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志新与李梦的婚事办的极为盛大,便是皇上与皇后都亲自到场,这也让众人明白,肃诚侯府不管如何变迁,都是皇上的家。
和铃也不顾自己是皇后的身份,一早便是到了,帮着陆令谊忙叨,这让陆令谊简直是感动的五体投地,如若之前尚且可以说是一家人,但是现在还能如此,真是让人万万想不到。
等傍晚和铃回宫,只觉得腰酸背疼,她揉着自己的肩膀,娇娇的与陆寒抱怨:“我真是觉得好累。”
陆寒言道:“我帮你按按?”
和铃笑:“好呀。”倒是也不顾什么皇帝不皇帝的,陆寒这人与别人仍是一贯的高冷,但是与和铃却又不是了,他带着笑意为她按摩,间或的问问她的具体情况,和铃嗔道:“你按的还真是不错,只是……呕!”竟是一口就这样吐了出来。
陆寒呆住。
巧音连忙为和铃收拾,和铃的视线谴责的看着陆寒,陆寒无辜的摊手,和铃言道:“你没安好,还给我按吐了。”
陆寒觉得自己真是委屈的不像样,他言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刚才还说我按的很好,转头就变了一副口吻,哪有你这样不讲理的。”
和铃恨恨道:“那你说说,我为什么吐了。我不管,反正就是你没有按摩好。”
陆寒觉得自己真是比窦娥还冤枉,他刚要解释,就看和铃又吐了一口,他立时着急起来,“快宣太医过来。”
和铃倒是也不推辞,只是嘟着嘴,扶着肚子呢喃:“我有点难受。”
陆寒关切,“还有哪里不舒服?你是不是吃撑了?”
和铃怒:“我是鱼吗?不知道饥饱?”
其实在陆寒看来,和留你个真是没比鱼强多少啊,他微笑道:“你难道强很多吗?”
和铃愤怒:“有没有你这样的人啊,你真是太不厚道了,我和你说……哦!”
和铃真是一张小脸儿都刷白,陆寒心疼的不像样,怒道:“太医死到哪里去了?如若皇后有事儿,朕让你们统统陪葬。”叫嚣完,陆寒又觉得不对,他言道:“你难受我为什么没有感觉呢?”
和铃翻白眼,“你什么意思啊!”
陆寒想说的是和铃之前说的现象,和铃嘟嘴道:“怎么可能小事儿都要一模一样,我觉得只有生死攸关的大事发生才会有那样的现象发生吧。不过陆寒,你能不能不站在我面前,你挡了我的阳光,让我更恶心了啊!“
巧音抿了抿嘴,想要说什么,但是想到之前那次的乌龙,没有多言其他。
太医很快便是赶到,虽然太医到了,但是陆寒总是觉得没有徐仲春在,心里不托底。
可是饶是如此,还是让太医快些查看和铃的身体,白胡子老太医连忙为和铃请脉,他深深的皱着眉头,仿佛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
陆寒急性子,言道:“到底怎么了?要不要紧?”
老太医皱紧的眉头终于舒展,他立时跪下,“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是喜脉。”
陆寒整个人呆住,他问道:“你说……什么?”
老太医禀道:“皇后娘娘有喜了。”
陆寒蒙掉了。老太医偷偷瞄他一眼,有点不清楚皇上的反应,这个时候不是该十分高兴么,现在这是什么个态度,有点看不懂啊!
“你再说一遍!”陆寒又问。
老太医:“皇后娘娘有喜了。”
陆寒一把揪起老太医的衣领,问道:“你没有诊断错误?”
老太医被揪的头晕,但是还是认真:“微臣敢以性命担保,没有诊断错误。”真是准父亲的行为有千万种,唯独没有见过这样一种。
果然,陆寒直接就给老太医松开,他一下子摔倒,陆寒也不管那些,立时就呼喝道:“在去找三五个太医过来,朕要确诊。”
话虽如此,眼睛却是亮亮的。
老太医好悬没被他气昏,不过还是言道:“微臣相信,不管多少人来,都是一样的。皇后娘娘放心,微臣不会诊断错的。”说完一看皇后,又懵了。
皇后整个人都处于石化状态,根本就不会动的。
他叹息一声,觉得关键时刻,倒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等几个大夫都确认了和铃确实是怀有身孕,陆寒一下子就蹦了起来,他高兴的哈哈大笑,几乎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拉住和铃的手,言道:“太好了,太好了小铃铛,我们有孩子了,我们就要有孩子了,这次不是误报,不是我胡思乱想,不是我乱猜,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呢!”
和铃震惊之后也被陆寒的笑容感染,她勾起了嘴角,微微咬唇言道:“我、我要坐娘亲了?”
