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了瘦了,赶紧回屋躺着,床都给你们换了,你在家好好养,妈每天都给你做好吃的,保管把身体养得好好的。”
于母看到纪凌铮一身伤得被搀扶着回来就心疼。
这孩子必定遭了大罪了。
纪凌铮多会卖乖啊,看着于母就道:
“妈,我要吃饺子,我们一家人总算团聚了,我们吃团圆饺子。”
于母就喜欢听老儿子喊这声妈,那叫一个高兴啊。
“妈早就买好了五花肉,馅儿也调好了就等你们回来就包呢。
今天晚上咱们家吃团圆饺子!”
小院是真的热闹,团圆了,这一回是真的团圆了!
白菜馅儿饺子,香菇馅儿饺子,还有韭菜馅儿饺子,三种混合,再炖了一大锅的猪骨头汤,香,那味儿整条街都闻到了。
卢老也很高兴,晚上不多食的他硬是多吃了两个饺子。
“您老可不能再吃了,这可是纯肉的,吃多了晚上的不消化,您要是喜欢我明儿又给您包,想吃啥馅儿的就吃啥馅儿的成不?”
蒋春花就跟哄孩子似的不让卢老多吃。
卢老无奈得很,他的身体已经很差了,本来于知夏就说过要活过年初就难,好在她一直用药给温养着调理着,瞧着还算平稳,可这身体这东西没人敢保证。
这些日子吃的也好,这才能平稳如此,万一出个茬子可就得不偿失了。
卢老笑嘻嘻的点头,也不和大家争,毕竟都是为他好。
于大海在这方面是特别感激蒋春花的,她对老舅的照顾比自己还多,每天不管再累回来还得给老舅熬药、熬粥。
所以于大海真心实意的拿着汤碗给蒋春花敬酒:
“我以汤代酒感谢老婆子替我孝顺老舅照顾家小,我这辈子能娶到你真是我修来的福气!”
这老头儿突然这么感慨做什么?
“应该的,你也护了我几十年安稳,若不是你,我怕是早就死在那个年代了,我也感激你!”
“爸妈喝个交杯酒!”
小老四果然是挨打的那种人。
交杯酒?
“你就是这么学的?交杯酒是现在能喝的吗?你学的什么狗屁东西?”
结果小老四还挺有道理。
“交杯酒那是夫妻喝的啊,可关键我不是没看到你们成婚吗?让你们喝一杯不就是补上了吗?”
哟。
你还挺会说。
“那不好意思哈,我们结婚又没通知你!”
小老四咋听不出老于的揶揄?
“哎哟,不用不好意思,不过我二姐和二姐夫结婚那么急也没喝交杯酒呢,要不你们喝一个给我看看?我还没见过呢。
还有,我长这么大就没吃过席,那天本来说要吃咱二姐的,结果又没吃成,哎,我怎么和吃席这么没缘啊。”
小老四的抱怨惹的屋里人哈哈大笑。
交杯酒就算了,太难为情了。
但吃席多简单?
“你大强哥月底就要结婚了,到时候咱们一家去农场吃席。”
“真的?全家都去吗?舅爷去不?”
“去,我年轻时候去过农场,多少年了,我也去走走。”
那行啊,全家去吃席多好。
团圆饭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结束。
回到屋里看着那张1米8宽的柏木大床,铺着厚厚的红色喜被,于知夏和纪凌铮都感觉一阵暖意。
虽然现在什么也干不成,甚至纪凌铮还不能太激动,可是能正儿八经的和媳妇睡在一张床上到天亮,这对纪凌铮来说绝对是难得的好事。
“媳妇,这日子就跟做梦似得。”
“那你这是要每天都做梦了。”
“哈哈,是,每天都要做梦。”
这一晚两人都睡的很踏实,他们手拉着手一直到天亮。
第二天,部队来人探望纪凌铮了。
离得近,训练一结束就一窝蜂的跑来了。
院子里满满当当的年轻人,卢老坐在屋檐下笑的呵呵呵的。
就喜欢看这些年轻人,多有活力啊,全是男娃儿,洋气,阳气,阳气十足的阳气呢。
于知夏招呼了大家伙儿一会儿后就忙去了。
卫生所积累的病人多的很,她一回去,村民就赶紧跑来了。
“哎哟喂,本来还要下地的,可我担心小于又有事儿耽搁了,赶紧先来拿两副药回去,我这腰哟疼的我直不起来。”
“我也是赶紧来看看,对了小于啊,听说你男人受伤了,如今可好了?”
