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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我还得叫殇指挥使一声爹

    窦文渊是窦家人,只是这人一向喜欢吃喝玩乐。跟叔伯窦天涯和窦天生的理念完全不同,从不参与家族的事情当中。

    他自认为和殇厌的关系进了一步。

    言谈之间满是轻松。

    到了长乐书寓。

    “姑娘们,你们的窦少爷又回来了。”窦文渊叫得贼大声,生怕楼子里的姑娘听不见声音。

    “哎呦,窦少爷啊。今天有银子啦?”

    窦文渊怒道:

    “你算什么货色?我窦家有没有银子,你们花娘子不知道吗?听说从江南来了一批雏儿,赶紧给我叫几个过来。”

    “窦少爷。那几个雏儿是为了贵人预备的。”从一旁走下来一个姑娘,依靠在楼上的栏杆处。

    一袭淡粉色的衣裙特别的好看。

    唇红齿白的。

    那双含情目一直偷瞄殇厌,发现殇厌眸色阴冷便移开了目光。

    “哎呦,我说是谁?”花娘子管长乐书寓,本来想要讽刺两句,但看到了旁人男人走过,那一身肃杀之气以及头上价值连城的玉冠便换了个语气。

    “原来是窦少爷啊。就说今天早上起来听到喜鹊,原来是贵人来。”

    “姑娘们,站着干什么?快去扶着窦少爷。”

    窦文渊哪来今天的福气,还有点发愣就被扶了进去。

    殇厌落在了后头。

    瞧着花娘子不过三十多岁,徐娘半老但风韵尤盛。

    窦文渊和殇厌被安排进了一间屋子,里面装饰颇为清雅。

    殇厌对着窦文渊说道:

    “我走了。”

    “走?怎么现在就走了?”

    殇厌回头鄙夷道:

    “这么寒酸的地方,你也能喝酒?还真是不挑食,花了银子就是大爷,这种看菜下碟的地方原也没错。

    但本座银子花了,还能被安排这么个乞丐窝?

    哼。

    你窦少爷可以,本座不可以。”

    窦文渊一心要在锦衣卫面前有个好印象,听了殇厌的话,顿时觉得酒也跟马尿一个味道。

    直接将屋里的东西砸了个遍。

    有姑娘喊人进来。

    “窦少爷,你怎么回事?”花娘子脸上的笑容快挂不住了,“好好的发什么酒疯?”

    殇厌的绣春刀已经到了花娘子脖子上,刀刃落下了一缕头发。

    “发酒疯三个字也是你嘴里出来的?我们是来花银子消遣,不是来乞丐窝喝酒。”殇厌是声音很冷,“你若是给本座安排乞丐窝,那本座也得回礼。”

    他冷笑:

    “不管你这个破地方是谁开的?总有让本座找茬的地方。”

    花娘子心里直发怵。

    怎么惹到了京城人人都怕的阎王爷。

    “指挥使大人?”

    窦文渊砸完了。

    一身爽,这比搂着姑娘喝酒听小曲还让人觉得倍儿爽。

    他决定,发挥自己厚脸皮特长跟着殇厌混。

    “是指挥使大人。花娘子是觉得锦衣卫清水衙门,只配待在乞丐窝喝酒?”窦文渊一脸幸灾乐祸的讥讽。

    花娘子气得牙痒痒,这东西平时过来连这间都比不上。

    狗仗人势。

    “都是底下人办事不力,带错了地方。”花娘子赶忙将他们带到了另外一处,那一个地方只有两个房间。

    据说隔壁一间是人常年包下来的。

    窦文渊一听。

    那我也包啊。

    “这一间以后就是我窦文渊常年包下来的。”

    花娘子当做没听见。

    窦文渊一只手搭在了花娘子肩膀上,“我说花娘子,先包三个月吧。”

    “酒水,姑娘的钱不算。三个月光房钱就要三千两银子,姑娘来了打底都要这个数。”花娘子伸出了手指头,“窦少爷有吗?”

    窦文渊眼尾瞄到了殇厌。

    手心里多了一叠银票。

    他悄悄地把银票放在了抽笼里。

    只淡笑一声。

    “本少爷平时给那些老东西面子,你这当本少爷口袋里没银子?”

    “三千两就三千两。”

    “今天叫两个江南过来的雏儿。”窦文渊眼睛瞄到了隔壁一间开着的门,从缝隙里隐约看到一袭熟悉的身影。

    他吓了一大跳。

    再看殇厌似乎不知道。

    到了里面。

    窦文渊先把人都赶走,说是不喜欢老菜帮子,叫人把雏儿带进来。

    等人走了。

    窦文渊瘫坐在地上。

    “我说指挥使大人,你不知道隔壁是谁吗?”

