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阳宗宗主书房内,玲珑女帝坐在书桌后,惊讶道:“他竟然没带秦雪舞走?”
“是,他只是和秦雪舞说了几句话,就让她离开了,以我所见,宋宇此人居心不良,日后定会惹出祸事。”
身为一方宗门的宗主,伍文昊在玲珑女帝面前卑躬屈膝,回话时连头都不敢抬。
玲珑女帝看了眼暮色沉沉的窗外,回想着伍文昊方才说的事儿。
“宋宇和秦雪舞分别多日,再见面居然只是说了几句话,连片刻的嘘寒问暖都没有?可见此女并不得他心,见面也只是敷衍了事罢了。”
玲珑女帝曾侍奉宋宇多年,自问了解他的秉性。
一个女人在他那儿得不得宠,玲珑一眼就看得出来。
她想利用秦雪舞来把控宋宇,恐怕会计划落空。
“女帝,我们还要继续盯着他们二人吗?宋宇虽然只有金丹期,但实力颇为恐怖,光凭剑气就能对抗元婴期的修士。”
伍文昊想起宋宇和赵无极对战的画面,不由得后怕。
此人天赋过高,若是任由他修炼,怕是会亲手养大仇人!
玲珑女帝瞥了伍文昊一眼,语气淡漠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是我多虑了。”
伍文昊几乎将头塞进土里。
玲珑女帝站起身,走到窗前,目光深邃地凝视着窗外的夜色。
“继续盯着他们二人,一旦察觉到宋宇有离开的打算,便立刻将他擒住!但不可伤他性命,明白吗?”
“是!”
伍文昊缓缓地起身退下。
小院内。
宋宇刚踏进院门,就看见李文轩正一手拿着本书册,一手举起来比划着,似乎在凭空画符。
“宋兄,你可回来了,快来看看这本书!”
李文轩收回手,将书册举着冲宋宇晃了晃。
“这是我今日花了五百灵石买来的符篆详解,你看看,里面记录了很多实用的符篆,比我先前收集的那本详细多了!”
李文轩献宝似的将书册递给宋宇。
宋宇接过书册,翻了几页,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这书册里记录的符篆他都见过,也会画,但对李文轩之类的散修来说,能买到这本秘籍,当真是捡到宝了。
详细的符篆画法都掌握在宗门手里,散修想要学习,难于登天。
“这确实是一本难得的好书,李兄真是有眼光。”
“那是当然,我可是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找到的。”
李文轩得意地笑了笑,随即又有些担忧地问道,“不过宋兄,你刚才出去这么久,可有什么麻烦?”
宋宇微微一笑,摆了摆手:“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去几个地方转了转,看能不能碰运气遇见秦雪舞。”
“你还真去了?”
李文轩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他二人同为散修,但追求不同,都在为各自的目标而努力!
“原来如此,难怪你这么晚才回来。有什么收获吗?”
“没什么收获,那几个地点人山人海,我差点都挤不进去。”
宋宇笑了笑,将符篆还给李文轩,说道:“我有些乏了,先回去休息了。”
“行,明日还有比试,你好好休息。”
李文轩收下秘籍,继续在院子里练着。
一张符纸一枚灵石,手头不宽裕的修士都会先熟悉符篆的画法,等烂熟于心后再花钱买符纸,只求一遍就画出有用的符篆。
只有那些由大宗门重点培养的弟子,才能获得不限量的符纸。
想怎么练习就怎么练习,根本不担心符纸的价格!
宋宇回到自己的房间,轻轻关上门,疲惫地坐在床边。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秦雪舞那张带着泪痕的脸庞。
“雪舞,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他低声自语。
宋宇知道,要带秦雪舞离开昊阳宗并非易事。
玲珑女帝的势力遍布整个宗门,稍有不慎,不仅自己会陷入危险,秦雪舞也会受到牵连。
他必须谨慎行事,制定一个周密的计划。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夜色。
树影随风动,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宋宇深吸一口气,开始在脑海中构思着每一个细节。
首先,他需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让秦雪舞暂时离开昊阳宗,避免被玲珑女帝察觉。
然后,他要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让秦雪舞暂时藏身,直到他能够彻底摆脱玲珑女帝的控制。
最好的办法就是将秦雪舞藏进昊天玉内,而他则携带昊天玉离开昊阳宗!
这是最为稳妥,也最可行的办法。
只要宋宇不死,秦雪舞就能逃出去!
可这样做也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宋宇没被玲珑女帝抓住!
