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那西在菲尔德宅邸中转了一圈,回来时兜里的积分涨了不少。

    虽说出去时是在气头上,但那西也没有失去理智,雷哲交给他的两个魔水晶对他来说是非常好的切入口,他将两个魔水晶有所重合、并被雷哲做过不灭灵魂标记的目标全都驱逐了。

    正如雷哲所说的那样,菲尔德家族里果真有不少异端,宅邸里连带仆从在内一共两三百号人,其中异端的数量竟然占了四分之一!

    这可是一个相当厉害的数字了,要知道之前那西在审判之城里驱逐的异端数量也只有这宅邸里的一半多一些而已。

    驱逐异端的数量一多,就算其中多数都是b级及以下级别的异端,对那西的精神力多少也还是有一些负担的,毕竟雷哲封存在他额间宝石里的力量只会在那西碰到危险时才会被触发。

    那西在菲尔德宅邸里转了一圈,带出去的火气也消了大半,回到房间就发现雷哲洗了个澡,堂而皇之地一人霸占了整张床,躺在正中间睡得正香。大概雷哲在结界上动了什么手脚的关系,他回来并没有惊动雷哲。

    他视线一转,发现走前挪到了床边的餐车又回到了墙侧的位置,餐车上摆放的餐具不一样了,而餐盘盖边上则是斜靠了又一张留言卡。

    那西过去拈起那卡片看了看,又掀开餐盘盖看了一眼,他这么一动,餐车上冻结时间流速的魔法再一次失效,不同于之前的食物香气飘了出来。那西闻了闻那味道,嘴角微微上扬。

    雷哲给他换了一桌菜,全是他喜欢的。

    那西顿时有种成了家妻子做好饭菜等他回家吃饭的感(cuo)觉(jue),虽然因听闻哥哥没被安葬甚至被带着满世界跑而生的火气还没完全消退,但心理上多少又再缓和了些。

    想起走之前雷哲无奈的表情,这桌食物出现的缘由也就不言而喻了……也不知道雷哲是从哪里弄得这一桌食物。

    他将餐车推到桌边,把这顿迟了好几个小时的晚饭补上,也进浴室泡了个澡,缓和了连续驱逐n个异端带来的精神疲劳,半小时之后,那西裹着从雷哲给他的储物戒指里翻出来的浴袍走了出来。

    魔王殿下居然还保持着他回来时的姿势仰面睡在床的正中央,那西越看越好笑,挑着眉走过去,伸手正想恶作剧地捏住男人的鼻子让他闷醒,没想到反被扣住了手腕,一把带到床上。

    雷哲翻身压在他身上,也不睁眼,只把脸埋进那西的肩窝里蹭了蹭:“……好香。”

    因为脸朝下埋着,雷哲的声音显得有些闷,他的嘴就贴在那西的耳侧,说话时带起的灼热气息笼住那西的半边脸和脖颈,那西立刻感觉从脸颊开始一路朝下几乎不受控地发麻,赶忙抬手推了推雷哲:“你身上不也是这个味道吗?”

    魔王殿下纹丝不动,就在他耳边低笑一声:“闻自己有什么意思,当然是你比较好……”边说声音边低哑下去,虽然还是闭着眼,但雷哲的双手却明显地开始不安分了起来。

    那西因为驱散sss级异端失败而被惩罚着变小了三天,期间被雷哲撩拨的次数根本数不清,刚一恢复原身就进了命运之城,一整天下来虽然面上不显,但精神上却紧绷到了极致,此刻雷哲久违的抚摸让他感觉放松而舒适,迷迷糊糊地就被带着做了一场不怎么和谐的运动,运动还没结束就进入昏睡状态,就连雷哲抱他进浴室又洗了个澡都不知道。

    隔天清晨,那西是被一声直入云霄的尖叫声给炸醒的。

    这种被惊醒的状态下那西还有些迷糊,他皱着眉头嘟囔了两句,往雷哲怀里又缩了缩,肌肤相亲的感觉温暖舒适,尤其魔王殿下这身紧实光滑又有料的肌理,光用摸的就能上瘾,根本停不下来——噫!等等?肌肤相亲?!

    他记得自己是洗好澡穿着浴袍出来的嘛!……浴袍呢?

    昨晚只做了一次再加上被雷哲伺候得太舒服,那西今早腰和屁股的感觉并不明显,以至于还没完全清醒的他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昨晚和雷哲做了酱酱酿酿的事情,迷茫中多摸了雷哲几下,结果换来了魔王殿下来势汹汹的一吻。

    于是两个大男人无视了屋外吵吵闹闹鸡飞狗跳的环境,一大清早就又来了一炮,做尽了没羞没臊的事情之后两人才在仆人的敲门声中不紧不慢地起床穿衣服,甚至在雷哲去开门的时候,屋子里一股石楠花的味道都没有完全散干净。

    来势汹汹闯进来的几个人在闻到这股味道之后先是愣怔,恍悟过来之后才紧接着意识到这味道的来源——

    屋子里统共就这么两个人,除了那西和他那高大健壮的黑发随从以外就再也找不出第三人,再看看这两人的状态吧!不用问都知道在他们进来之前这两人在做些什么,尤其从那西那小子微红未褪的眼来看,他分明是在下面的那个……!

