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唇笑笑,“我挺良心的——不然孩子是你喂的?”
他说:“那个孩子是我们的!”
“我也可以说那个孩子不是我的。”
论无情,算是见识到了。
关林在旁边看够了戏份,像个胜利者走到他们中间,像是安慰但更多的是挑衅,“你并不缺女人吧,干嘛和我抢呢。”
到底是谁和谁抢。
“用阴险狡诈的做法得到的东西很快乐吗。”关靖北唇际扬起无穷无尽的讽刺,“我以为你的病治好了。”
“总比没有得到东西快乐得多。”关林毫不客气地回。
而后拉起许愿的手,像一个得到公主的骑士一般,带着她款款离开。
关靖北握紧拳头,漠然默然地看着他们的背影,他并不十分担心许愿被抢走。
情人之间的眼神是不一样的,许愿看关林的眼神,不是爱情。
而且,许愿也不会永远被催眠,早晚有一天会明白。
这种担心也仅次于和明书寒通话之前。
明书寒因为他不帮忙的事仍然惦记着,最后听说他陷入的麻烦也不小,才勉强找到了平衡杆,不着急找儿子了。
“果然,最令人担心的还是来了,但也没有之前想象的那么可怕——她如同傀儡那样被人操纵。”
关靖北打开免提,把手机放在桌上,不咸不淡地回:“不可怕吗,我根本不存在她的记忆力。”
而且现在据说已经和明书寒在一起了,虽然不知道真实度多少。
“你是没体会过听到最爱的人死去的感受。”
“我又没像你那样造孽,为什么要去体会。”
明书寒冷笑了声,说的他造孽好像很少似的,“他们今天参加聚会吗——就那个特别无聊只有上层名流参加的扮家家?”
云城每年的大型聚会并不多,三场已经是极限,所以每场都弄得轰轰烈烈。
关靖北对这个不感冒,
淡淡嗯了一声。
“你从哪儿拾来的自信,认为她在不熟知你的情况下,还会一如既往地喜欢你?”
明书寒不认为自己是危言耸听,正儿八经地分析,“许愿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了解,自恋自傲,她看上的男人都不会是等闲之辈,当然是越优秀越好。”
“我配不上她?”
“这倒不是,但你目前的竞争对手是关林,外在的条件撇开不提,单说她对关林十几年的亲情,又不是旁人逾越得了的。”
许愿出身富贵自然不会选择人丑矮挫的吊丝或者直男癌患者,她当初和关靖北在一起,除了两人性格合拍,还有就是家境相符。
明书寒表达的另一层意思是,关林的条件也相当好,而且还是个天才,再加上前提有十几年的感情。
谁能保证她不会移情别恋,至少在她催眠起效的时间里。
“有道理,我现在就去找他们。”关靖北一边说一边起身,又适当地嘲讽,“你什么时候情商这么高了?”
“一直很高。”
“闷骚怪。”
“……”好心好意给他分析这祖宗还不领情?
明书寒丢开手机,决定收拾收拾一起去。
…
聚会还是老地方,不知是谁家的大厅堂,盛两三百个人完全不成问题。
关靖北和明书寒都没有先前预约,但哪个人不认识他们呢,接应的人眼睛一亮,立刻绽放出光彩,把他们迎进去。
“哎呀,不好意思啊,三少,明总。”接应的是个中年男人,保养非常好,看不出是五十,又或者四十。
中年男人先自我介绍一番,姓于,称呼自然是于总了。
于总一边搓手,一边讪讪地道:“抱歉啊,以为这个小场合,两位不会来呢,所以没发请柬。”
早前这些人物都会发请柬,但他们来的次数少之又少,有时候就免了。
关靖北抿着唇
,薄薄的笑藏于此,“哪有,我收到请柬,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顿了顿,他仍然游走商场的温和笑容,“只不过在车上了,正要回去拿,正巧遇上主人了。”
闻言,于总自我解嘲地一笑,“不碍事不碍事,人来就好了。”
明书寒不管是任何时候对不熟或者商场上的人,摆出的脸色和以前面瘫脸一样,冷冰冰的,让人不敢搭话。
于总礼貌招呼了下,就以接待其他客人离开了。
宴请的主人一走,明书寒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会,似笑非笑,“他真发你请柬了?”
游走商场多年,他仍然不屑于表面上的客套和解围。
关靖北这次倒不是解围,诚实地道:“真发了。”
“你没带来?”明书寒为微微意外,毕竟关靖北不管做什么人也不会这么马虎。
“没带。”
“被许愿搅乱了心智?”
“不是,那张请柬太轻,风吹落在地后被家里的狗撒了一泡尿——我总不能把它晒干再带来吧?”
