他不是无坚不摧的,你不用这么担心,万事,有老公在呢,即便是天塌下来,也得先让我这种个高的顶着。”
简慕修说话时,微微蹙着眉头,眼中掠过的担忧,流转在童宁的身上。
不过,他不是担心简寒山,而是担心童宁,他希望她放狂心态,
虽然,他们现在的处境,算不上好,但是至少,没有到山穷水尽的一步,简慕修相信,他是有能力,将简寒山,绳之以法的。
话音一落,童宁娇小的身子动了,她的手,堵住了他的嘴。
“以后,不许说这样的话?”
简慕修捉住她的小手,闻着她身上馨香的味道,满足的勾唇:“知道了。你也不许这么担心。“
“我是睡不着,刚刚做了个噩梦,很难受。”
童宁说着,摇头晃脑的咧嘴,简慕修笑了,那不是,萌萌的招牌姿势吗,看来,童宁学的不错啊。
“那我,给你唱首歌吧。”
“儿歌?”童宁声音里带着调笑,想到那时候,哄睡小萌萌,可是一唱就两小时的。
她怎么觉得,这个男人,没有亲身经历过萌萌最难养育的时候,真的很吃亏呢。
“先唱上两小时,不能停,我也想体验一把,小萌萌的特殊待遇。”
简慕修弯唇,眼中闪过一丝悸动:“你以前,就是这样哄小萌萌的?”
“是啊,唱的我嗓子都哑了,两个小时,单曲循环两只老虎,这种酸爽,你要不要来一遍。”
简慕修听了之蹙眉,他只道,小萌萌乖巧懂事,童宁功不可没,却不知道,原来在这背后,是童宁的辛苦付出。
而这样的事迹,也许在萌萌的生活中,经常发生吧。
“童宁,你给我讲讲,这三年,你是怎么带着萌萌的吧。”
“你真的要听。”
“嗯,要。”
简慕修沉声,声音很是坚定。
童宁开始娓娓道来,萌萌的第一次伸手抓握,第一次咀嚼,第一次开口叫妈妈......
童宁说到最后,已经熬不下去睡着了,只有简慕修,他守在童宁的身边,眼中溢满了心疼。
这些年,她真的受苦了。
天亮了,可今日,并没有那样的平静,简慕修打开一个视频,就看到,视频中,声泪俱下的女人,在控诉童宁的种种行迹,她字字泣血,却又将假话,说的那样圆满。
童振国旧爱控诉沈氏集团董事长,醒目的标题,让这则新闻,瞬间登上了点击量的前十,经过了几天的沉寂,那些人,又开始动手了。
简慕修眉心皱着,阴狠的眸子,盯着那视频里的女人,狠厉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