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能逃出去吗?”许愿有些担忧地问。
“你害怕了吗?”
“没有……我……”许愿头低了下去,耳边忽然听到大门口很大的声响,抬眸看去,几辆大规模的吉普车正在行驶。
糟糕,关林他们来了。
“我要走了!”许愿站了起来,她不敢想象,如果逃跑的事被关林知道的话怎么办。
说到底,她还是怕了。
温华犹豫了下,“靖北让我带你冲出去。”
“他现在人在哪儿?他的人在外头接应吗?”
“没有,这个地方方圆一里是不可能被入侵的。”
那还有什么逃跑的机会。
许愿叹了口气,看着不远处的车辆正缓缓地驶进来,最后方的应该是关林所坐的,也说不定他没有亲自去接应。
秋葵他们应该被接来了,关靖北总不能看守她们像关林看守她一样严格变.态。
“你要回去吗?”温华略显担忧地问。
“不然呢,他现在已经回来了。”许愿得承认自己的语气没有一丁点责问的意思,毕竟人家也是好心要带她走,至于能不能成功是另一回事,“下次你们制定更加周全一点的计划,这回连时间都没掐准。”
“抱歉。”温华低声道,“我带你回去吧。”
“算了不用。”
“你未必能找到回去的路。”
“他要是看到我和你大半夜的在一起指不定要气疯。”
说的也有道理,温华没有拒绝,看着她走向之前来的路,黑暗中,瞳眸眯了起来。
一种讳莫如深的气息环绕在男人的周身。
许愿记忆力还算可以,勉强能找到之前走的路,只不过明显没有之前那份警惕和小心翼翼,一下子就被守卫的人捉住了。
这里的人足够警惕,不肯放过一丝一毫,之前她和温华能下楼已经很不容易了。
许愿看着围绕在自己面前的几个手下,无奈
地勾了勾唇角,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你们干什么?”
几个手下自然是知道她的,他们的使命便是和她有关,明明应该属于他们问干什么,却被她抢先为住。
“小姐,你应该在房间里呆着。”其中一个开了腔,是并不熟练的中文。
许愿借着灯光,才看清他们并不是中国人,有一个是训练有素的德国.军人,另外几个就认不出了。
入口传来脚步声。
许愿的心砰砰直跳,看到从入口处缓缓走来的男人,眯起的眼眸似笑非笑,走过来,嗓音沙哑着,“怎么出来了?”
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紧张,她感觉到腿在颤抖着,余光瞥下去,却是笔直地站在原地,原来是心理作用。
定了定神,她故作轻松地拂了拂头发,“房间里太闷了,出来转转。”
“我没记错的话,没有特殊情况,十点之前你正在睡美容觉。”
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为自己宽容地解释着,“习惯也偶尔有不习惯的时候,比如现在,我就睡不着,想出来转转。”
她已经连续两次强调自己只是出来转转,谎言已经太过明显了。
关林并不当面拆穿,甚至极有情调和闲情逸致地走过去,手随意地搭在她的胸口上,见她连躲闪都忘了,面部表情僵硬得不行。
良久,他俯首在她的耳畔,低低喃着,“你心跳真快,是为我吗?”
许愿的瞳眸不断地放大,下一秒,整个人都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所有的感官一下子化为激烈的挣扎,真正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柔软舒适的沙发上。
关林失神投入地抚摸她披散的长发,像是爱护一样很喜欢的宠物,修长粗粝的手指抬起她的下颚,逼迫四目对视,不得闪避。
“许愿,你不乖。”他低笑着,“还是说你巴不得我早点把你
吃掉。”
许愿的胸口因为害怕和恐惧不断地起伏,呼喘着大气,眼眸一瞬不瞬瞪着也只能瞪着他沉暗如斯的俊脸。
下一秒,是撕裂的声音。
她的手并没有被禁锢,不断地抓挠挣扎,可即便是在他的胳膊上抠出血来也无济于事,他仍然继续他想要的步骤。
“关林……”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调呼唤。
之前的几次她都是无尽的抗拒但之所以能抗拒,是因为还有把握让他停止即将发生的动作。
但现在不行,他已经确认并且知道她逃跑过一回。
就算她打死不承认,也有录像作证,这么大的地方怎么可能没有录像呢。
“你停下……”她竟然是前所未有的冷静。
男人从喉间似有似无地嗯了一声,薄唇顺着她的头发缓缓移在了脸颊上,和她的唇擦之而过,而后停了下来。
深邃的黑眸藏着即将要迸发出来的**望。
从他的眼睛里可以看到,许愿极其冷静的小脸,尽管她的外套早已被剥落,露的地方也恰到好处,隐晦又勾人。
“我怀孕了。”她咬着唇说道。
犹如一声巨雷忽然响起,炸碎了所有的幻想,神经末梢的兴奋也跟着渐渐冷却,再冷却,最后化为冰霜,他的眸里凉得彻人肌骨,“你说什么。”
“我怀孕了!”她再次肯定地说。
“怀孕?呵。”
他好像并不相信似的,再次俯首,停留在她的腹间,眼睛好像能戳穿看到一条小生命似的。
目光再次移到她细白牙齿咬过的唇瓣上,那是他方才要入侵却没有入侵的地方,寒眸眯起,喉骨间溢出嘲讽的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假孕?”
