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割了腊肉,腊肠,准备炒着吃,正忙活着的时候,看着一声不吭走进来的人,直接坐在灶口,利索烧起火来。
目露惊讶看着他,时不时偷看两眼,这人还挺勤快,不愧是国家选出来的人才,收回心神开始忙起来,两人之间没什么对话。
陆执自然察觉到,对方偷偷看自己的举动,心微微动了动,想张口问问她,这三年过得怎么样,也想解释下自己,为什么三年没回来,到嘴边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大呼小叫的声音打断。
林冬走进来,乐呵呵道:“嫂子,可有啥需要我做得,这也没提前知会你一声就来,太失礼了。”
“……没事,过年人多热闹,你去休息吧,这边我自己来就成。”
“诶,陆哥你也在这呢。”
陆执:“……”
林冬随意扫了眼,被头顶上挂着的东西吸引,难掩错愕道:“嫂子啊,这些都是什么,那个是猪大肠嘛,这个也能腌好厉害。”
姜念一边切着菜,一边解释:“不是,那些是羊肠衣灌出来的腊肠,还有腊排骨,蜡蹄髈猪蹄之类的,冬天天气冷,去一趟镇上不容易,干脆多做点吃着方便。”
“年后你们回部队的时候,可以多带些回去,我做的腊肉腊肠好吃,那些黑黑的是用枇杷叶,松树叶熏出来的……”
“哇,嫂子你好厉害啊。”
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落在陆执眼里,一股莫名的滋味涌上心头,有些酸涩不舒服,身上冷意越发重起来,沉声道:“念念,明天你跟我去一趟爸家。”
“有些事需要当面问清楚,尤其这三年的事。”
姜念眨眨眼,闪过一抹了然,一起去一趟也成,正好有些话当面对质,这三年原主在家,到底过得什么日子,不管离不离婚,她都要替原主说出来。
神色坦然道:“好啊,我们一起去,正好有些事,是该当面对峙,免得里面有误会,冤枉人就不好了。”
陆执有些迟疑:“……嗯,这三年你在家,过得还好嘛。”
“如你所见,运气还挺好,没被欺负死。”
“抱歉。”
姜念挖了一勺猪油,放在锅里,开始炒菜,声音拔高了些:“没事,都过去了,我是个睚眦必报的,吃亏肯定会报复回去,无非看谁更怕罢了。”
林冬看看两人,识趣走了出去。
半个小时后
三菜一汤好了,陆执走过去,打量着她的神色,问了句:“菜端堂屋去吗?”
姜念嗯了一声:“对,端去吧,我马上过去。”
饭菜香飘满屋子,林冬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口水快要下来了,等他们动筷子,才拿起筷子,夹了一片腊肉吃,入口那浓郁的香味充斥口中。
“唔,嫂子这个真好吃,还有股烟火味。”
“嗯,这个是腌制后又熏的,会带有点烟火味,中午有些仓促,没来得及杀鸡杀兔子,下午我来杀就成,你们赶车也累了,去休息就好。”
林冬一边吃着,一边含糊不清说着:“嫂子,那可不行,我不能白吃白喝,你有啥事需要我做,尽管说别客气哈。”
姜念见他这么说,当下也不客气了。
“那成,我不跟你客气了,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帮我把院子四周鸡血清理一下,院子里的我弄完了,外面的还没弄,有小推车,你用那个方便。”
“好嘞,我吃完就去干。”
陆执看向她,眼神带着询问,似乎在问自己要干什么,之前想得挺好,回来要是尴尬,可以干活,现在发现这活,都被眼前小姑娘干完了。
那他要做什么,干坐着不成,可她不太想理他,对他的态度,明显没有对林冬好,早知道不带林冬回来了。
姜念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有些不解:“怎么了,你那么看我是有什么事?”
陆执垂眸,低声道:“没事,我只是想问,可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要是没有的话,我就去山上打猎,你想吃什么。”
“嗯?我想吃什么,你就能打到什么嘛。”
“对,你说我去找就是。”
姜念摇摇头,直接拒绝了:“不用,现在山上太冷,你一个人上山不行,万一要是碰上野兽太危险,再说我也没什么想吃的,你要是真没事做。”
“唔,要不去帮我剥板栗,我想吃那个,糖炒栗子好吃,等炒好了,给你们带着路上吃。”
陆执听她话里话外,都像在赶他走,心里有些不舒服,这里也是他家,这是他媳妇,三年没回来,他有苦衷不是故意的,怎么对他这么冷漠。
林冬看着,嗖嗖放冷气的人,眼睛都要挤抽筋了,奈何对方就是不抬头,看不到他使眼色。
饭后收拾的活,被林冬接去了。
姜念带着陆执来到柴房,指了指那几个麻袋,毫不客气道:“里面都是我在山上,捡回来的毛栗子,你把袋子倒了,我们开始剥。”
“好”
哗啦啦的声音,地上很快堆起小山堆栗子。
陆执看着这么多带壳栗,有些诧异:“这么多?都是你一个人捡回来的,那要来回背多少趟,我爸他们没帮你吗?”
姜念摇摇头,语气轻松道:“这是小零嘴,是我自己要吃的东西,为什么要别人帮,再说了,就算我想让人帮,那也得有人愿意才行。”
“有婆婆在,我可是叫不动人的,能不让我去干活,都算是不错了,奥,之前他们家的杂活,可都是我干的。”
……这是在告状吗?
陆执凌厉的眉眼,慢慢舒缓了些,坐在凳子上,直接伸手剥,宽大的手掌上,布满各种伤疤茧子,一看就知道,曾经受伤多严重。
姜念只是扫了眼,迅速收回目光。
装作不经意问:“你的手……怎么伤成这样?”
“嗯,执行任务有点危险,就这样了,都好了,只是伤疤看着狰狞,这上面都是刺,你手嫩还是别剥了,我来就成。”
“没事,我可以,这活不累人。”
陆执轻描淡写道:“能跟我说说,你这三年的日子嘛,当初走的确实匆忙,这件事……是我对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