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迟晚把下午顾听澜和她说的那些事都说了出来,听得眠雨也十分生气:“这可恶的牙婆,当初想坑我们不成,现在又想把东西白白拿回去,哪有这样的道理!”
“我现在就去找她算账。”眠雨说着扭头往外走。
叶迟晚连忙拉住了她,无奈道:“以前在京中的时候还觉得你是个稳重的,怎么现在越来越冲动了。”
“殿下跟前当然是要拘着些。”眠雨笑道:“现在在燕州,倒没有那些条条框框拘束着了。”
“可你直接去找她,她肯定是不会认的。”叶迟晚敲了敲桌子,道:“我已经同陈东家商议过了,这茶楼他也有一份,自然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茶楼出事的,咱们啊就等着看好了。”
几天后,一件事传遍了大街小巷,王牙婆被发现死在自己家里,而杀她的人却不逃,主动到了官府自首,王牙婆以前做的那些恶事才被人抖出。
原来王牙婆之前骗了这小商贩的钱,还骗他拿妻女抵债,说好了只是在家帮着干活,等他凑够钱了来赎人。
不想这小商贩凑够了钱之后,才被告知他的妻女早就被卖了,他千辛万苦的寻去,已经成了花娘的妻子却吊死在他面前,女儿因着大暑天干活被活活热死。
他带着妻女的尸首想问王牙婆讨个公道,却被绑起来卖到了很远的地方,在被卖之前,王牙婆还当着他的面找了条狗来吃了他妻女的尸体。
叶迟晚听说这件事的时候,恶心的吐了许久,才拍着心口道:“还好我们发现的早,不然这恶毒的婆子也不知道还要使什么坏心。”
“是呀,不过我们现在这生意越做越大,你有怀着身子,是不是也该买个正经的院子,再请上些家丁府卫的好些。”眠雨说道。
叶迟晚现在已经八个多月的身孕了,但依然住在茶楼后边的院子里,她们这段时间也挣了不少钱,早就可以卖下当初她心心念念的五进五出大宅子了。
“再过段时间吧。”叶迟晚揉着肚子说道:“现下也没合适的地方,再说茶楼才开张几个月啊,我还是要盯紧些的。”
听着她的话,眠雨也不再说什么,只是之后几天早出晚归的。
直到半个月后,眠雨高兴的拉着叶迟晚出去。
“要去哪啊。”叶迟晚扶着肚子任由她牵着,虽然不太愿意出门,但看着她满脸的欣喜,到底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没一会眠雨就带着她来到了一个宅子前,这门口还挂着一个牌子“叶府”,相邻的另一个宅子门口挂着“林府”。
“这是......”叶迟晚有些惊讶的看向眠雨。
眠雨笑了笑,眼中闪着光,道:“我知道你喜欢五进五出的宅子,但这附近没有那么大的,刚好这两个宅子就在咱们楼后边,我想着买下来打通了,也能住宽敞些。”
“你还真是聪明。”叶迟晚笑得眉眼弯弯:“两座三进三出的宅子打通不就是六进六出了么,好呀,真没想到我的好姐妹还给我买房了。”
看她这样,眠雨心中更高兴了,拉着她往里走,宅子里都是特地翻新过的,一切都雅致的很,连厨娘丫鬟府卫等都配齐了。
“我这是能直接领包入住了。”叶迟晚坐在自己的主院里笑道:“好啊,你这几天瞒着我就是干了这样一件大事。”
眠雨道:“茶楼里成日吵吵闹闹的,还有那些个伙计时不时光着膀子走来走去,我当然不愿你继续在那住着。”
“哎呀,我们眠雨还真是贴心,可惜我不是男人,不然我都想入赘了。”叶迟晚夸张的捂着胸口说。
两人打闹了好一会,叶迟晚有些倦了,眠雨扶着她到榻上去歇着,又回到茶楼里把两人的东西收拾好拿过来,两人是正式入住新院子了。
喜迁新居,叶迟晚琢磨着请些熟识的人来吃个饭,比如陈东家和杨怀风他们。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自从她上次怼了杨怀风之后,两人已经很久没有碰过面了,但她看到过几次那人路过茶楼,但都没有进来。
她其实也能理解,自幼锦衣玉食的大少爷,第一次被一个完全不在意的女人多次拒绝,心里肯定是有些震惊的。
再说杨怀风在她刚到燕州的时候帮了她许多,又是凌阳王的儿子,她总不能把关系闹得太僵。
所谓山不就我我去就山,小公子脸皮薄,那就让她来破冰。
“要给小公子也送一份帖子吗。”眠雨看着手上的请帖有些惊讶,又继续说道:“说起来小公子许久未来过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赏这个脸。”
说完她又叹了口气瞅了瞅叶迟晚的肚子:“你说说你,都跑到燕州来了,还留着这个拖油瓶干什么,你明知道殿下那么器重你,要不是有这个小拖油瓶,往后你指不定还是个侯夫人。”
叶迟晚赶紧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对着肚子说道:“崽啊,别听你姨瞎说,娘可爱你了,你才不是什么拖油瓶。”
她对着肚子念了好几句好话,才抬头瞪了眠雨一眼,说道:“这是我一个人的孩子,往后不许你再这样说了,况且我才不想当什么侯夫人。”
“好嘛,是我错了。”眠雨说着拿起帖子飞快的出去了。
晚上,叶府布置好了一切,等着陈东家和杨怀风一来就开席了,一顿下来倒也宾主尽欢。
席后,陈东家喝的有些不省人事了,他的小厮扶着他跌跌撞撞的往门外走去,杨怀风虽然也喝了些酒,却神色清醒,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默默的看向叶迟晚。
眠雨看他这样,说着要送送陈东家就往外跑,一时间桌上只剩下了叶迟晚和杨怀风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