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事?”柳觉眉头一挑:“把人带进来!”
很快,房门便被推开,一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青年在几人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进大厅。
若李沉秋在此,定能认出青年是谁。
不正是先前给他赠予贡献币的好心人吗?
“狗二,你怎么被搞成这副样子了?”
蹲在柳觉身旁的中年大汉站起身来,急忙走到狗二面前。
此人名为聂邦,是狗二的老大。
“老大!”
狗二情绪激动地抓住聂邦的胳膊,在看到聂邦的一刹那,眼泪夺眶而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你倒是说话啊,你怎么了?”聂邦急切地追问道。
“我我……我和兄弟们……”
“能说就说,不能说就滚!”
柳觉神情不耐地大吼一声,吓得狗二浑身一颤。
聂邦拍了拍柳觉的肩膀:“组织好语言再说,闹事的是谁,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明白了吗?”
狗二点了点头,在沉默了一分钟后,才缓缓开口道:“事情是这样的……”
之后的时间里,狗二将事情的大致经过讲了出来,稍微美化了一下自己,恶化了一下李沉秋两人,但并没有歪曲事实。
“岂有此理!”聂邦冷声喝道:“从来都是我们猛虎会抢人,还没有人敢抢我们猛虎会,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是啊,而且他抢的没有底线啊,直接就是全抢走,我们兄弟一伙想跟他讲讲道理,没想到那小子二话不说就是打!
我这还算好的了,被打的严重的兄弟现在还在那边躺着呢,动弹都动弹不了,看着像是活不成了!”狗二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
聂邦攥紧拳头:“妈的,我今天能让那小子走着离开四区,我以后就不姓聂!”
说着,聂邦便怒气冲冲地朝大门走去。
“等一下!”
就在这时,柳觉出声喊住了聂邦。
聂邦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柳觉:“怎么了,头?”
“我刚说的话你都忘了,你没听到那小子说,抢劫他的人里有一个穿着干净囚服的人?”柳觉语气不悦地说道。
聂邦挠了挠头:“怎么了,说明那人很爱干净?”
柳觉面色一黑:“你丫的以后能不能动动脑子,干净囚服除了洗干净以外,就没有别的可能了吗?”
聂邦眼睛一亮,瞬间明白了柳觉的意思。
干净囚服也有可能是新犯人的囚服啊!
柳觉转动视线,垂眸看向跪在地上的狗二,仔细问道:“你看那人像不像新来的犯人?”
“额……”狗二思索了一会儿,有些不确定地开口道:“感觉有点像,他好像没听过我们猛虎会。”
此话宛如一盆凉水般,浇灭了聂邦心头的火焰。
柳觉点了点头:“那人实力如何,异能是什么?”
“那人实力不是很强,但速度很快,我感觉应该是二三禁的天命者,异能是有关速度的极身系异能。”狗二笃定地开口道。
此刻的狗二并不知道,李沉秋为了让他活下来,动手时候只用了不到一成力,也根本没用什么异能。
柳觉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那就不是他了。”
聂邦走上前,不甘心地问道:“头,既然不是那个变态,我能出手教训教训那小子吗?”
“打有什么用,打重要出事,打轻了又没用,我听说这个入院考核与贡献币有关。”柳觉坐起身子:“这样,你把他贡献卡抢过来。”
“好!” 聂邦点了点头:“那和他同行的人呢?”
柳觉没有说话,他抬起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聂邦心领神会,大步离去,生怕晚一步把自己贡献币送不出去。
……
……
“044监舍,044监舍……”
李沉秋不停念叨着周钦舒的监舍号,目光在两边的房屋前不断掠过。
“你是要找人吗?”纪暮低声询问道。
“嗯,奇了怪了,这里的监舍号怎么都是乱的啊!”李沉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纪暮解释道:“这里经常被复苏兽袭击,监舍常常被毁坏,久而久之就乱了,我去找人问问吧!”
李沉秋正要应下的时候,他的耳朵突然一动,望向某一个方向。
纪暮见状好奇地问道:“怎么了?”
李沉秋展颜一笑:“你有没有听到一阵惨叫声?”
……
……
“别打了,别打了,大哥们,我重新去打,我重新去打还不……啊!”
周钦舒缩在角落,双手抱着头,苦苦哀求道。
在他的身旁,围着几个样貌凶狠的男男女女,此时正用脚狠踹着周钦舒。
一个五官狭长的青年揪起周钦舒的头发:“让你去给我们几个一人打一盆热水,你都办不好,你说你有什么用啊!”
周钦舒硬着头皮反驳道:“一个监舍住十几个人,这哪里是几盆啊?”
“诶呦,还敢顶嘴,我看你真是分不清大小王了啊!”
青年松开周钦舒的头发,一脚踹在了他的头上。
砰!
周钦舒脑袋撞在坚硬的水泥墙上,红色的血液顺着他的额头流下,直至下颚。
“别打死了,这小子是元素系异能,以后还能帮咱们猎杀复苏兽,下手别那么重!”
一个年轻的女人拽住青年的胳膊。
“放心,我心里有数,这小子是一禁天命者,哪有那么脆弱。”青年用脚踢了踢周钦舒的脑袋:“棍棒之下出孝子,想让他像儿子一样听话,就得这么做。”
“没看出来啊,老二,没念过书,但说起话来还一套一套的。”有人诧异地看向青年。
青年自得地笑道:“多看书,你也就和我一样出口成……成语,出口成语!”
周围眼睛放亮:“牛啊,都会成语了!”
“好了好了。”青年摆了摆手,将视线挪动到神志不清的周钦舒身上:“把这小子带到蹲坑那边去,用水冲冲脑袋,弄醒来。”
“好嘞!”
此时的周钦舒脑海里只有“嗡嗡嗡”的声音,眼前的一切都朦朦胧胧,一种难以言明的情绪蔓延至他的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