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四年转瞬即逝。
陆晚晴还是和三年前一样,手拿着银针在人体模型上研究更深程度的医毒,甚至还拥有了武功。
不远处,岁翎蔚抱着三岁的小男孩玩耍,看到对方耍诈之后,直接拎着他的衣襟到陆晚晴的面前告状。
“你家墩墩小小年纪怎的就这般耍赖皮?”
“兵不厌诈,你若是赢不过我,就不许说我娘的坏话。”
回答他的不是陆晚晴,而是名叫墩墩的小男孩。
明明才三岁,说话跟小大人似的,还有理有据,让人反驳不了。
不仅如此,一些下毒的手段可比陆晚晴厉害多了,凭借着自己那天真无邪的脸,一开始下手那可没有轻过,而后被岁翎蔚发现,更是出招快狠准,不给对方任何逃跑的机会。
因为陆晚晴说了,对敌人仁慈只会留下祸端,若是不想死,那就要狠下心来。
小孩子只听自己娘的话,娘说什么便是什么,就是岁翎蔚这个所谓的舅舅,倒是得不到孩子的半点喜欢。
而当娘的呢?
看着手里的医书入了迷,仔仔细细分辨这上面写的蛊毒,恨不得把所有自己先前没学到的医毒知识全部抓进自己的大脑里。
这几年来,她倒是对这医术越来越痴
迷了,加之身体有了武功,已经不再是吴下阿蒙。
这样的改变都被岁翎蔚看在眼里,对她自然也是充满敬佩的。
他们兄妹二人相认,陆晚晴被秘密召回承国,最后还是没有给个身份。
如今当朝的不是她那个比陆秋仁还要懦弱的爹,而是皇后。
承国皇后一脉掌握着承国所有的兵权,若不是还不能够推翻承国的朝政,只怕现在也应该有了第一个女帝了。
便是岁翎蔚努力把自己手里的兵权握住,也只能让陆晚晴带着自己的孩子入宫,却不能够让她恢复自己的公主身份。
她向来不在乎这些外在的身份,便是在承国当不上公主,在金国也是尊贵的王妃。
人不在金国,可这几年君炎珩没有纳妾娶妻,更是没有续弦,相信自己有一天还会把陆晚晴找回来。
当年他与陆晚晴说的那些话还记得,更是没有半点违背的道理。
这样的男人,她还算满意。
最后一页看完,陆晚晴这才抬起头来,看着跟君炎珩有八分像的墩墩,招手唤他过来。
“娘亲是怎么说的?便是教会了你这些,也不能去捉弄别人。”
她嘴上说说罢了,又不可能真的罚墩墩,只是捏了捏他可爱的小脸蛋,好
好蹂躏到变形才停手。
小孩子脸上的婴儿肥太好揉了,更是自己生的,半点委屈都不敢有,只是噘着嘴用表情诉说自己的难受。
“可是娘亲,舅舅又不是别人……”
自从墩墩记事开始,岁翎蔚就一直在他们的身边照顾,甚至担当起了父亲的职责。
可小墩墩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父亲,问陆晚晴得到的只有一个白眼,问自己的姨姥姥白灵得到的也只有一个神秘的笑容。
只有问岁翎蔚,他给出了一个答案。
“你爹去治水去了,三入家门而不入,等到水治好了就来找你了。”
小墩墩不懂这些,更是不知道什么叫做治水。
后来的墩墩才反应过来,所谓的治水便是治理河道,也听说过有些地方的大河把人冲倒,他爹原来就是去救人的英雄。
此后,墩墩用“英雄爹”来称呼自己的父亲。
越是这般,越是对岁翎蔚更加不满意了。
因为岁翎蔚不能救人,甚至脸上总是带着笑意做坏事,看起来蔫坏蔫坏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好人。
可这样的人,他喜欢。
喜欢坏舅舅,这样就能跟舅舅去欺负别人。
万事都有岁翎蔚扛着,这样的成长过程不要太惬意,自然没有把他当做
外人的说法。
这语气真像个小大人,陆晚晴被逗笑了,揉了揉墩墩的脑袋。
“便是舅舅,也不要太过分。”她还是笑着的,只是看了一眼岁翎蔚,就知道事情完全没有那么简单,“说吧,这次给他下了什么毒?”
“嘿嘿,娘亲发现了?”
“你这点小伎俩在我面前根本不够看的。”
她是谁?
医毒双绝的杀手,便是白灵也说她比自己的母亲丁雅当年还要厉害。
这样是手法和对毒药的领悟,在这短短几年时间,不仅能够做到百毒不侵,甚至还一边炼药提高自己的修为,甚至到了能够解百毒的地步。
这是百年一遇的天才,若非这个能耐,承国也不会给她进入皇宫。
自然,陆晚晴也不屑于来到承国皇室,若不是墩墩出生就带着病,她也不会为了自己的儿子委屈到这种地步。
现在墩墩已经长大,身体也慢慢健康起来,现在都想着带他离开了。
岁翎蔚说,金国换了新的登基人,不是君炎珩。
如今朝堂上乱糟糟一团,承国也开始虎视眈眈,想要从中分一杯羹来。
那清水镇附近的几个地方,都在承国的计划之内。
当然,这里面也包括衡州。
如今坐镇衡州的人是
君炎珩,四年没有回京的王爷,也正是如此,他还得到了一丝生机,要知道,在君榛池登上皇位之后,所有在京都皇子都被杀光。
大部分人猜测,下一个死掉的人就是君炎珩了。
毕竟,新帝喜欢猜疑,若是还有跟自己一样血脉的男人活着,心中也只有忐忑不安,唯有杀掉,才是真正的不留后患。
登基上位之后,下一步就应该是针对衡州,把君炎珩扼杀在衡州上。
这样的内乱,承国早就坐不住,想着要在这其中得到一些利益。
自然,最想的人不是承国的皇后,而是岁翎蔚。
今儿来找陆晚晴,也正是因为这件事。
“他就快要死了,你难道真的不在乎?”
“他这不是还没死呢?”
“难道真的要死了,你才会动一动?”
“啧,就你的本事,你能杀得了他?”陆晚晴挑眉,眼神中的轻蔑完全不加掩饰。
这一下,岁翎蔚当真是伤透了心。
“罢了,与你也说不通,那你可别怪我手下无……”
那个“情”都没说出口,后面的黑锋直接把刀架在岁翎蔚的脖子上,只要稍稍移动手臂,岁翎蔚就能脑袋落地。
“啧,哥,你就省了这条心吧,他的手下你都不打不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