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琯一愣,勉强地笑,“怎么忽然这么说。”
“你是不是和他说了什么,不然凭他的能力怎么可能找不到我……”
她的感官和第六感一向灵敏,这样说自然有她的依据,带着浅浅的询问。
“靖北这几天很忙,你也知道……而且他也一直在找你,只不过现在的问题不是能否找到你,而是保你平安。“
“是保我平安,还是采取最保守的方法。”许愿漫不经心的小脸微微上扬,嗓音沙哑却透着利害,“想要两全其美?”
既要她平安无事,也能保亲大哥平安,也化解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
关琯一时说不出话来。
“今天走高速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他好像并没有让人在各个路口守着,查看每辆车。”
许愿轻轻缓缓地叙说,她哭泣的原因也有这个在内。
“他在等待时机……”
关琯低叹了口气。
如果强来的话可能会成功,但就怕关林对许愿使用最迫不得已的催眠手段。
晚饭后,许愿由人领着回房间,卧在沙发上,心不在焉都看电视,面前的水果盘精致。
偶尔吃到不太新鲜的水果,她秀眉蹙着,直接把水果盘打翻在地,吓坏了旁边的看守的佣人。
“你们怎么搞的,这个也能吃吗?”许愿冷笑着,精致的小脸透着冷漠。
佣人除了担任照顾她,还有看守的责任她,谁心里都明白她是不爽看电视的时候也有人寸步不离地看着才发火。
但没人敢说怨言。
恭恭敬敬给换上一盘,结果不出意料地再次被打翻。
“说了多少次,我不喜欢吃长得丑的水果,你们没记住吗?”许愿怒喝一声。
佣人们还真没听她有说过多少次,大部分人都不敢有怨言,只有一个胆子稍微大点的反驳:“小姐,你一次也没说过。”
“没说过吗,没说过又怎样,你们还和我犟上了?
”
她没理也不饶人。
那个佣人到底是年轻气盛了些,被她这么一骂,虽然不敢还口,却是拿白眼等她。
许愿干脆把盘子扔她身上了。
于是爆发了。
那个被砸盘子的佣人气得不行,在这个没有奴隶制度的社会还有人这么不讲理,她索性和许愿骂起来,也从地上捡起水果扔过去。
砸烂的水果落在许愿的身上。
恰时门开了。
一瞬间,其他几个佣人都朝门口看过去。
而正在大战的两个人还热火朝天地扔水果。
关林蹙紧眉头,大步走过来,经过佣人旁边的时候顺手一提,将人直接扔到地上,身体趴在刚才被踩烂的水果上。
他俯身将许愿身上的污秽清理掉,喉结滚动着,望着她,眼眸里除了深情还有心疼,“你怎么样?”
她看了他一眼,轻描淡写,嗓音仍然透着些许的沙哑,“没怎样,就是被砸了几下。”
在场的佣人都能看出她只是被水果砸了几下,而且都是身上,那个佣人也不敢用力砸。
倒是那个佣人身上更脏更狼狈,经过男人随手拎开,趴在地上,脸色难看得不行。
关林抬眸淡淡扫视一圈在场其他无辜的佣人,“你们眼瞎了?”
佣人们一愣,纷纷低着头,她们虽然没参加小战斗但都是冷眼旁观的人。
“来人。”关林凭空唤了声。
很快,门口就出现了两个身强力壮的手下。
“地上的那个,拖走暴打,扔窑子里去。”顿了顿,关林目光抬也没抬,“另外几个,送去越南。”
闻言,那几个佣人吓得半死,纷纷为自己解说求饶。
一向圣母心泛滥的许愿这时却冷眼旁观。
佣人们心里也憋屈得不行,明明是这祖宗发脾气在水果盘里挑刺,倒头来倒霉的是他们。
而且只不过是扔了些水果而已,也没见伤着哪里。
那个男人却不问过程地
把她们都处理掉。
佣人们见求饶不行,显然要逃跑,见她们人多,来的却只有两个男人,于是打算分散逃开。
结果那两人直接拿枪抵着她们其中四个的额头。
许愿眯起漂亮的眸子,饶有兴致地观看,轻轻袅袅地道:“用不着这样吧,那几个挺无辜的。”
“嗯?”关林顺手拿了一颗红提,送到她唇边,嗓音低缓,“她们袖手旁观,不该罚吗?”
