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都服了。倒数第三个,我要是没看错,那可是拿过提名的女明星,怎么就能演成那样?让她表现皇后的霸气,是那种不动声色给人压迫感的霸气,她呢?”
“瞪着那双大眼睛是想要吓死人吗?别说霸气了,王八气都没有!”
沈璎璎虽然不是专业出身,但她作为一个观众,还是有审美的好吗?
好坏她还能分不清楚?
真是服气了,总有人把观众当傻子!也不知道傻的到底是谁!
她一吐槽,旁边的选角导演也忍不住了。
“她这都算是好的了。我之前还见过不少,让他演腹黑狠厉的主上,结果呢?眯眼耸眉的跟个小偷一样,是让他由内而外的释放气质,他倒好,是来破坏气质的,没放出来还缩回去了。”
“......”在场的人没忍住喷笑出声。
沈璎璎的视线落在选角导演的头顶。
她终于明白他这摇摇欲坠的头发是怎么来的,天天面对这些人,不疯都是好的。
不就是掉几根头发吗?
她同情地拍了拍选角导演的肩膀。
“老方,别哭,来,给你个黑芝麻丸吃,补脑补头发。”
老方摸了一把头,欲哭无泪地看着手上的好几根碎发,狠狠地拿过芝麻丸一口塞进嘴里。
墨青云也看过来,“璎璎啊,芝麻丸还有吗?我也预防预防。”
另一边的制作人,两个助理也一起看过来。
沈璎璎嘴角一抽,开始给他们分发芝麻丸。
幸亏她习惯性地在身上准备很多,要不然还不够分的。这也没办法,她写文经常掉头发,要是不补补,早晚成秃顶!
*
虞景带着经纪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沈南柯一排人,齐刷刷地在嚼着芝麻丸。
以为他们是累了中场休息,没有多想。
他招呼着自己的助理把给他们带着喝的、小甜点分过去,温和道:“给你们带的下午茶,先吃点喝点,歇会儿。”
虞景温润如玉的样子,拯救了一群人的眼睛。
他们深深叹了口气。
还得是大神啊!
虞景不知道他们在心累什么,只是赶在小助理之前,将一个粉红色包装的盒子给沈南柯拿过去,这里面是他特地给他妹准备的甜点。
好歹也接触过好多次,他也发现了沈南柯喜欢吃草莓蛋糕的事儿。
所以盒子里面是各种各样的草莓蛋糕。
他专门选的。
沈南柯没有和虞景客气,他们从上午忙到现在,中午就凑合吃了点盒饭。
她没怎么吃好,现在确实有点饿了。
接过盒子打开,草莓的香味儿已经冒了出来,真是让人心神荡漾。
这边小助理将其他甜点递给大家,众人看看自己面前米黄色的‘小盒子’,再看看沈南柯面前的‘大粉盒子’,沉默两秒,齐齐道谢。
“谢谢虞大神的甜点。”
沈南柯见他们吃得差不多,发话了,“好了,把东西收起来,准备试镜。”
众人将吃完的垃迅速收拾好。
......
虞景进入状态也很快,站在他们面前闭目了几秒,再睁开眼睛,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面前的他,俨然成了《皇后传》里的太子。
沈南柯没有因为熟悉就放水,她随即点了最难的一幕。
“倒数第二幕,皇后被刺杀时太子的反应。”
之前她和沈璎璎就因为这段情节争论过。
沈璎璎作为创作者,她从上帝角度看到了太子隐藏的暗涌爱意,也正是因为这样‘变态’的情感,让他一点不敢展露出来。
更或者说,这一点同时锻炼了太子即将作为一个皇帝的不动声色的情绪。
而沈南柯作为经历者,她其实是不相信的。
她发誓,她和太子明明就是纯洁的母子关系,哦对,再加上一点敌对关系,怎么还有了爱情?
正好她现在想看看虞景的想法。
虞景作为影帝,参演的每个角色之前,他都会揣摩整部剧。然后将自己的角色在整部剧的基调上,推测人物心理,或者通过人物行为倒推人物心理。
恰巧,他的想法和沈璎璎是一样的。
在皇后被‘刺杀’死亡的那刻,太子更多的是愤怒和痛苦。
“啪啪啪!”
虞景演完,会议室安静了一瞬,随即响起一阵激烈的掌声。
“不愧是虞大神,稍微演一演就秒杀一众人。”沈璎璎非常激动现场看到了虞景的表演,她鼓掌鼓得非常用力,且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觉得,男主角的演技阈值已经被虞大神拉到了顶端,你们觉得呢?”
导演、制片、选角导演显然他们也是这么认为,但现场还坐着资方大佬,他们得听听人家的意见。
所以齐刷刷地看向沈南柯。
资方大佬沈南柯手肘放在桌上,轻柔眉心,看向虞景。
“你对太子这个角色怎么看?”
“不算完美的皇帝。”虞景的评价言简意赅。
沈南柯起身走到他面前,皱眉。
“怎么说?”
“皇后对他的培养绝对是没话说的,足以让他成长为一个合格的皇帝。但他暴露了一个弱点。”
沈南柯一怔,“什么弱点?”
“皇后。”虞景还挺喜欢揣摩人心的,他继续说自己的看法,“他对皇后的感情变质了。其实说不上来是爱情还是亲情,但总归他对于皇后有一种很强的占有欲。”
“太子从小生活的环境就代表了他不可能会相信任何人,但他却相信皇后,依恋皇后。所以在皇后提出给他让位巡游天下的时候,他忍不住了。”
“他不希望皇后离开,他想让皇后永远的待在他身边,才会用偏激的手段,不小心害死了皇后。”
“而这就是一个为君者的弱点。”
沈南柯懂他的意思。
为君者必须雨露均沾,一旦暴露出偏爱,就是他灭亡的开始。
她有些恍然,细细回想前世,好像从一些细节确实能看出来。比如太子给她的东西从来都是独一无二的,像是后花园,从不让别人随随便便进去。
她当时还觉得这是当皇帝的威严强势,她还无所谓来着。
结果一切根源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