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怡琬连忙打断:“舅舅,我自己可以应对的,你还得守着娘亲,她自打见到谢青蓝之后,整个人精神就有些不对,这个节骨眼上,我不想让她再出事!”
唐其正就拍胸口:“弟妹不用担心,你娘亲在指挥使府,没人敢对她怎么样的!”
林怡琬当然相信唐其正,但是就怕万一。
终究还是让林然亲自守着,她才能放心出去办事。
夜幕降临,林怡琬带着唐其正塞给她的贴身侍女如霜前去谢府拜访。
如霜是个沉默寡言的姑娘,容貌也不显眼,但是一双眼睛,却是杀气十足。
显然,她是有功夫在身的。
林怡琬很满意唐其正的周到,她记住了他的这份情。
马车很快就到了谢府,门口站着谢端方夫妇亲自相迎。
林怡琬面色从容的走下马车,淡声说道:“因为来的匆忙,并没有准备拜访礼物,还请谢家主莫要介意!”
谢端方笑道:“侯夫人能登门我们谢府,我们谢府就已经蓬荜生辉,赶紧院里面请吧,宴席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侯夫人入座!”
林怡琬摆摆手:“先不座,不知道我父亲谢谦现在可有亲眷?我既然来了,自然就得先去
他的宅院里面看看!”
谢端方面上顿时露出一抹复杂,他为难说道:“实不相瞒侯夫人,谢谦是孤儿,自小父母双亡,算是吃着百家饭长大的,他没有任何近亲家眷!”
林怡琬顿时满脸失望:“啊?竟然连走的近的家眷都没有?他可真可怜!”
谢端方摆摆手:“不可怜,谢家的老祖宗也是很看重他的,在府里单独留了个院子供奉他的牌位,我可以带你过去祭拜!”
林怡琬这才开心起来,她忙不迭说道:“那就多谢谢家主,你们府里的老祖宗可真是大好人,甚至还给旁支已死的孤儿留院子供奉牌位呢!”
谢端方脚步一顿,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这样,总觉得她这句话是在讥讽。
他讪讪笑道:“是啊,谢家的老祖宗都很好,值得我们后辈效仿!”
洛玉碟在旁边听了直翻白眼,她真的烦死了,满脑子想的全都是,赶紧去宴席上吧,那样一杯毒酒就能弄死这贱妇,为她死去的女儿报仇。
众人来到一处偏僻的院子,谢端方就率先开口:“这就是供奉谢谦牌位的地方!”
林怡琬眼圈登时就红了,她迅速从袖子里面摸出一个帕子哭喊:“父
亲,女儿来晚了,你死的好惨啊!”
谢端方真是没防备她会嚎这么一嗓子,顿时惊得后背打了个哆嗦。
他下意识握紧拳头,一双凌厉的视线打量着那个一边哭一边往里面走的小姑娘身上。
她到底是做戏,还是真的伤心?
他一时间竟是看不清了!
这时候洛玉碟猛然掐住了他的手腕,冲着他低声提醒:“你莫要动恻隐之心,她根本就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提起这个,谢端方的嘴角就诡异的抽,动了一下。
他自嘲呢喃:“是啊,她的亲生父亲根本就不是我,不管她是真伤心,还是假做戏,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里面的林怡琬哭了一阵之后,这才被如霜搀扶出来。
她柔弱说道:“让家主和家主夫人见笑了,我自幼失去爹娘,经常被京中贵女欺负说没教养,我一时间觉得委屈,所以就有些失礼!”
谢端方连忙开口:“如果侯夫人不嫌弃,以后我们宿州谢家就是你的仰仗!”
林怡琬颔首:“那我该称呼你一声什么呢?”
谢端方刚想回答,却被洛玉蝶直接打断:“时辰不早了,有什么话不能去到宴席上说啊?
精心准备的满桌子菜,若是凉了可就不好吃!”
说完,还直接上前挽住林怡琬的胳膊带着她往主院方向走。
林怡琬也没挣开,就由着她。
哪成想走了几步之后,洛玉蝶下意识就朝着林怡琬看了一眼。
这一看可了不得,眼前这女子哪里是林怡琬,这不是那个早就死了的林素吗?
“啊!”她顿时吓的惊叫一声。
跟在后头的谢端方面色骤变,他立即呵斥:“夫人,你怎么回事?”
洛玉碟骇得心口狂跳,再看林怡琬的时候,根本就不像是林素那贱妇啊?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偏偏她还眉眼弯弯的询问:“家主夫人,你身体不舒服吗?脸色有些难看呢!”
洛玉碟连忙回答:“没有,我大抵是有些劳累,所以才心口发闷,缓一会就能好,不用劳烦侯夫人挂心!”
林怡琬愧疚说道:“一定是我的到来给两位造成了困扰,这样吧,宴席我也不吃了,心意领了,我这就告辞离开!”
洛玉碟顿时就慌了,哪儿能让她跑呢?
她既然走近了谢府的大门,绝不能再活着走出去。
她下意识恳求:“侯夫人,你可别见外,这宴席是我们谢府全
家上下精心准备的,你万万不能离开啊!”
林怡琬面露难色:“可你这身体,我实在担心!”
洛玉碟挑眉:“我好着呢,刚刚只是个意外,咱们快些走吧,宴席就在荷花亭那边!”
见她坚持,林怡琬也就没再执意要走。
两人又往前走了一阵,洛玉蝶就越发觉得精神有些恍惚。
脑子里面不断回想着林素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模样,恨得她呼吸都有些加重了。
尤其是看到林怡琬那张面容,她的手几乎是不受控制的朝着她脖颈狠狠掐了下去:“你这个贱妇,你都死了,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变故顷刻间发生,让跟在后头的谢端方都有些措手不及。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洛玉碟都已经狠狠掐住林怡琬的脖子了。
她艰难质问:“你说什么?谁死了?谢夫人,你赶紧松手,你要活活掐死我吗?”
洛玉碟呲牙咧嘴的怒斥:“是,我就要掐死你,哪怕你变成鬼再回来报复我也不怕,谦哥哥是我的,他心里只有我,如果不是为了拿到你林家的续命药给谢家老祖宗,你如何能成为谦哥的夫人?你这个下贱的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