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晴从来不做亏本生意。
以前是,现在也是。
如今自己有了武艺,却没有实战过,到底是有些担心未来的事情。
即便是有了黑锋,也不能保证之后就没事了。
多一个随从也好。
若是这个人是冷风,那便给他喂了蛊虫,让他不再反驳自己,不再有不该有的念头。
若是冷风的心中再对她有恨意,那蛊虫就会认为冷风弑主,没等冷风对她下手,蛊虫就会提前帮忙解决。
这就是陆晚晴给自己留的最后保护。
她不再是以前的自己,没有那么多圣母心,只想着安全离开,绝对不允许自己在被人利用。
冷风的目光开始失焦,整个人默默站起来,痛苦的表情也消失了。
就这样站在陆晚晴的面前,第一次脸上露出卑恭的表情。
“好了,你去吧,规定时间内要回来,做好自己分内的事。”
她开始命令,手在冷风的身上点了几个穴道,最后一下,冷风的目光才慢慢转动,最后落在陆晚晴的身上。
“我,我是怎么了?”
“没什么,你该出发了。”
面对对方的询问,陆晚晴不回答,转而走到了柜子面前,把先前就已经准备好的行囊拿
出来。
“你如今有这样的武功,去哪里都很方便,所以我要你尽快,绝对不许再路上耽搁!”
她开口,冷风的态度也有了大转变,下意识对陆晚晴恭敬起来。
就连冷风本人都没反应过来,等到拿好行囊开始出发,这才慢慢回过神来,他好像没之前那么介意陆晚晴的事情了。
“好几次都是她救了自己的命,左右也不该对她介意才是……”
他呢喃着,心中只是觉得别扭,就好像是忘记了什么事情一样。
可心里太担心君炎珩的事情了,趁着现在自己还有武功,就必须要飞到他的身边,把君炎珩护住。
·
岁翎蔚先前告诉陆晚晴,君炎珩已经找到石壁了。
事实确实如此,他不仅找到石壁,甚至还找到了进去的开关。
大金皇宫里面的藏书阁有许多禁书,都是之前宣国留下来的,关于蛊术的内容被烧得一干二净,可还留下来许多阵法的数据,他毕竟年幼多病,在皇宫的时候,得到了去藏书阁的令牌,这样的书大部分都看了个遍。
甚至还能发现石壁上的图腾还是宣国特有的,甚至机关也是宣国人最喜欢用的。
级别不同,用的阵法和
机关也不同。
可眼前这一幕,应当是用在巫女住所的保护阵法,他有些不明白,这里难道跟宣国有关系?
耐着性子走了进去,想要看看这跟陆晚晴消失到底有没有联系。
缝隙很小,堪堪只能一个人弯腰匍匐前进。
君炎珩这么一个大块头略显吃力,进去之前还让后面的人停下,他自己去瞧一瞧。
言喻都快担心死了,知道君炎珩着急,可没打算让君炎珩真的丢了命啊。
“这里面若是还有机关,你可要小心了,绝对不能意气用事!”
关于好友的好心提醒,君炎珩倒是半个字都懒得回。
他这条命还要留着去找陆晚晴,绝对不会有事。
才走了一盏茶的功夫,感觉到里面一片漆黑,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路慢慢开阔起来,空气也越来越充沛,没有之前那般稀薄了。
接下来要怎么走,君炎珩闭上眼睛,用自己五感去感受风,开始判断下一个地方。
他的武功实则是药王传给他的,为了护住他的命,药王折损了大半修为,故而君炎珩的武功比常人要好许多,便是五感,也比平常人敏锐。
即便是再小的细微变化,现在也能够感应得到,确
定好一个位置,就开始继续往前走。
虽说不清楚对面到底是什么,可他也有些等待不住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黑暗的地方让人感觉到恐慌,岩壁上渗出不少山泉进来,石壁也是滑溜溜的,若是在这里摔上一脚,不死也残。
越是这样,君炎珩越想知道陆晚晴在这里会不会有危险,当初走进来的时候,有没有被吓到。
整整四年,他都肉眼可见的憔悴了不少,对她的思念也愈发重了起来。
视线就是那么一瞬间扩大的,在一个地方拐弯后看到了一束光亮,君炎珩再也忍不住,小跑过去。
还没走到门口,就开始听到了一声狼嚎。
“嗷呜——”
声音中气十足,铿锵有力,让人开始莫名开始紧张起来。
这里是山林中,既是山林,就算是出现什么奇怪的猛兽,也是正常的。
他进来自然也带了武器,倒也紧张起来,不敢半点疏忽。
可不知怎么的,声音突然消失了……
这让人更加疑惑,君炎珩按捺不住好奇的心,寻着光亮的地方走得更快,又跟着听到了其他的声音。
是人的脚步声!
毫无疑问!若是在这里的人,那肯定是知道陆晚
晴的下落。
这四年在石林里面什么动物都见过,就是没见过人,可想而知,现在的君炎珩到底应该多激动。
他不光激动,甚至在脑海中想了好几个跟陆晚晴见面的场景。
脚步快到出现了残影,飞速往前,看到的竟然是个男人的身影。
动作皆是下意识的,完全不受控制,抬手拔剑。
“哐当——”
二人的反应都很快,刀光一闪,在空中摩擦出火花来。
好在如今是白日,对上的那一瞬,二人瞳孔一震,完全没想到再见面会是这样的场景。
先扔掉武器的人是冷风,手上的横刀甩开,直接跪在地上。
“殿下!”
“你怎么会在这里?”
君炎珩卸了力道,这才没有伤害到对方,可语气也同样震惊。
冷风离开已经是四年前,突然又回来,自然让人觉得可疑。
“回殿下,是王妃让我过来的。”
冷风抬头,看向君炎珩的那一瞬,跟四年前好像没什么区别。
就好似时间被定格了一样,四年也不过是一瞬间,他从未离开过君炎珩的身边,二人仍旧是最好最亲密的伙伴。
君炎珩愣了愣,心跳逐渐加快,看向四周。
“她呢?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