“……”
明书寒笑得跟什么似的,嘲讽他刚才正儿八经的官腔。
来参加聚会的人少说也有两百了,也不知道人什么时候到齐,关心的是许愿到底在哪。
“他们两个不是比你先来吗?”明书寒微微疑惑。
“女人事多,你不知道?”
“……如果她不来呢?”
这话一说,两个男人瞬间提高注意力,是呢,人要是不来呢。
那他们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关靖北看了眼手表,决心再等十分钟,不来的话他就走人。
许愿没等来,却等来了另一个可以艳压群芳的女人。
云城的美女很多,但特别美的却掰掰手指头都能数的清,之前的许愿和钟意,再后来出现的原心——但又被曝出就是许愿,这就没什么意义了。
“这位是谁啊,好漂亮!”
“
看着不像是许愿,但除了她还有谁呢?你们谁认识?”
人群里出现了骚动,男人更多的是兴奋,女人则是好奇。
不知是谁曝出了名字,慕细妹。
很陌生的名字,知道的人不多,有几个以前和关靖北混圈子的男人倒是有点印象,不过那还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她怎么回来了?”明书寒眯起眸子,轻描淡写,“我以为她一直在美国和澳大利亚之间徘徊呢。”
关靖北没有说话,涔薄的唇紧抿,目光落在最引人注意的女人身上,但很快移开,他有他要走的女人。
慕细妹却向他们这边款款走来。
如果说许愿的长相是美丽轻熟,眼眸灵动,一颦一笑都能勾起男人的**望。
那这一位幕小姐,应该属于清纯校花型,稍显高挑的身材,身高适中,脸蛋是任何发型都适配的鹅蛋脸,笔直的长发垂在腰间,跟着步伐摆动。
化了淡妆,几乎看不出来,身上的衣服也不够华丽,纯白的普通款礼服,但就是有种惊为天人的感觉。
“好久不见。”
过来就是这句千篇一律的招呼,声音并不软腻,却是甜美得让人心动。
有一句形容她的气质长相,那就是,初恋的感觉。
关靖北不咸不淡地睨了眼,“你是哪位?”
慕细妹对于男人这样明知故问浑身透着疏离和淡漠的态度,一点也不恼,也没有任何的不适和尴尬,抿唇,梨涡浅浅,“不认识了吗,我是慕细妹。”
男人淡淡嗯了一声。
明书寒倒是肆无忌惮偏好奇地打量着她,凭直觉来说,这应该是许愿的情敌……而且应该是最高级别的。
在他们关系节骨眼上来了个新情敌,有好戏来咯。
慕细妹挑了几个话题和关靖北交谈,换来的态度仍然不变,她倒不像其他女人那样贴着不放,很有尺度地离开。
明书寒在旁边煽风点火,“呵,那位是谁啊,看着跟你初恋似的。”
“我初恋和终恋都只是许愿。”
“真的吗,你应该有个初恋的,再和许愿来个血拼,这样才有看点。”
关靖北睨了他一眼,“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身上自带散发狗血的光芒。”
“……”
妈的好想**,互相伤害吧。
慕细妹除了在别人的议论声走来走去,和关进靖北搭了几句话,而后便不急不躁地在自助区吃水果。
聚会上最多的就是热带水果——毕竟女人都爱美爱身材。
她吃相很优雅却不做作,不甚关琯那样富有气质又不似许愿那样无拘无束。
这样一个不染头发化着淡妆穿着也不暴露性格还不矫情的女人在其他男人眼里,简直是个不可多得的宝物。
很快,搭讪的人一波又一波,但也是后浪接前浪,前浪死滩上。
水果吃得差不多,她才主动投进一个男人的怀抱——于总。
大家这才明白,原来她是于总的,简单言之,女伴或者女朋友。
于总的社交人缘还是不错的,表面上的人品也说得过去,加上也没听说他乱搞女人的事,慕细妹跟他,大家并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八卦。
明书寒却饶有兴致地观看,“难道是我猜错了,这女的不是你的追求者?”
“你哪知眼睛看出来她追我?”
“没有吗,那她为什么找你说话?”
关靖北懒散散地倚在某个依靠点上,“这女人很聪明,我不喜欢。”
“许愿也聪明,你不照样成了痴情种。”
“她聪明,耍心眼,但她不会无缘无故和别人玩宫心计。”
“那是她不屑于玩这个,一个生活优越男友优秀没什么烦恼的女人不需要玩宫心计。”
“可能吧。”
关靖北眯了眯眼眸,眼看着从门口互相挽着的男女走来,眸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