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怡琬也是心疼老夫人,更痛恨暗中坑害她的人。
竟然想出用这般歹毒的法子算计这么清正又有功勋的老太太,何其卑鄙!
她深吸一口气道:“别担心,这种病别人不能治好,但是我可以,我给你一瓶药膏,你涂上之后,红痕就能消失了,另外再配合吃药,很快就能好起来!”
方老夫人满脸的无法置信:“真的?琬琬丫头,你可别骗我老婆子啊!”
林怡琬毫不犹豫开口:“若是别人得了,还真不好治,但是你身体底子好,再加上之前服用了我的养参丸,那种脏病对你的侵袭不大!”
方老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道:“我真的是吓死了,琬琬,你说我根本都没有出门,怎么会得这种奇怪的脏病?这不是生活不检点的人才容易得的吗?”
林怡琬沉吟:“老夫人,你仔细想想,最近有没有跟人结仇过?”
方老夫人笃定摇头:“没有!”
林怡琬只得提醒:“这种脏病的传染方式,除了男女交还之外,还有就是跟染病之人的贴身衣服混洗,你应该属于第二种情况!”
方老夫人顿时觉得一股子冷意冲上了天灵盖,她用力握紧拳头道:“我听明白了,是
有人将得了脏病之人的衣服跟我的混在一起了?”
林怡琬点点头:“对,所以我才让你想想到底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跟青,楼有关的?这样才能查出幕后真凶!”
方老夫人仔细回忆了片刻,面色骤然变得苍白难看:“我记起来了,前几天我赶走一名从边境前来投奔的女子!”
林怡琬登时愣住:“那女子是什么来历?”
方老夫人的脸上顿时闪过痛苦之色,她死死握紧拳头道:“琬琬丫头,说来不怕你笑话,那女子说她是边境青,楼的花魁,因为机缘巧合遇到了老将军,还怀了他的孩子!”
林怡琬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消息着实让人无法接受。
方老将军应该有六十了吧?
他还真的是:“老当益壮!”
方老夫人似乎看穿了她的心理,连忙开口解释:“琬琬,你不要误会,老将军他绝不是那样的人,我跟他夫妻几十年,他向来不重女色,他又如何跟那青,楼女子一夜风流呢?”
林怡琬点点头,她也觉得方老将军应该是清白的,不为别的,就为他那清正的眉眼,以及扞卫边境安稳的铮铮烈骨。
而且据说方家的儿郎都很专情,专情到哪怕少
夫人白巧儿入门五年无所出,少将军也没想过要纳妾。
如此坦荡忠心为国的方老将军又怎会去找青,楼的女子呢?这其中肯定是有人在故意算计。
她凝眉沉吟:“想来,就是那个女子在你跟前受了挫,所以才心生报复,将染了脏病的衣服偷偷送进将军府!”
方老夫人用力闭了闭眼:“琬琬,我的贴身衣服都是让锦欣亲自收拾,我实在是不想怀疑她啊,她是我的陪嫁丫鬟,在我身边足足陪了三十年!”
林怡琬无奈叹息:“老夫人,终究要问个清楚,不然,你跟她就起了隔阂,再说了,得赶紧把那名女子带进方府,以免她留在外头毁掉老将军的清誉!”
方老夫人晦涩开口:“你说的对,当时听到她说怀了老将军的孩子之后,我气昏了头,才把她大骂一顿赶走,如今想来,终究是草率些!”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就听到紫儿在外头喊:“夫人,侯爷命人给你送了急信过来!”
方老夫人看她一眼:“你赶紧出去看看!”
林怡琬快步走出去,当看完那封密信之后,顿时惊出满身的冷汗。
她重新回到屋里,满脸复杂的看着方老夫人:“阎军被困西梁
山,需要离着最近的方家军尽快支援!”
方老夫人面色骤变,她急切开口:“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进宫去找皇上说,让我家老将军率兵赶往西梁山啊!”
林怡琬凝眉开口:“如果此时那名边境前来的女子闹起来呢?方老将军名声受损,只怕朝中的那些御史言官未必肯让他继续掌兵!”
方老夫人顿时后悔极了,她就该把那女子先安抚下来,不然,也不会现在落得如此两难的处境。
只不过,她只沉默片刻就毫不犹豫开口:“先审锦欣,查出那女子的落脚地,尽快堵住她的嘴,莫要让她兴起风浪!”
方老夫人面上陡然闪过剧烈挣扎,她低声喃喃:“锦欣想必知道!”
林怡琬再没迟疑,旋即起身去外头喊:“锦欣进来伺候老夫人!”
片刻,面色仓皇的锦衣嬷嬷就快步来到屋内,她跪在地上哭喊:“老夫人恕罪!”
方老夫人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白发嬷嬷,下意识询问:“锦欣,你自从跟着我嫁进方府,已经有四十年了吧?”
锦欣点头:“四十年零三个月!”
方老夫人泪水簌簌落下,她实在是不想怀疑锦欣,更不想质问她。
可能对她贴身衣
裳动手脚的就只有她!
沉默片刻,她才冷冽开口:“北地来的那个女子落脚何处?”
锦欣浑身巨震,她诧异眨眨眼睛:“老夫人为何问奴婢?她落脚何处,奴婢又怎会知道?”
方老夫人愤怒拍桌:“装,你还装?难道不是你跟她里外勾结故意谋害我吗?”
锦欣下意识争辩:“奴婢冤枉!”
方老夫人霍地笑了:“你对我衣裳做了什么手脚,难道你不清楚?锦欣啊,这么多年,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生出背叛之心?”
锦欣霍地愣住,片刻之后,她才黯然的咬了咬唇:“原来老夫人都知道了?是,的确是奴婢做的,奴婢愿意听从你处置!”
说完,她就匍匐在地上。
方老夫人气的呵斥:“我说是你做的你就承认吗?为何不解释?
锦绣闷声回答:“奴婢没什么好解释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方老夫人倒也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痛快的承认了,一时间恼怒上头,抬脚就将她整个给踹翻在地上。
锦欣擦了擦唇角的乌血,又卑微的跪回到她的面前。
方老夫人厉声质问:“说,那个女人如今藏身何地?她怂恿你害我,我自然不会给她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