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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尚书夫人鄙夷道:

    “小地方来的公主就是上不得台面,宁愿讨好什么都没有的百姓,也不知道请我们这些贵族赴宴,真是小家子气。”

    “可不。”周侍郎夫人捂嘴咯咯直乐。

    其他桌的夫人也在讨论同样的问题,基本是奚落苏诺曦不懂社交,不会帮助大皇子笼络人心。

    男宾席这边,则在讨论大皇子单天麟屡屡与皇上作对,大皇子估计讨不到好。

    毕竟,刚生下来就遇到不测,从小没有在皇上身边长大,父子之间没有感情。

    而且,皇上身体健朗,也不算老,指不定什么时候,某个嫔妃能给皇上再生一个小皇子。

    众人说得有鼻子有眼,只差没说单天麟没有继承皇位的可能。

    而他们讨论的话题中心,此时正在戚老丞相的墓前祭奠。

    戚家三位将军伤势恢复还不错,终于能下地走动。

    为了不让人知晓戚府秘密,只能这个时候前来祭奠他们的父亲。

    戚大将军从怀里取出一封信函和一个木匣,双手递给单天麟道:

    “大皇子殿下,这是苗爷爷让下官转交给您的书信,这个玉匣是家父命令下官前往边关挖出来的,让下官务必亲手转交

    到您的手上。”

    单天麟接过玉匣和书信,并未着急打开,四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才各自悄然离开。

    华灯初上,京城家家户户都因为最近小小赚了一笔。

    一户户百姓阖家团圆,开开心心围桌而坐,吃了一顿,于百姓而言十分丰盛的晚餐。

    皇宫大殿,宫宴时间临近,单天麟和苏诺曦的位置依旧空置。

    “皇上驾到……”

    “皇后娘娘驾到……”

    随着太监一声高过一声的唱和,众文武百官和官员家眷起身相迎。

    单南初迈着矫健的步伐,嘴角勾着一抹邪笑进入大殿。

    这次可不是他单南初寻单天麟麻烦,而是单天麟迟到,送给自己一个绝佳机会。

    单南初的脚步很是轻快,如果仔细听,步履间还带着一丝愉悦。

    皇后跟在单南初身后,目光呆滞,走路一瘸一拐,却极力隐藏她的伤势,尽量控制自己的脚步正常行走。

    短短从大门到皇座的距离,她已经走出一身冷汗,眼前阵阵发黑,却咬牙坚持。

    诸位大臣和家眷跪地三呼万岁,单南初携皇后落座,双手平举让众人平身,找碴道:

    “大皇子何在?”

    “儿臣在。”

    全场瞬间安静得

    落针可闻,诸位大臣心下一阵慌乱,在别人背后说人坏话,结果这个人就隐在他们中间。

    他们讨论的内容,大皇子听进去多少?他什么时候到的?从哪里进入大殿的?

    众人一无所知,现在大脑里面一团糨糊。

    单南初的脸比吃了翔还难看,木讷讷转向单天麟的位置,一肚子火只能憋着。

    本想问单天麟什么时候入宫的,宫门一直派人盯着,不见单天麟身影。

    话到嘴边却变成:“天麟替朕敬诸位大臣一杯,感谢大臣们去年一年替天启劳心劳力。”

    单天麟高举酒杯,各种场面话脱口而出,说得诸位大臣热血沸腾,纷纷抬起酒杯回敬皇上和单天麟。

    酒宴开始,诸位大臣和官眷们纷纷落座,舞姬进殿,宫宴瞬间热闹起来。

    大家推杯换盏好不热闹,谁也没有再提及单天麟和苏诺曦。

    因为,女宾席位,官眷们也不知道苏诺曦是什么时候入席的,有没有听到她们的奚落。

    尚书夫人和侍郎夫人心慌得一批,乖乖缩起脖子,眉来眼去,有些坐立难安。

    “贵妃娘娘驾到……”

    大殿外响起太监通报。

    澹台黎下穿着笨重的宫装步入大殿,头

    上更是珠翠无数,苏诺曦看着都替她的颈椎捏了一把汗。

    澹台黎夏凉凉地瞥了一眼苏诺曦,给皇上和皇后行礼后,故作恼怒道:

    “皇后姐姐真是贵人事忙,除夕宫宴这般重大的宴会,竟然连四妃都不通知。”

    皇后只淡淡看了一眼澹台黎夏,然后不发一言如同一个木偶,没有半点情绪。

    单南初心下对澹台黎夏不喜,他差点丢掉姓名才有孩子,这女人不在贵妃宫中养胎,来此处作甚?

    可是,面对朝臣,单南初不方便发作,只淡淡示意澹台黎夏在皇后下首坐下。

    澹台黎夏被皇后的态度刺激,憋了一肚子气。

    讪讪谢过皇上和皇后,登上高台,在太监临时准备的椅子上坐下。

    她腹中怀有皇上的孩子,竟然比不过木讷讷的皇后,为什么?

    大殿又热闹起来,澹台黎夏到来的插曲,并不影响官员之间相互寒暄。

    澹台黎夏扫视所有人,感觉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话。

    皇后的冷漠,真真切切将澹台黎夏伤了个彻底。

    一曲终了,澹台黎夏冷冷瞅了一眼,正在与单天麟眉来眼去的苏诺曦道:

    “听闻安平公主的一幅画,在黑市已经涨到一百

    万两白银的天价,能否将画作取来,大家赏析一番?”

    诸位大臣来了兴趣,你一言我一语,都是对苏诺曦的恭维,顺着澹台黎夏的话,请苏诺曦取来画作。

    苏诺曦微微勾唇,笑容温暖了整个大殿,说出的话却毫不客气:

    “既然本妃的画作已经如此昂贵,取出来弄坏了未免太过可惜。

    趁现在诸位大臣和官眷都在,起拍价一百万两,大家竞拍呗,价高者得。”

    满场哗然,多少人送拜帖想看一看那幅传说中的原版画作,都没有门路,如此好的机会,谁愿意放弃?

    皇商李家主再三斟酌弱弱举手道:

    “公主,李家愿意出两百万两购买,不知公主是否愿意割爱?”

    唰……

    所有仇视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李家主身上,突然将价格抬这么高,以为他们所有人家都如同皇商那般有钱?

    兵部尚书用力剜了一眼李家主道:

    “臣愿意出二百一十万两。”

    诸位大臣无形的压力,全都投向李家主,用权势压得他不敢再开口。

    礼部尚书放下筷子道:

    “本官早就听说大皇子妃的画作,堪称当世杰作,下官不才也想一观,老夫出二百二十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