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锋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意识也开始越来越不清晰。
脑子里面其他的记忆都开始迷茫了,待到他重新睁开眼睛,就好像是忘记了先前的事情,看着百灵,尊称她为主人。
“主人。”
“很好,保护好你怀里的女人,绝对不会让她有任何损伤。”
白灵点了点头,对他的态度还是很满意的。
这便是奴蛊,被下蛊的人一定会听主人的命令,再也没有自己的思维,所有的一切都以主人的利益为重。
看起来虽然简单,可蛊虫不易养,需要用主人的精血为食,养了整整七七四十九天才存活几只。
不同于死士那种很快就死的,奴蛊的作用是一辈子。
若非主人的命令,蛊虫一辈子都会控制眼前的奴隶。
在宣国的时候,这样的蛊虫也只有皇室知道如何培养。
而白灵就是皇室之人。
自然,陆晚晴也是宣国的后代。
隐藏身份太痛苦,一直以来白灵都努力伪装自己,大隐隐于市,如今知道陆晚晴怀孕的消息,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出来。
因为她肚子里面的孩子,是皇家血脉。
宣国和其他国家不一样,继承国家血脉的不是妃子剩下的皇子,而是大祭司剩
下的皇子。
每一任大祭司所生的孩子,都会是男儿。
陆晚晴便是这一次选中的大祭司,一出生就有超群的记忆,精通医术。
只不过当时为了逃命,暂时隐藏了她的部分记忆,更是把她养于陆家,给了一个陆家嫡女的身份。
若不是造化弄人,后面也不会发生那么多事。
如今算是一切都进入正轨了。
那所谓的山谷其实是大祭司生活的地方,在那里,陆晚晴可以重新学习身为大祭司所知道的一切。
还有,解开她身上的封印!
以前的白灵还想着如何带陆晚晴去一趟,如今更是得来全不费功夫,现在只需要跟着去便好了。
可白灵却忽略了一件事,她从头到尾都没有问陆晚晴到底愿不愿意当这个大祭司。
·
这一路隐秘得很,白灵为了不打草惊蛇,给陆晚晴点了眠草。
一睡就两天,嘴里给她含着人参片,能够保证她在这一路上都能够身体安康,包括肚子里面的孩子。
去山谷养胎是最好的决定。
路上早就有接应的人,都是先前宣国还活着的子民,一路上安排缜密,绝对不会给别人发现。
好在君炎珩听了陆晚晴之前的话,让人跟着,绝对不能够有
任何动作,也不需要武功,甚至不用现身。
就跟幽灵一样,藏在暗处,远远看着便好,绝对不会有任何阻挠。
跟在陆晚晴身边即可,不动声色行事。
就这样一路来到了清风寨不远处有瘴气的地方,每个人都吃着一颗解毒丸,最后进入了那瘴气之中。
对于外人来说这是瘴气,可对于里面的山谷来说,这是便是一道保护。
里面的瘴气更加厉害,这就需要轻功好,翻山越岭,直接来到一个悬崖峭壁面前。
这一条路,白灵想了许多年,点开机关,岩壁直接裂开,露出一个缝隙出口来。
像极了桃花源记里面的初极狭,才通人的意境。
里面很黑,只有自己人知道里面的山洞到底是往哪里走,由白灵带路,才能真正找到山谷。
通道便是第二个保护。
当然,君炎珩派过来的暗卫不是能够通天入地,到这里止步,看着那岩壁关上,没了办法,只能回去禀报。
而此刻,衡州早就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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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炎珩知道死士会出现,只是没想到竟然涌出来如此多,差点到了扛不住的地步。
也是这个时候岁翎蔚来了。
带着自己的士兵,直接里应外合,把所有的死士绞杀。
伤的最多的还是百姓,一时之间尸横遍野,看起来更是凄惨至极。
这一下死伤无数,修理河堤的事情就要停下来,要处理这些百姓的后事。
君炎珩看着这样的场面,是自己始料不及的,一时之间也无法接受。
岁翎蔚看着他,问了一句:“她呢?”
她便是先前君炎珩身边的陆晚晴,这种场面她不会坐视不理,可现在发现她不在,自然发现事情根本不一般。
到底去了哪里?!
“她如今已经去了安全的地方,不劳烦你挂心。”
君炎珩勉强撑着自己站起来,还需要一段时间去缓和一下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之前下手的人是君戎禹,而现在下手的人到底是君榛池还是陆青赫。
他无法去思考了。
人如何能够无情?便是君戎禹和君榛池,也是儿时一起长大的兄弟,他没想过,一起苦读圣贤书,学习骑术的哥哥们,长大之后居然视人命为草芥。
当初都说要爱民,如今都要为了自己一己私欲,残害百姓,甚至下手果伐。
他亦是皇子,却做不到如此绝情。
一时之间倒是有些恍惚,不确定自己选择的路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可这一切不是岁翎蔚去思考的
问题,而是抓住他,厉声问道:“陆晚晴到底去了哪里?!”
他有些失控,倒也引起了君炎珩的怀疑。
君炎珩抓住他的手,反问道:“她是我的妻,去哪里与你何干?”
“这你不用管,你只需要告诉我,她在哪!”
岁翎蔚收起自己平日那种笑面虎的伪装,此刻的表情也是冷的吓人,看着君炎珩,目光都带着审视。
没错,他这几日在外面蛰伏,目的只有一个。
为了陆晚晴。
趁着这里大乱,在让自己的军队过来,君炎珩没有援手,也只能接受他的帮助。
便是如此,就会敞开大门让他进入,他能够在这里把陆晚晴掳走,就当做这一次人情。
可一切都结束了,她却不在横州城内。
这让岁翎蔚如何能够相信?
如何能够信任君炎珩在其中没有动过手脚呢!
现在的他只想要得到一个答案,陆晚晴到底在哪里!
当一个陌生男人来到你的面前质问你的妻子在哪里,无论是谁都会带着怀疑,甚至觉得他阿紫无理取闹。
君炎珩自然有了警惕,甩开岁翎蔚的手,冷笑一声。
“你与她什么关系,竟然在我的面前问我的妻?”
“我是她同胞哥哥,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