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十一听闻不敢耽搁,忙小跑至马车边小声禀报几句。
……
云王府花厅内,单天麟抱着裹成粽子的苏诺曦高坐主位道:
“说吧,你发现什么?”
耗子躬身行礼道:
“启禀王爷,小的发现各地的郁结之气和黑暗气息正在一点点汇聚,朝南辰国方向汹涌而来。
这股力量如果越积越大,力量不容小觑,小的不敢耽搁,立即拿着公主留下的南辰国身份牌赶来。
不想,这股力量竟然影响到了公主,小的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一步。”
单天麟心下一凛,低头察看怀中人儿道:
“你能看出来诺曦怎么了,对吗?”
耗子点头,从身上取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和炭笔,唰唰几笔画下一个阵法道:
“王爷,此乃萦绕在王妃周围的诡异暗紫色气团,请王爷过目。”
单天麟接过笔记本,低头一看,啪一下击碎书案上的茶盏:
“好一个锁魂阵,主意居然打到本王的王妃身上。”
单天麟抱着苏诺曦噌一下站起来,快步离开花厅,进入云王府密室。
之前不知道诺曦因为什么而昏迷,现在知晓她的灵魂被困于锁魂术中,单天麟一刻都舍不得苏诺曦受苦。
日升月落,
时至正午。
单南初翻看完龙鳞卫送来的密函满意一笑:
“很好,霍剑锋坠落山崖只剩白骨,霍家满门全部殒命。
敢背着皇室做谋逆之事,就要承担相应代价,把此事稍微透露一些给那些个不安分的世家大族。”
“遵令!”
龙鳞卫领命恭敬退下。
单南初顺手烧毁密函,问身边的王公公道:
“大皇子妃操持宫中晚宴辛苦,去问一问她是否用膳?”
王公公躬身退下,不一会儿快速返回道:
“启禀皇上,大皇子府来人说,大皇子妃昨日已经将操办除夕宫宴之事移交给永乐公主了。
今日大皇子妃感染风寒在家休养,怕是除夕前,都没法进宫了。”
“嗯?”
单南初一双眼眸如利刃般盯着王公公。
王公公大气都不敢出,双膝一软“咚”的一声跪地,膝盖实打实磕在地板上。
单南初瞳孔泛着冷意,命令道:
“通知皇后前往大皇子府慰问,她的‘儿子’回宫,神殿赐福,做母后的竟然不出现,似乎说不过去,对吧?”
王公公低头应“是”,弓着身子倒退着退出殿外,全程不敢抬头。
“来人!”
单南初冷冷盯着王公公离去的殿门,召唤一名
龙鳞卫跟上王公公。
除了龙鳞卫,单南初从未真正信任过任何人,他的小心谨慎,才铸就他今日的地位,不然早死千八百回了。
龙鳞卫闪身离开,单南初命人请来刚被贬为昭仪的陆贵妃道:
“永乐公主能耐呀,抢了大皇子妃的活计,昭仪准备如何收拾残局?”
陆昭仪闭了闭眼,人被逼到绝境,已然千疮百孔,恭敬地给单南初磕头道:
“皇上,永乐公主已然成年,她这个年纪,放在任何世家大族的姑娘身上,早已成亲生子。
她自己夺来的活计,理应自己负责完成,臣妾人微言轻,实在无法胜任。”
单南初眸子眯成危险的狭长,冰寒道:
“混淆皇室血脉,你应该知道是什么罪过,你不为你自己着想,难道也不为陆氏一族几百条人命想一想吗?”
陆昭仪全身一颤,一股寒意从脚底直达心头,心中暗恨皇上。
呵!混淆皇室血脉吗?
没有他单南初逼迫,自己又岂能混淆皇室血脉?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真没见过自己给自己戴绿帽,戴得如此理直气壮的。
“怎么样?想好了吗?”
单南初声音幽幽,如同十八层地狱的判官,威胁道:
“你知道
霍氏一族的下场吗?违背朕的意志,朕能让尔等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陆昭仪全身微颤,重重磕头领命,两滴无可奈何的眼泪顺着眼角无声滑落。
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混到,想死都是一种奢侈。
陆昭仪浑浑噩噩走出养心殿,如同没有灵魂的躯壳,鞋子扎进雪地没有拔出来都没察觉。
跟在她身后的奶娘,心疼地把鞋子从雪地里拔出来。
紧赶慢赶追上陆昭仪的脚步,无论怎么呼唤,陆昭仪似乎都听不到般,一直往前走。
永乐公主听闻,皇上将布置除夕宫宴之事交给陆昭仪,喜上眉梢对贴身宫女翠儿道:
“你看,父皇对我母妃还是余情未了,虽然因为本公主的错责罚了母妃。
但是,除夕宫宴如此重要之事交给母妃,只要做得好,母妃还是会平步青云的对不对?”
翠儿低头不语,她就是一个小宫女,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她对陆昭仪复位之事并不抱太大希望。
其实贵妃娘娘的位份已然很高,永乐公主又是南辰国唯一的公主殿下。
其尊荣,是普通女子奋斗几辈子都得不到的,为什么还要争?与自家嫂子有什么好争的?
翠儿想不通,如果公
主不争,昭仪还在贵妃位上稳如泰山,又何须想办法复位?
在翠儿看来,永乐公主就是吃饱了撑的,人太清闲才会如此。
不出一个时辰,昭仪宫传来消息,陆昭仪受寒高烧不退病倒了。
除夕宫宴的重担落在永乐公主头上,这下永乐公主整个儿慌神,在公主府来回走动急道: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什么都不懂,如何能胜任?
母妃也是,早不生病晚不生病,为何偏在这个时候生病?”
翠儿思忖了好一会儿,才弱弱道:
“公主,陆昭仪生病,陆家还在呀,您不如回国公府问一问老国公爷?”
永乐公主黯然神伤:“外公不喜欢本公主,每次回国公府,他和外祖母都不拿正眼瞧本公主,求他有用吗?”
翠儿规劝:“公主不上门问一问,又怎会知晓老国公不帮你呢?”
永乐公主委实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纠结半晌,才弱弱道:
“那行,我去探一探外公的口风,万一不成怎么办?”
翠儿心想:人家大皇子妃做得好好地,您偏找人家麻烦,这下好了,没那金刚钻,还揽那瓷器活,自找的。
面上依旧恭敬,忙里忙外地张罗永乐公主车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