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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6章 艰难的取与舍

    室内,空调咝咝打着暖风,再加上久违的小团圆,一切看上去都好像跨过寒冬,生活在一个山花烂漫的春日。

    掩藏对于楼云儿的丝丝醋意,齐小婉密切配合着秦冲的工作,就这样,秦冲在她傲娇部分现场指挥,她也很快成了一个按摩达人,为了不让秦冲去碰楼云儿,她情愿每天都被这个男人轻虐并且熟练操作。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第七天,就在秦冲给楼云儿针完灸,刚刚拉开房门,齐小婉迎上前说道:“刚才,有人打你好几个电话。”

    “是楼九夜吗?”

    按理说,楼云儿能不能治好,今天就该出结果了,楼九夜不可能不心急,打几个电话问问情况,那再正常不过。

    齐小婉却是说道:“你看看就知道了。”

    感觉齐小婉气色有些不对,秦冲慌忙去书房找他的手机,一看,是潘小兰打来的。

    如果单凭打电话还不要紧,因为潘小兰这几天一直在照顾他老妈李改花,鸡毛蒜皮的生活琐事沟通一下也很正常。

    可要命的是,他竟然把电话通讯录里潘小兰的名字给改了,改成兰花花,《兰花花》是一首有名的陕北民歌,情哥唱情妹的,那味道可就变了。

    坐在书房的椅子上,秦冲猫腰掩嘴的给潘小兰回了一个电话,才知道潘小兰刚才给他送好吃的来了,因为有言在先,不许来人捣乱,被楼九夜所派梁豹和程虎拦在楼下,心里着急,所以接连给他打了几个电话,现在已经往回走了。

    “好好,你回吧,楼云儿究竟能不能治好,现在处于最重要阶段,这里,确实不能受到打扰。”害怕潘小兰杀回来,秦冲故意把情况说得很严重。

    电话那头,潘小兰真的担心起来了,却也不忘秦冲身体,焦心而道:“我专门给你炖了只鸡补补身子,要不,我给你送回去吧。”

    “别别别小兰,我这边冰箱里的菜还多着呢,你快回吧,马上我又要开始忙了。”

    听到齐小婉脚步越来越近,秦冲慌忙撒谎道。

    可怜潘小兰也真是个实在的女人,真就相信了,说道:“那好吧,你一定多注意身体秦冲,不要给累着,我挂了。”

    很快,电话挂断。

    秦冲定定望向手机屏,正在后悔该不该欺骗潘小兰,这时齐小婉走到门框下边停了下来,淡淡而问:“给你打电话的那人是谁?”

    秦冲很快从手机屏抽回目光,睁大眼睛说道:“她啊,哦,她吧,我跟你讲过。”

    还没等到说完,忍不住咂了咂嘴。

    “别吞吞吐吐藏着掖着的,有什么话,直接说出来呗。”

    站在原处,齐小婉还是装出毫不在意的样子。

    秦冲却是有些坐不住了,慌忙走到齐小婉身边,两手搭在齐小婉香肩上,说道:“她叫潘小兰,以前,我跟你提过她。”

    “就是那个午夜街头背着生病孩子,在车流里讨钱的潘小兰?”

    “是的。”

    秦冲点头。

    接着说道:“她不仅讨过钱,还捡过破烂,我无法忘记她趁着夜色翻阅垃圾桶的样子,那条围在她脸上的纱巾,就好像她裹在自尊心上的最后一块遮羞布,我不忍揭开,不忍伤害。”

    “兰花花,兰花花,她是你的兰花花,对吧?”

    念叨两句,齐小婉歪着小脑袋问道。

    秦冲嗓子发堵,一时竟然无话可说了,过了一会儿,才有气无力地说道:“对不起小婉。”

    齐小婉在空气里轻轻摆动几下小手,“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可是。”

    齐小婉小手化掌,切菜一般的忽然往下连续斜砍几下,说道:“爱情上没有可是,所以,你不用解释什么,我只想问下,你什么时候爱上她的,是在遇见我之前呢,还是在遇见我之后?”

    这些切菜动作,看来是要斩断情丝了,秦冲有一种预感,这时竟然带出失落。

    “遇到你之前,那时,我和她是同事,都在玖陇农化二车间当工人。”

    秦冲如实回答。

    齐小婉开始沉默了。

    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的顺序,既然人家是前辈,她还真的不好越位。

    却也忽然仰脸看向秦冲,满脸痛苦的说道:“正因为她生活在社会底层,承受不住太多的伤害,所以,你爱她总比爱别人更多一点,是不是?”

    秦冲像个泄气皮球,道声:“算是吧。”

    齐小婉小手抚向胸口,“什么叫算是吧,分明就是!我告诉你秦冲,善良我也有,可是,跟你比,我远远不及,你太善良了,你这种善良,在生意场上很容易吃亏的!”

    听讲话,是在给秦冲上课。

    秦冲忽然冒了一句:“这话怎么跟白丽说的一样,难怪你们生意都能做得那么大。”

    “不要扯别人!”

    “好,不扯她,不扯她,我跟你说小婉,你要是恨我,现在尽管发泄,骂也行,打也行,千刀万剐都成,反正没人看见。”

    说时,还故意去捉齐小婉的小手,然后硬往他脸上放。

    他不知道,提起白丽,一下子让齐小婉想到了白丽的老公方家岩。方家岩几次跑到齐小婉皇族名苑那套别墅里骚扰,尤其最后一次喝齐小婉的洗脚水,不幸被秦冲看见了,那事搞得齐小婉格外尴尬。

    他这次提到白丽,被齐小婉误以为他拿方家岩故意刺激她的,所以更加生气。

    却是听说千刀万剐的字眼,齐小婉一下子心疼了。

    奋力抽回手,像是被秦冲攥疼了,齐小婉眉头微皱的搓了搓。

    然后平了平心气,语气放缓的说道:“要是恨,爱就会减少,我才不那么傻呢,我不想减少对你的爱,所以,我不能恨。”

    “这是什么逻辑,我知道,其实你现在心里非常难受,越是这样,你越不能轻易饶恕我啊,对吧小婉?”

    不想让齐小婉伤心,秦冲忽然开始后悔暴露他和潘小兰的恋情了,并且渴望受到惩罚,用一种皮肉之苦,与他灵魂上原罪尽量相抵。

    齐小婉用她整齐而又洁白的贝齿咬了咬嘴唇,说道:“有一团火焰,正在烧我的心,我能听到哔哔啵啵的声音。”

    “那怎么办,让我来给你扑灭吧。”

    意识到齐小婉还想要,试探问时,秦冲尽量小心翼翼。

    齐小婉再次咬住嘴唇,这次几乎咬出血丝,说道:“不用,你不是准备要跟潘小兰结婚了么,别考虑我,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吧,尊重自己的决定,人生才不会留下什么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