“已经好多了,多谢婶子。”
“好多了就好,你们小两口也不容易,如今你男人回来养伤这可得抓紧时间怀个崽。”
“就是,这当兵的没个稳当的,万一要是打仗的话得有个后。”
“谢谢婶子们,等我男人身体养好了就要孩子。”
于知夏没觉得有啥不好意思,要孩子是早就提上日程的事儿。
她一边和大家闲聊,一边拿药配药。
这女人多了是非就多了。
这不,于知夏就听到了一个消息。
“二娃,我们之前在县城看到于丹挨打了。”
“她那个男人是什么领导,但我看啊还没我们乡下人讲究。
一点脸都不给于丹留,大街上呢就对于丹下手呢。”
“嗯?为啥打她?”
“我们倒是听说好像是于丹给他男人的兄弟介绍了一个厂里的女工当对象,那女工苛待前头媳妇留下的两个孩子呢。”
“话说,之前于丹还想将于知秋介绍过去呢。”
“就是,幸好你们家没答应,听说她男人那兄弟前头的媳妇就是被打死的。
于丹介绍的那女工也被打的不轻。
那男人倒是不打自己的孩子,帮着孩子苛待媳妇呢,反正谁嫁到他们家谁就没好日子过。”
家暴男!
“要我说啊,这男人打女人还是要不得,这会咬人的狗不叫,就像那位似得把男人打的如今跟废人似得,你们说这以后日子又咋过?”
“咋过?我看好过的很,人家是要上大学的,至少她男人再也不能拦着她上大学了。
咱们走着瞧,只要她读出来了,杨木匠和她闺女早晚被舍!”
陈岁寒休假了,于知夏回来她就可以休假了。
所以,这不于知夏一个人留在卫生所。
听了一耳朵的八卦,村里的是非都听完了于知春才准备下班。
结果刚一走,邓老师却焦急的抱着两个孩子冲了过来。
“于大夫还请你给看看,两个孩子烧的厉害,都三天了,刚才抽抽了,您快给看看。”
邓老师的两个孩子都才3岁,龙凤胎,乖巧的很,发烧导致抽搐可不容小觑。
的确很烫,两个孩子都烧到39度以上了。
之前也吃了退烧药可这几日都没什么效果,孩子情况还是不稳定。
于知夏一切脉就觉得不妥。
“他们吃了什么东西?”
吃东西?
“就和每天差不多啊,乡下地方也没乱吃啊,真要乱吃……他奶奶带了奶糖,他们可能贪嘴多吃了两颗。”
邓老师是外地人,他当年在这里当知青的时候成家。
因为妻子难产而亡留下这两个孩子,所以邓老师才不愿意回城,一直留在乡下好好照顾两个孩子。
可是如今于知夏看着这两个高热惊厥还呕吐的孩子,她一切脉,心沉到了谷底。
“不,不是奶糖,是中毒,这两个孩子中毒了,而且绝对不是一天两天,马上送去县医院他们需要洗胃!”
于知夏二话不说抱着两个孩子就往县医院跑,邓老师抱起另外一个也紧跟其后。
幸好半路碰到了部队的车顺路送了他们一程,可紧赶慢赶到了医院进了抢救室,半个小时后,医生还是一脸凝重的走出来。
“来晚了,我们尽力了,孩子……哎!”
死了?龙凤胎就这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