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陷入沉默。
李沉秋呆愣在原地，不敢置信地将眼前这个少年，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
似乎不敢相信对方就是纪法司的司长。
闻人清端起昨夜还未喝完的可乐，顺着吸管吸溜了一口，再度开口道：“我今年六十八岁了，因为一些身体疾病的缘故，样貌停滞在了十六岁的时候。”
李沉秋半握着拳抵在嘴边，沉默了些许时间之后，放下手臂歉声道：“闻人司长，抱歉啊，我给误会了。”
“没事。”闻人清轻飘飘地回答道，伸手示意李沉秋坐下。
李沉秋点了点头，乖乖地坐了下来，不敢直视闻人清。
倒不是说害怕，主要是闻人清太特么反差了。
谁家六十八岁的老爷爷，喜欢吃炸鸡喝可乐，不看新闻看仙侠电视剧？
闻人清抬起头，冷冰冰地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不着调？”
“怎么会呢？”李沉秋笑着否认道。
闻人清放下手中的可乐：“老天给我一副不会衰老的脸，让我永驻青春，我年轻以为这是对我的奖赏，后来才知道这是对我的惩罚。
出了这个房间，那些从未见过我的人都会把我当小孩对待，我想去解释，但又懒得解释，所以干脆就不解释了。
别人认为我是个小孩，那我就当个小孩，待在属于正常人的范围内，去看小孩爱看的东西，吃小孩爱吃的东西，干小孩爱干的事情，你莫要见怪。”
李沉秋点了点头：“理解。”
闻人清轻声应了一声：“嗯，不聊这些闲话了，纪法司是什么样的存在，想必有人已经告诉你了吧！”
李沉秋开口道：“都告诉我了，我很喜欢纪法司这个部门，自我感觉也很适合纪法司这个部门。”
“我看过你的直播，能看得出你是一个责任感很强的天命者，所以才想办法把你调到我们纪法司，我们纪法司的层级结构很简单。
纪法司长最高，往下是四大纪法长，分管四个年级与四座城市，再往下就是纪法使，他们负责协助各自的纪法长，再后面就是一级纪法员、二级纪法员、三级纪法员……”
李沉秋笑道：“越简单越高效，挺好的。”
闻人清平静地看着李沉秋：“听了这么多，你觉得自己应该去哪个位置？”
“这个……”李沉秋面露难色：“我不太清楚以我的实力，匹配的职位应该是哪一个。”
闻人清解释道：“四大纪法长，除了管理四年级与200号城市的纪法长，其他都是九禁，四大纪法使，两个九禁，两个八禁，往下的一级纪法员都是七禁，之后……”
闻人清顿了顿，继续道：“我想你也不太想听了。”
李沉秋没有反驳：“我本人的实力堪比六禁天命者，但加上灵玄器之后，八禁之内很难有对手。”
闻人清问道：“我如果没有理解错的话，你觉得自己能当纪法使？”
李沉秋点了点头。
事实就是如此，他不想谦虚什么，过度的谦虚只会让别人夺走本就属于你的东西。
闻人清颇为诧异地看了李沉秋一眼：“你来的时间很巧，管理大一与197城市的纪法长因为一些个人原因，上个月辞职了，不久之后会空出一个纪法使的位置。
我本来想把这个位置让你来坐，这是我一个月前的想法，但现在的我却有些犹豫了。”
闻人清用手支着自己的脑袋：“你的进步速度比我想的要快的多，我不知道那位即将上任的纪法长能压你多久。”
李沉秋不是傻子，自然能听明白闻人清话中的意思。
上一任纪法长离职，空出来的却是纪法使的位置，这意味着会有一名纪法使上位，按闻人清先前的想法，自己要补的是那名纪法使的位置。
可闻人清因为自己在狱中的表现，有些犹豫了，对方现在想从他与那名纪法使之间挑选一位，担任纪法长，但却迟迟拿不定主意。
李沉秋在思索了一会儿后，问道：“闻人司长，纪法长与纪法使，待遇或者特权之类的，有区别吗？”
闻人清冷着脸道：“待遇方面没有区别，每个月发放二十万星点，在学院内可以买两三只实力很强的五禁复苏兽。
在特权方面是有区别的，纪法长在学院内购买总价值低于三百万星点以下的商品，可以半价购买，而纪法使是一百万星点以下的商品。”
听到这话，李沉秋对纪法长的心立马就火热了起来。
这可是更高上限的半价啊！
自己提升起来，需要的复苏兽比普通人要多的多，如果有了这个半价……
李沉秋不敢往下深想，他怕自己忍不住笑出声来。
“咳咳！”李沉秋轻咳两声，压下心中的燥热，尽量平静地说道：“闻人司长，我觉得您考虑的非常在理。
以我的进步速度，九禁对我来说并不是太遥远的距离，如果您让那名纪法使担任纪法长，等我实力上去了，想必他坐在那个位置上，会非常的煎熬。”
“你倒是自信，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你的实力现如今确实不如那位纪法使，想坐上纪法长这个位置，得看你自己的手段。
我已经把任命一区纪法长的决定权，交给四区纪法长段羡了，也就是管理大四与200号城市的纪法长，他会绝对公平的评判。”
“段羡。”
李沉秋将这个名字牢牢记在心中。
坐在桌对面的闻人清在说完这句话后，从怀中掏出自己手机，用一指禅在屏幕上点来点去，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
李沉秋见状识趣地没有打扰。
几分钟后。
闻人清放下手机，抬头看向李沉秋：“好了，你现在已经是一区的纪法使了。”
“啊？”李沉秋有些意外：“不用办什么手续吗？”
闻人清用极为平静的语气说道：“不用什么手续，纪法司我说的算，你闲下来的话可以去纪法司看看，估计你的同事都对你这个突然出现的纪法使很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