    殇厌疑惑。

    “谁啊?本座去会会。”

    听了他这话,窦文渊赶忙抱着殇厌的胳膊不撒手,一个劲的往后拉。

    “别去。我还年轻,不想死。”

    殇厌扯了扯胳膊。

    “松开。”

    “不松,不松,就是不松。”

    杜跃推开门。

    看到的就是殇厌和窦文渊拉拉扯扯,那窦文渊似乎抱着殇厌的胳膊在撒娇。袖子一抖一抖的,颇有一种大汉娇妻的意味。

    “殇指挥使,窦大人。”

    窦文渊手一松,差点掉下去。

    殇厌一只手将窦文渊捞起来,窦文渊吓得赶忙抱着殇厌的腰站起来。

    窦文渊脸上被吓的厚脸皮都红了。

    杜跃:“……”

    这两人偷情来了?

    这嗜好。

    特殊。

    不要脸。

    忒不要脸。

    那个殇厌居然在苏如棠去漠北,跑来长乐书寓跟窦文渊偷情。

    杜跃的眼神过于明晃晃。

    窦文渊赶忙解释:

    “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杜跃走进来,“你知道我想成了什么样子?”

    窦文渊:“……”

    “我们来这里只是喝点酒而已。”

    “本督知道。”

    窦文渊闻言道:“你如今是东厂厂督?”

    “正是。”

    杜跃和殇厌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一些意味不明。“殇指挥使好有雅兴,还以为你待在府里不出门。”

    “本座也想。锦衣卫不比东厂,整天闲的没事干。”

    “那往后就让我东厂多替皇上分忧。”

    殇厌手指摩挲着绣春刀,“你没那个本事,还是好好的哄皇上开心才是首要的任务。皇上开心了,我们就开心。

    至于东厂,不过一群扶不上墙的烂泥而已。嫩了点。”

    杜跃依然一脸温和的笑容。

    “说起来,我还得叫殇指挥使一声爹。毕竟夫人曾经是我的嫡母。”杜跃是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身份,他也知道殇厌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朝中有些官员不知道。

    比如此时的窦文渊。

    “什么?杜公公是谁?”

    “你不认识他。但肯定听说过京城有一家的事情,有个官员和寡嫂轧姘头生了好几个孩子。”殇厌眼眉疏冷,带着不屑的口吻。

    杜跃眸中皆是阴戾。

    窦文渊一拍大腿,“真脏啊。”

    “女儿下药给外男,只为了搭上高枝。”

    “太脏了。”

    窦文渊总觉得这个官员有点耳熟,“是周承儒?还跟寡嫂在池塘上演了活春宫,最好他祖宗看不下去直接灭了这一支。”

    “聪明。”

    被夸了聪明的窦文渊,再看向杜跃的眼睛不一样了。

    退后了一步。

    “杜公公,我们还有事情。你先走吧。”

    杜跃还没说话。

    门口有人挤进来。

    “爷。”有个姑娘抱着杜跃,被杜跃用力推开。

    “滚。”

    那姑娘吓了一大跳。

    窦文渊忙安抚道:

    “小桃红,你别怕,本少爷疼你。杜公公不是个男人,你这么扑过去不行。”

    说罢。

    窦文渊左拥右抱的带着姑娘坐在了椅子上。

    殇厌站在那里和杜跃对视。

    杜跃不敢直视殇厌的眼睛,只好抿着唇离开。

    殇厌推说自己太累。

    坐在了靠近隔壁的角落里。

    身上披着毛毯,闭目养神。

    窦文渊本来还想叫他,见他真的睡着了。便和姑娘们继续喝酒逗乐。

    殇厌闭上了眼睛,耳朵却在捕捉隔壁细微的声音。

    ……

    漠北。

    风呼啸。

    一排马车在雪地间,和旁边的山相互重叠。

    突然。

    有几只猎鹰盘旋而下,发出了唳鸣声。

    霍觅在前面吹响了哨子。

    “戒备。有敌袭。”

    苏如棠掀开了帘子,风吹的她睁不开眼睛。在强风里,只看到天空上的黑影越来越大。

    她举起手腕上的连发弩,扣动……

    一声惨烈的唳鸣声传来。

    猎鹰落在了雪地上。

    马蹄声溅起雪花朝这里飞奔而来。

    驾车的是独活,大喝一声:

    “夫人。你带少爷小姐坐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