陆寒点头:“对呀,你要坐娘亲了,小铃铛一定是世上最好的娘亲,不管你生男孩儿还是女孩儿,我都带着他们去骑马,起射箭,去打架,去……”陆寒整个人有点语无伦次,和铃见他这样,也笑逐颜开,就这样任由陆寒不断你的言道,也不多说什么。
“哎不对啊,你都有身孕了,今天还去肃诚侯府帮忙,太医,快好好给皇后看看,今日操劳了一天,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太医连忙:“皇后娘娘身体好着呢!”
陆寒瞪眼:“你还没看就知道她很好?难道太医就是你这种庸医?”
老太医真是恨不能撞墙啊,哪有这样欺负人的,他吁了一口气,言道:“刚才微臣已经把脉了好几次,确认皇后娘娘无事。”
其他几人也跟着点头,“确实确实。”
不过饶是如此言道,还是开了一些食补的方子,陆寒小心翼翼的,太医见了,言道:“前三个月定然要十分小心,只是皇上……”说到最后,给了自己一个耳光,胡说什么,闭嘴得了,皇上要怎么样,他们干嘛管。
不过陆寒只听了前面几句,嘟囔:“前三个月小心?朕就知道这事儿必然是不简单。”又想了下,他将太医拉到了外屋,理直气壮的问道:“那还能行房吗?”
太医:“……”
“能不能。”皇帝认真严肃的问,仿佛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只是这事儿……
太医抹了抹汗,言道:“前三个月是不成的,等以后小心一点,也是可以的。只是,要十分小心才是,毕竟皇后娘娘年纪不大,又是第一胎。这是要万分小心的事儿。”
皇帝听了,哦了一声,明白,他正经:“那朕忍一忍好了。”
太医动了动嘴角想要说什么,又忍了下去,不该说的,别说。免得让皇帝给抽了。
等太医都下去,屋内只剩下陆寒与和铃,陆寒惊悚的看和铃,似乎不敢动她一下,和铃嘟嘴:“你干嘛。”
陆寒恩了一下,言道:“我不敢碰你一下,生怕你哪里不舒服?说起来,你有没有想要吃什么?”
和铃想了想,摇头:“没有啊!”
陆寒寻思了一下,继续问道:“那……你想没想做什么?你有什么要求,我统统都满足你。”说到这里,拍了一下腿言道:“我怎么忘了,我差人去给徐先生找回来。他不回来,我总觉得不能放心,这些太医,一水儿的庸医范儿。”
和铃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认真道:“其实没有关系的,他们都习惯了诊断孕妇,你不必这样一惊一乍的,倒是让人笑话。而且,你忘记了吗?我也是略知一二的,我不会伤着自己的。”
陆寒:“那不行。”很快便是出门,之后回来。
和铃突然想到之前陆寒将老太医单独叫到一边儿,好奇问道:“你与周太医说什么啊?”
陆寒:“……”
看他脸色似乎不太对,和铃追问:“你概不会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吧?”
陆寒义正言辞:“哪有。”眼神却开始飞。
和铃会信他才有鬼,她嘟嘴,板着小脸蛋问:“你给我说,你到底是问了什么?”她看陆寒越发心虚的表情,突然问道:“你该不会是问能不能行房吧?”
陆寒顿时犹如被雷劈了,和铃 =口=
她惊呆了一下,顿时将身边靠着的垫子直接扔到了陆寒的身上,屋里发出震怒的吼声:“陆寒,你去死好了!蠢货!”
皇后有喜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对于现在的北齐来说,这也是大喜事儿一桩。而最高兴的当属是陆令谊,儿子成亲的当天侄子媳妇儿传出有喜的消息,可不就是双喜临门。
虽然陆寒并不是她真正的侄子,但是感情总是在的。次日便是带了李梦进宫,经过这一年时间,李梦整个人都柔和了许多,或许还是英姿飒爽的性格,但是又多了几分的柔意,这点和铃见了,只觉得很好。
她希望她关心的所有人都好好的,李梦是如此,致宁也是如此,兰雪更是如此。
陆寒当真是高兴极了,和铃有喜,虽然还并未出生,他便是大赦天下,就牢里秋后问斩的死囚都押后一年行刑,说是为皇后娘娘肚子里的孩子积福。
其实开始的时候陆寒是想要大赦天下的,但是被和铃阻拦了,他们如若把该死的人改成了死缓,那么那些受害者的家属该是怎样的心情。这点,和铃是懂的。正是如此,陆寒便是改成了押后一年。
看着张贴出来的告示,一个带着斗笠的男子压低了帽檐,一瘸一拐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