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转向周齐,喊道:“你……你到底什么来头,让他们停手,快让他们停手。”
周齐看着他,轻笑了一声说:“我不认识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刚才我都是在演戏,可能是巧合吧。”
这时,一个妇人一边跑过来一边喊:“少爷,红喜酒楼来电话了,说卫生局、消防局什么的都来店里检查,查出一大堆问题,要封店,说打你电话打不通,这可怎么办,你快接电话吧。”
封了?
那些电话竟然也都是真的。
这可怎么办?
他哪知道怎么办。
这么多部门,每个地方卡一个月,一轮下来,酒店早倒闭了。
马宏添差点哭出来,这是惹上哪路神仙了啊。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物啊?”马宏添战战兢兢地问。
“农村来的土包子。”周齐轻描淡写地说。
听到这话,马宏添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说:“我错了,我不该乱说话,你打我吧,来,打,你不是说手感不错嘛,接着打,只要你放过我,放过我们家的生意,你打到爽为止。”
周齐微微一笑说:“你这是唱的哪出啊,这些事儿跟我好像没关系吧,你这演技挺不错的嘛。”
“不,不不。”
马宏添往前爬了两步,跪着说:“您没演戏,我有眼无珠,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找麻烦,我错了,阿姨,我错了,嫂子,我错了,小姑奶奶,我错了,你那大公鸡最漂亮,大公鸡大爷,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吃鸡肉。”
“我是个大傻瓜,我就是个土包子,我土得掉渣。”
“我自罚……”
啪!
他开始自己抽自己嘴巴子。
那下手狠得,简直惨不忍睹。
林瑞雪轻轻扯了扯周齐的衣角。
又是这场景,这可不是第一次有人给她老公下跪了。
但这画面,无论多少次都让人难以接受,她希望周齐能够适可而止,别太过分,虽然她之前心里也很生气,但她本性善良。
而韩娟则是一脸茫然。
一开始马宏添服软,她觉得是自己未来女婿混得好,人家服软很正常,特别是看到周围人态度的转变,她腰板不自觉挺直,就像大公鸡,满是自豪和骄傲。
但现在,看到马宏添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这也太夸张了吧!
得是什么样的情况,才能让人做到这种地步。
她发现,觉得一段时间不见,自己这个女婿,比以前更厉害了。
周齐走到马宏添跟前,稍微弯下身子,低声冷冷地说:“我给你三秒钟,你不滚,后果自负。”
马宏添咽了咽口水,赶忙站起来开溜,这事儿得等周齐气消了再来说。
喔喔……喔喔喔喔……
这大公鸡一声啼鸣,立刻就把小家伙的注意力给拐跑了。
周齐扬起头,瞄了一眼还围着看热闹的人群,问道:“这公鸡打鸣,听着很刺耳吗?”
“不刺耳,不刺耳!”
众人尴尬地附和着。
这位爷他们可招惹不起。
“哦,既然不刺耳,那刚才你们是在挑刺儿?”周齐追问。
“没,没有的事,误会误会,从明天起,我家也要养鸡了。”
“我家也养,也养……”
周齐轻笑着说道:“孩子天真烂漫,淘气是难免的,以后我们都是邻里邻居的,希望大家能互相体谅些。”
“没问题,没问题,孩子怎么闹腾都行,活泼可爱才是真。”
“我家有亲戚,要是小甜心喜欢鸡,我可以弄来各种各样的,大的小的,乌鸡、白凤鸡、孔雀、鸵鸟,应有尽有……”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
这场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反转,纷纷拍起了马屁。
谁不想和厉害的人物攀上点关系呢!
万一哪天能帮上忙呢。
这时,周齐的手机响了。
是二炮打来的,他压低声音说:“齐爷,事情办妥了,不过有点意外发现,那个马贵好像在查你底细,在他办公室找到一份关于你的档案。”
档案?
周齐眉头微微一拧。
难道是项宏升指使的?
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项宏升,不过这个念头很快被他自己否决了。
如果他要查自己,根本不需要借助马贵。
徐志华?
这更是不可能。
马贵和徐志华,说到底,他们俩纯粹是搭伙干活的主。让他们俩来刺探自己的底细,这理由实在站不住脚。
周齐琢磨了片刻,开口问:“那份资料上都写了些什么玩意儿?”
二炮大致说了说。
这资料内容并不全面,主要还是围绕着县城里的事儿,信息相当有限,无非就是对周齐的基本认识,还有些陈年旧账,比如坐过牢,跟赵度山有过摩擦之类的。
周齐心里有数,这想要查他的,肯定不是项宏升那边的手下。而且,很可能连县城和春市的人都不沾边。
“明天让马贵过来找我。”周齐吩咐道。
“得嘞,齐爷,那这摊子事儿,我们怎么处理?”二炮问道。
周齐想了想说:“先晾着他们瞧瞧。”
“成,齐爷。”
挂了电话。
围观的吃瓜群众还没散去,之前那些出言不逊的,这会儿都换了副面孔,围在韩娟身边说尽了好话。
这等于换个方式,变相道歉呗。
周齐见状,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但这让韩娟有点懵圈。
一会儿,人群渐渐散去,一家子回了家。
韩娟觉得这未来女婿周齐真是了不得,几个电话一打,就把马宏添这横行霸道的家伙收拾得服服帖帖,那一帮子人也当场变了态度,对她一顿吹捧,她心里头那是满满的自豪感。
可林瑞雪却另有想法,她拉着周齐到一旁,满脸担忧地说:“你现在到底干的是什么买卖啊?”
举报违规,让红喜酒楼关门,这她能理解。开业那天,她也看到周齐人脉广得很,不少人前来祝贺。
但砸人家酒店,这让她心里直犯嘀咕。正经做生意的,哪能这样胡来呢。
周齐明白她的顾虑,轻声笑了,解释道:“我这次去春市,认识了几位商界朋友,帮了他们一些忙,他们欠了我人情。
刚好马宏添家的生意跟那几位商人有点牵扯,所以我就做做样子,砸了几个杯子碗碟,摆明我的立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