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较起顾倾城身边另外一个看似活泼开朗的丫鬟落雁,沉鱼倒是更加沉着冷静的,她不论何时何地都能够保持着一副从容不迫的处事态度,也能够替顾倾城解决不少的麻烦,而最主要的便是沉鱼冷着一张脸的时候,同墨白阴沉着面色的模样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正是因为这些缘故,才会导致墨云一直以来对沉鱼都有着莫须有的畏惧感。
瞧着墨云始终是躲躲闪闪不愿意作答的模样,沉鱼微微皱了皱眉头,倒是猜测不出如今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许是担心沉鱼会看出什么,墨云便是撂下一句话,拔腿就想要跑,可沉鱼却是看出了他的心思,直接伸出手去挡在他的跟前,禁止他继而向前行,“墨公子,您有什么话,直说便是,没必要这样遮遮掩掩的。”
对上沉鱼略微有些阴沉下来的眼眸,墨云犹豫了片刻,还是没再躲避,将如今的情况告知于她,“沉鱼姑娘,你应该知道的,边关战事陷入僵局,为了解决边域与大夏的战役,相爷主动请战前往边域,为的就是能够夺回失去的郓城。”
此事,于整个大辽百姓
来说,自然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但对于墨白的妻子顾倾城而言,她根本就不甘愿。
从墨云的口中听闻此话,沉鱼的眸色暗淡了下来,却也是沉默了,她不知道这事是否该告诉顾倾城的,她向来是最清楚顾倾城的心思,自然也是深知在这段时间里面,顾倾城已经同墨白缓和了关系,也越发的在乎起墨白了,若这时候墨白孤身一人前往边关行军打仗,只怕这二人之间会产生嫌隙。
沉鱼缓缓的行了行礼,略微低沉的开口道,“多谢墨公子告知。”
继而转身离去,留下一抹纤细的背影。
顾倾城抬起一张小脸望着缓缓而归的沉鱼,她将沉鱼眼底的丧气收入眼底,微微停顿了片刻,才是关切的开口询问着她如今的情况,“沉鱼,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若是身子不舒服的话,大可以同我说一说。”
实际上沉鱼也是很清楚,这件事情她是不论如何都不能开口去说,若是真的要提及此事,只怕会让顾倾城对墨白产生一些不好的念想,她只能尽可能的收敛这一切情绪,告知顾倾城并无大碍。
她是这般想着的,也的确
是这样直接的去开口说道,“小姐,奴婢并无大碍,只是收到了家中的信件罢了,您也不必为了我的事情牵挂。”
说罢,沉鱼踏着轻快的脚步回到顾倾城的身边,立于右侧。
虽是没能够从沉鱼的口中得知如今的情况,但顾倾城也知道,此事并非是这么简单的,她缓缓的站起身,并未再去多说什么,只是想着回沉香阁内好生歇息会儿,不过顾倾城也没有想到,如今竟是再次见到了那林夕。
她穿着一身鹅黄色的拽地裙,脸颊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瞧见了顾倾城之后,更是扭着纤细的腰肢走过来,甚是娇弱的开口同顾倾城说道,“五妹妹今日可见得墨相爷,姐姐有事要寻他商量。”
不知道是从何时起,林夕身边照顾着的丫鬟已经换了一个,这侍奉着的姑娘模样并不出众,可这般低眉顺眼的模样,倒是与从前在顾府的林夕如出一辙,像是有着蓄势待发的后劲般。
沉鱼察觉到此,微微皱了皱眉头,并未多说什么。
许是心中不快,顾倾城直接开口,字字珠玑,倒是说着实打实满是道理的话,“三姐姐今日怎么
得了功夫来?若是有事情要商量,为何不派小厮前来转告?莫非三姐姐不知道避嫌二字如何写?”
闻言,林夕的脸上闪过一丝怒意,可考虑到面前的顾倾城仍旧是高高在上的身份时,还是不得不继续恭顺甚是谦卑的回答着,“五妹妹莫要胡思乱想,姐姐今日前来的确是有要事相商,还希望五妹妹能够通融通融,让姐姐去寻墨相爷。”
在顾倾城看来,林夕这般三番两次的前往,除却居心叵测之外,倒是没有任何的道理可言。
她皱着小巧的眉头,丝毫都没有让却的意思,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更是带着丝丝怒意。
见此,林夕便是不再去遮遮掩掩的,她直接吩咐身侧的丫鬟垂柳取出衣袖中早就已经准备好的书信,接过之后,直接摆在顾倾城的眼前,“五妹妹可要瞧好了,姐姐这是写了书信给你的牧暖哥哥,趁着墨相爷前往边关之际替我捎上罢了,五妹妹为何要不依不挠的阻挠?”
即便是看到了林夕手中拿着的书信,顾倾城心中不停的回想起来的一句话仍旧是林夕所说的“墨相爷要去边关”。
墨白要去边
关行军打仗一事,所有人都已经得知,就连顾倾城身边的沉鱼和落雁都已经从各处人的口中了解到,而身为墨白的妻子顾倾城,却是从始至终一直被人瞒在鼓里尚不得知,她听到林夕说出来的这些话时,一双杏眸中满是震惊,可片刻之后,顾倾城也感觉到自己此刻是心如寒灰般。
察觉到当即之下顾倾城的情绪有些反常,林夕看了一眼立于她身后的沉鱼和落雁二人,似乎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她抬起手帕掩着面轻笑了两声,看似是关切的询问着顾倾城此刻的形势,“墨相爷要前往边关行军打仗一事,莫非五妹妹未曾得知?哎呀,五妹妹你可千万不要怪姐姐这般对嘴,姐姐也是不知道你竟然会被瞒在鼓里的,若是知道的话,姐姐是不论如何都不会说起此事的。”
沉鱼的眸色暗了暗,恨不得现在就把这废话连篇的女人赶出去,但沉鱼也知道,自己并不能如此去做,届时只怕林夕会在外面四处散布流言蜚语,说顾倾城是不顾及往日的姐妹情谊,自从嫁入了墨相府之后就是高高在上,趾高气昂的看待从前的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