说罢又要有所动作,许愿侧过脸,比刚才还要冷静,“上次是假孕,这次是真的。”
他好像不相信似的。
“不信的话我现在可以验给你
看。”她温凉的嗓音再度开腔。
见他还没有从身上下去,许愿两只手撑在沙发上坐了起来,拂了拂额头刚才惊吓出的汗,自顾自的说:“让你的人送来验孕棒,我可以现在就……”
她的下巴忽然被扣紧,那双本来不在他身上的杏眸不得不抬起注视。
却是毫不躲闪的注视,似乎要和他瞪到最后。
“不用。”他生硬开腔。
“你能力那么强,让人弄来验孕棒应该不难吧。”
“我说了不用!”这一句落下,他愈加的凶横,捏她下巴的手指用力了些。
力道真是下狠了,可以和以前的关靖北媲美了。
许愿毫无畏惧地看着他,忽然笑了,“既然不用,那说明你信了,那可以下去吗,我很反感你离我这么近。”
他唇际勾起冷冽的弧度,“为什么要下去。”
“难道你还想对我继续未完成的事吗?”她的眉梢挑起,“要知道怀孕前三月是不可以行事的,即便可以也该小心翼翼的,你觉得我会很乖地配合你所有的动作吗?”
顿了顿,轻哼了一声,补充说,“哦,据说男的还不能在上面,不然会压着宝宝,那就更不可能了,我还不至于化为主动。”
关林沉暗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仿佛要看出一个洞似的,低笑从唇际溢出,“那又怎样,只要我想要你。”
“是啊,那又怎样,大不了发泄完后拍拍屁股走人就是,我也说不定掉了个宝宝,和死比起来,人生哪件事不是小事?”
男人握紧拳头,骨节处泛着苍白,那笑溢得越来越多,却不见得是真笑,“好,算你狠……也懂得拿自己的命威胁我了。”
“但是许愿你要知道,我不会忍耐太久,你下半生只能是我的。”
说完这句,他突然凑过来,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吻。
虽然只是和刚才差不
多行事的擦之而过,却让他解气很多,之前一直舍不得碰她,今天并不圆满但让他发现一个更好的发展。
许愿静静地看着男人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间,刚才紧绷着的神经一下子放松,她摸了摸肚子,低叹一口气,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地平静下来。
隔壁的房间,男人跟前的烟蒂不知捻灭了一根又一根,最后他还是站起来,去了另一个地方。
推开房门,安静,昏暗,看来人都已经睡下了。
没有开灯,摸索着走过去,看到床上躺着一个睡相安详的女人。
有着和之前未整容的许愿三分相似的容颜。
他捻灭了指间还剩一半的香烟,覆身压了上去,耳边是女人陡然惊醒的尖叫。
刚才没有浇灭的热火,全用这个女人发泄。
…
翌日。
睁开眼睛的瞬间从没发现可以这么早醒来。
许愿偏过头,看到关林仍然还在熟睡,他睡着的时候,并不那么讨厌病态,很安静,侧颜温柔。
这是一个叫了十几年哥哥又恨了几年的男人。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搭在她的腰身,可能是怕她察觉,所以不敢拥抱,只是轻轻环了环。
她犹豫了下,还是没有动,不想惊醒他。
然而男人去闭着眼睛,清晨过分沙哑的音调,“醒了?”
淡淡嗯了一声算是答应,她正要抬手将他搭在腰身的手拿下,男人却极其识趣地自己收回。
“我想过了。”他起了一个头,顿了很久,“不管你怀的是谁的孩子,我也想和你在一起,会让你平安生下这个孩子,也会对他视为己出。”
她扯唇笑,淡淡地讽刺,也不知他一晚上到底在想什么,“没有你,我更能平安生下他。”
“看来你是忘了你身体有我调制的药。”男人睁开瞳眸,胳膊把身体撑得半高。
许愿的手不禁抓起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