以他对玲珑的了解来说,这女人看似人畜无害,实则心思狠毒!
有着最能忍耐的性格!
别看她如今按兵不动,好似根本不知道有宋宇这么一号人出现在昊阳宗内。
实则却了然一切,且化身青竹来探过宋宇的底细!
这样一条毒蛇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宋宇心再大也不敢轻举妄动!
如今的他最多只能应付化神初期的修士,而玲珑女帝已经步入化神后期甚至渡劫期!
傻子才会用鸡蛋去碰石头!
更何况是个有脑子的人呢?
“想要带雪舞离开,不急于这一时半刻,玲珑还没有对我出手,必然有原因!
或许是她想看我急的团团转,或许是她想等我救雪舞的时候再出手!
这女人心理变态,不能用常理来推断!”
宋宇曾被玲珑背刺过一次,真不相信这女人是念在多年的主仆情谊上,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不想让宋宇死的轻松!
“不管过去多少年,她还是一样的心肠毒辣。”
宋宇轻叹一口气。
……
翌日。
宋宇对台上的比试毫无兴趣,懒洋洋地坐在观看席上,眼珠一会儿看向东边,一会儿看向西边。
自从昊阳宗昨日宣布了会重点培养此次比武招亲的最终获胜者,今日的比试会场格外热烈。
先前还打着主意想做笔买卖的散修,这次是真出了力,红着双眼和台上的对手拼到底。
李文轩就坐在宋宇身旁观战,每当台上的修士缠斗在一起,李文轩就双眼发亮,恨不得再走两步,贴在比武台边缘细看。
当台上的修士跳到台子两边斗法时,李文轩就不耐烦地放松身体微微向后仰。
宋宇看了他一眼,颇为好奇道:“李兄,台上的比试有什么问题吗?”
李文轩收回注意力,知晓他方才的神态都被宋宇发现了,便尴尬一笑:“让宋兄见笑了,我并未觉得这场比试有什么问题。”
宋宇继续好奇地看着他。
李文轩叹了口气,无奈道:“我是体修,不是法修。”
宋宇恍然大悟。
体修和法修之间的差异,使得李文轩对台上那些精妙的法术和符篆运用并不太感兴趣。
对他来说,那些华丽的法术虽然令人眼花缭乱,但真正能让他热血沸腾的,还是那些拳拳到肉、力与力的较量。
“李兄,你对体修之道如此热爱,想必也有所成就吧?”
宋宇好奇地问道。
李文轩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自豪。
“那是自然,我虽然不是什么大宗门的弟子,但这些年来,我日以继夜地修炼,不敢有丝毫懈怠。
如今,我的肉身强度已经达到了金丹期的巅峰,寻常法术难以伤我分毫。”
宋宇点了点头,对李文轩的毅力和努力表示肯定。
体修之路比法修更为艰辛,需要付出更多的汗水和努力。
散修炼体能走到这一步,可见李文轩平日里不曾松懈分毫。
换做是个得过且过的修士,定然不肯如此努力,只求能靠一身好体魄,在俗世找份好差事,快活一生。
“不过,体修也有体修的局限性。”李文轩继续说道,“法修的手段繁多,远距离攻击、辅助、控制,样样精通。
而我们体修,一旦被法修的远程攻击牵制,就很难发挥出全部实力。”
宋宇微微一笑:“李兄,你不必妄自菲薄。每条道路都有其独特之处,体修的近身搏斗,法修难以匹敌。
只要发挥出自己的优势,一样能在修真界立足。”
李文轩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宋兄,我冒昧问一句,你是体修还是法修?”
“我自然也是体修。”
宋宇坦然笑道。
就在这时,比试台上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原来是台上的修士以一记凌厉的拳法击败了对手。
李文轩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战意,他站起身来,拍了拍宋宇的肩膀:“宋兄,我先去准备一下,待会儿就轮到我上台了!”
“好,祝李兄旗开得胜。”
李文轩转身离开,宋宇则继续坐在观看席上,目光在比试台上流转。
“道友,商量个事。”
李文轩离开不久,有个灰衣修士坐在他的位置上,对宋宇说道:“等会儿轮到你时,能不能放放水?”
宋宇瞥了他一眼,没有开口。
那灰衣修士继续说道:“价钱随你开!”
“不感兴趣。”
宋宇收回目光,继续看向比试台。
灰衣修士见宋宇如此冷漠,不禁有些恼怒,但还是强压着怒火,试图说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