佣人们动也不敢动,像是看救星似的看许愿。
表面上,许愿好像有主导的权利,但实际上她很清楚,就算她说放过,她们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关林能让她们来这里做事,自然不会轻易让她们离开,毕竟出了这门,多多少少知道秘密,谁能保证她们守口如瓶。
“越南那地方太贫瘠,而且语言不通,倒不如把她们送到山里当媳妇算了。”
关林笑,捏了捏她的脸颊,“好,都依你。”
他很喜欢她也跟着坏心眼的时候。
佣人们哭喊着被送走,房间开始慢慢地清静。
“我不喜欢有人看着,如果你明天还派人守着我,那她们的下场未必好到哪里去。”许愿冷淡地开腔。
男人不愠不火地嗯了声,没说不行也没说行,再往她嘴里安全送上一颗樱桃,才心满意足地答应了。
“你现在是谁?”许愿睨他。
“你猜。”
“我更有兴趣猜你今天做什么。”
关林抿着唇,低得过分的嗓音淡淡的,“我能做的也不过是为了你。”
“作为一个难得的天才,也不知道上辈子修了多少福分……你就忍心把时间耗在我身上?”
许愿挑了挑眉梢,“还是说,你欢喜我真的到骨子里去了。”
“听你这语气,是在试探我,也代表有可能会和我在一起。”
她没说话,从他的微表情里慢慢地揣度。
他下午做的是的确和她相关,但只
能扯一丁点关系。
“你的女人和你是不是在关靖北手里?”许愿忽然问。
关林微微一怔,漂亮的眸迷了起来,薄唇抿着,俊美的脸面无表情,“我的女人?”
“秋葵啊。”
“我的女人只会是你。”
“人家平白无故替你做事白白给你睡,还生了儿子,你说这话很没良心。”
许愿用一下午的时间理清楚了大概的关系。
起初以为小瓜子的眼睛像关靖北,以至于她还怀疑了一番,想必那时关琯就想无意间提醒她,关林和许古安其实是同一人。
只不过她明白得太晚。
关林脸庞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模糊而让人捉摸不透,过了很久,他才低低出声:“许愿,你非要气我?”
“唔……”她翻了个白眼。
“我说了我的女人只会是你一个,孩子也只有你一个人能生,其他的与我无关……当然如果你不愿意生的话,我可以认那一个。”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生孩子?”
“不是不喜欢,而是不能,你自己的身体难道不清楚吗?”关林忽地一笑,很邪魅,也很可怕,“在澳洲的时候,我给你用的药有依赖性,你不易受孕,不过和我的话,可以解……”
话还没说完,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
关林的眼眸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精致冷漠的小脸,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好像没有一丁点感觉似的。
她见没有效果,抬手又要挥过去,这一次,被敏捷的他及时拦住。
低笑缓缓从喉间溢出,“小愿,你这是在逼我做你。”
被拦住,许愿全身一下子没有力气,她咬着牙瞪他,杏眸泛着水渍。
她爱哭但不想哭的话绝对不让眼泪流出。
“关林,你变.态,这都是显而易见的,但能不能别那么混蛋。你想要得到我就用光明磊落的方法证明给我看,公平的竞争,别玩那些阴的好吗
?”
“证明给你看?”关林仿佛自动忽略了她前面的话。
男人很心平气和,尽管早在看到她被人砸的时候就在抑制着怒气,当然原因有很多,只不过这次越是平静越能体现爆发的猛烈性。
他觉得她似乎不明白,他之所以这样做的原因。
光明磊落,公平竞争,别玩阴的。
他从十几年前就没玩阴的,一直坦荡,问心无愧地只对她好,但哪有公平可言。
一个关靖北什么都不用做就空降在她最鲜嫩的年纪,而且轻松掳获了她的心,光凭这个,存在什么公平。
许愿被他的目光骇住,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位置,然而他的速度却极快,倾身覆了过来。
和之前在车厢里不同,这次在柔软舒适的沙发上,半个身子把她压在沙发的后背。
“要论公平的话,我先来后到,我付出的比他多,也比他更爱你,外在的条件又哪里比不过他?”
关林自负地笑,尽管脸上看不出来有半分真正的笑容,“我自幼是天才,没有学不会的东西,家族的长子,理所当然的继承人,外貌和身材和他差不了多少,你怎么就没爱上我呢?”
天生主角的光环照耀在他的头上,偏偏错过了她。
“我甚至……”男人抬起她的下巴,伸出舌头缓缓地舔舐,“因为爱你而发了疯,你怎么就一点也没注意,嗯?”
一字一句透着蛊惑和性感,可更令人恐惧,恨不得离他远一点。
许愿被环在他所设下的困笼之间动惮不得,如果说之前在车上是害怕,那现在就是面临死亡的恐惧,并且在不断无限地放大。
溢出的低笑,英俊如斯却恶魔般的面庞,无一不充斥着她的感官。
“关林……”她知道他是个疯子,试图和他调解,这回轮不到她任性,“你先过去,我难受。”
可这下男人却没有一点心软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