    竟然和一个身份低下的随从搞在一起,看来虽然昨天进菲尔德宅邸大门时是一脸的镇定傲然,可如今再想想,恐怕全都是装的吧!

    不由分说带头闯进房间里来的居然是伊格纳斯的弟弟、德里克的叔父科拉诺因·菲尔德,这位在血缘关系上还是那西的叔祖父。而跟在科拉诺因身后还有几个人,在那西眼里看来那几人的五官颇为眼熟,貌似昨晚在魔水晶里看到过,其中有两个更是带着雷哲给不灭灵魂做的标记。

    “昨天伊格纳斯说你自甘堕落,我这个做叔祖父的原本还想替你说两句公道话,”科拉诺因反应不慢,立刻揪住了那西和随从滚了床单这件事开始借题发挥:“可没想到伊格纳斯对你的评价是一点不错!”

    科拉诺因也是研习武技的武者,但他无论是天赋抑或是能力却都不如伊格纳斯,从小到大都被伊格纳斯压一头,此刻见终于有机会能在伊格纳斯的孙子身上找回来,他几乎是用刻薄的态度去评价那西,完全不在乎这孩子其实是他亲侄孙的事实:“瞧瞧你离开菲尔德家都混成了什么样?!当初年纪小小就知道设计亲生哥哥,长大了甚至雌伏到男人身下,你根本不配拥有菲尔德这个姓氏!”

    “说得我好像很稀罕菲尔德这姓氏一样。”那西在窗边的长沙发椅上好整以暇地坐着,看着科拉诺因就仿佛看着一个跳梁小丑——要不是他提前给了雷哲一个眼神,恐怕科拉诺因这会儿还能不能好好站着说话都是个问题:“说吧!一大早闯到我房间里来,想干什么?”青年姿态慵懒,眉眼中净是讥诮,“不会是想要像九年前那样用同样的手段做同样的事吧?”

    “魔神在上!我实在是无法不同情德里克、我那可怜的侄子——”科拉诺因自然对那西所说九年前的事情心中有数,他立刻反咬一口:“要是他知道被他护着的孩子如今已经长成一个满口胡言,目无尊长的无赖,难以想象他会多伤心!”

    那西好整以暇地接道:“哦?我只不过是想知道你的来意,就成了满口胡言、目无尊长的无赖了?”

    科拉诺因冷冷地嗤笑一声:“至少你和你的随从之间关系龌龊是事实吧!”

    “昨晚不知是谁拉着两个仆人在房间里玩起了不堪入目的‘游戏’,手段残暴根本不顾仆人死活,一闹就是两三小时根本停不下来。”那西一脸认真地问道:“反观我和我家阿哲这种彼此相互喜欢、身心都属于对方的关系怎么就是龌龊了呢?”

    他说着,望向雷哲微微一笑,而这个时候又佯装成随从身份的魔王殿下则是相当配合地露出了含情脉脉、目光专注的模样来。

    尽管科拉诺因想要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他的脸色却仍然涨成了猪肝色:“你——你在胡说些什么?!”

    显而易见那西口中那个拉着两个仆人“玩不堪入目游戏”的人正是科拉诺因,昨晚那西在菲尔德宅邸里转了一圈,把能处理掉的异端都清干净了,这期间因为不熟悉菲尔德宅邸的构造,那西两度经过科拉诺因的房外,因为一直开启着环境探测功能,科拉诺因房间里发生了些什么那西是“看”得一清二楚。

    真正龌龊的人该是科拉诺因才对。

    那西见科拉诺因还不肯承认,伸手摸了摸下巴,嘴角一勾:“我胡说?啊,也有可能是我记错了?昨晚一边在仆人身上‘运动’一边喊着某个让我挺耳熟的人是另有其人?唔……让我想想,这个人喊了谁的名字来着,好像是——”

    “住口!”那西就连那人名的首字母音都没发出来,就被科拉诺因几乎是怒喝的声音打断了,这位在那西面前自称长辈的人再也控制不住恼羞成怒的情绪,指着那西释放出高级武者的威压:“看来我今天可得替德里克好好地管教管……”

    原本想指使心腹们教训那西一番的科拉诺因一句话还没说完整就蓦地泄了气,原本因为恼怒而涨红的脸色也唰地变成苍白一片。而令科拉诺因脸色大变的原因很简单——

    有比他强大太多、如同滔天巨浪一般的巨大迫感朝他兜头直面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