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书语从小在边关长大,对吃食什么的并不讲究,不过她嗜甜,再加上这个甜品又与她之前见到的不一样,萧书语吃了几口就爱上了这个味道。
“欢儿,你从那里寻来的丫头,手艺这般的好,只怕醉香楼的糕点师傅都没有她的手艺好吧。”
萧书语这番话是有些夸张的,不过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个糕点。
这不,吃了一块又拿了一块开始吃了起来。
江岁欢是江家嫡女,自小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如今她又是摄政王妃,就更不缺好东西了。
这个糕点虽然独特,可也到不了让人念念不忘的地步。
江岁欢只尝了几口就放下了勺子。
香草见状却误以为江岁欢不喜欢她做的糕点,于是立刻跪在地上,哄着眼眶怀揣不安的说起了昨日的事情,“王妃,奴婢真的没有撒谎,奴婢昨日说的都是真的。”
“奴婢的养父母年纪大了,奴婢没什么可以回报他们的,就想着发了月银,可以买些东西回去看看他们。”
“奴婢之所以没有在白天,光明正大的出府去找他们,是因为奴婢之前和王妃说奴婢在京都城没有亲人,奴婢担心王妃知道了此事会赶走奴婢。”
“所以奴婢才撒谎的。”
“王妃,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奴婢真的是有苦衷的。”
香草跪在地上,说了几句就眼泪婆娑了。
萧书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坐在一旁一边吃糕点,一边等着江岁欢开口。
“那天,你养父母来过郡主府,本王妃也已经知道你没有撒谎了。”
“你起来吧,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不过下一次你不能再三更半夜私自出府了。”
“你既然留在了郡主府,那就要守郡主府的规矩,否则,本王妃绝不会轻饶。”
香草闻言,感激不已的对着江岁欢磕了几个头,只是,磕头之后她却迟迟不起身,不过片刻功夫,她居然又开始掉眼泪了。
江岁欢见状,不自觉皱起眉头。
“怎么了?本王妃已经不怪你了,你怎么还不起来。”
萧书语也觉得奇怪,停下手里的动作,再次看向香草。
这时香草哭哭啼啼看向江岁欢,“王妃真的不怪奴婢了吗?”
“王妃的意思是原谅奴婢了对吗?”
香草又哭又笑的看着江岁欢,弄的江岁欢眉头紧皱。
是她表达的还不够清楚吗?从前瞧着这个丫头挺聪明的,怎么今日这么奇怪。
江岁欢很不喜
欢香草的没规矩,既然是来道歉的,为何不选没人的时候。
她明明看到萧书语也在旁边,听到了她不计较的话还不走,一直追问她是不是原谅了她,她到底想做什么?
她一个下人做错了事情,难不成还非要让她这个做主子的亲口说原谅吗?
江岁欢心生不满时,香草没听到确定的答复,焦急的再次重复起刚才的问题,弄的江岁欢差点直接挂脸。
“本王妃刚才说的还不够清楚吗?熙儿亲自去过你的养父母家了,也把人带到了郡主府证明了你并没有撒谎,此事本王妃不会再追究,你赶紧起来吧。”
江岁欢强忍着不悦,催促香草赶紧起身。
谁知道,她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香草还是没有起身,再低头看向她的时候,她的眼眶比刚才更红,哭的也更猛的。
江岁欢见状,直接黑了脸。
“怎么,你觉得本王妃冤枉了你,所以想让本王妃给你磕头认错吗?”
“不,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就是担心奴婢的爹娘……”
香草说到这里的时候,用胳膊擦了一把眼泪,然后慢慢抬起头小声说道,“昨日,熙儿送我爹娘回去的路上他们就病了,一直到
现在都没有好……大夫说,若是今日我爹娘的病还是没有好转的话,恐怕……”
“恐怕熬不了几日了。”
香草说完,低声抽泣起来。
江岁欢惊讶的看了香草一眼,而后想到什么,抬头看向熙儿。
熙儿察觉到江岁欢的视线后,赶紧上前解释,“昨日奴婢送他们二老回去的时候,两人确实有些咳嗽……”
说到这里,熙儿有些心虚。
香草的养父母年纪很大了,身子也不好,可是她觉得上了年纪的人偶尔咳嗽两下很正常,所以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奴婢离开的时候按照王妃的吩咐给了他们一笔银子,如果他们真的生病了,完全可以拿着那些银子去看病。”
熙儿解释,“昨天夫人病倒,王妃着急进宫帮夫人请御医,奴婢这才没有和王妃说此事的。”
江岁欢想起昨日发生的那些事情,知道熙儿这么做也是为了她好。
再说了,熙儿也给了他们银子,他们生病了,拿着银子去看病就是。
香草如今在她这边哭哭啼啼是做什么?
是想责怪她害的她养父母病了吗?
江岁欢疑惑不解时,香草再次哭哭啼啼开了口,”我爹娘他们住在京郊
,离郡主府特别的远,他们的身子原本就不好,再加上这两日天气也冷。”
“这么一来一回,他们根本吃不消。可是他们这么多年以来,节省惯了,哪怕生病了,也舍不得请大夫。”
“他们原本以为这一次的病和之前一样忍一忍就过去了,谁知道……今天早上大哥来找奴婢,说是爹娘已经病重的昏迷不醒了。”
“奴婢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急晕过去。”
“奴婢甚至不敢想,如果他们没有撑过昨晚,奴婢该怎么办?”
“当年如果不是他们,奴婢说不定早就死在京都城的街头了。”
“是他们救了奴婢,养了奴婢,他们是奴婢的再生父母,奴婢虽然说他们是奴婢的养父母,但是在奴婢心中,他们就是奴婢的亲生父母。”
“奴婢想要报答他们,想要让他们过的更好一些。”
说到这里,香草哭的更伤心了,”奴婢没用,奴婢不仅没有让他们过上好日子,现在他们还因为奴婢差点死了。”
“幸好他们昨晚撑过来了,要不然,奴婢真的不必活着了。”
所以,她真的是在责怪她。
江岁欢想到这个可能,眯起的眼睛里慢慢浮上些许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