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世尧的方向,进了二皇子府的暗室中。
几人点亮蜡烛后,便趁着追兵未到,顺着世尧所说,在府中找食物,药品。
云林背着世尧跑的急,丝毫没注意世尧胸前的鲜血已经浸透了衣衫。
是他将世尧放置榻上,转身将蜡烛拿到他身边时,觉得脖子上似乎有水。
用手摸了一下,这才看到,竟然是血。
云林面色微变,迅速将多点的几支蜡烛都放到世尧身边。
刚刚暗室灯光微弱,他只以为世尧受了些鞭刑,走进一看,竟有匕首在伤口上绞过的痕迹。
胸前还有烙伤,因着刚刚他背着他跑的动作,上面的伤口又开始流血。
云林抿唇起身,刚要离开,就被一只手轻轻扯住。
“你…你别走…”
云林点点头:“我去给你拿药。”
世尧放下手,低眸开口道:“好”
片刻后,云林便拿来了几个药瓶,还有一套黑色衣服。
“今日太晚了,明日我便让人给东陵潜伏之人送信,过几天让他们带我们出城。”
“你伤的太重,我们在这里等你养好伤。”
世尧摇头:“我不想呆在这里,明日我们便走吧。”
云林低头看他:“可还有放不下的
事?”
世尧从怀中费力的掏出一片刻有鱼形图案的令牌,放至云林手中。
“没有,你拿好…这块令牌。”
“明日若我死了,你便带着它离开,对…对你家殿下,有帮助。”
云林摇头:“我来救你,并非因你有助力。”
“这牌子我先替你拿着,你也不必存死志。”
“你若死,我自不会独自回去。”
世尧猛的起身,疼的呲牙咧嘴:“你说什么?”
云林转身,背对他而立:“你我…是朋友,不是吗?”
世尧眼眶湿润,一滴泪便落了下来,声音低哑:“是。”
“你我…是朋友。”
云林转身,用袖口并不温柔的给世尧擦了眼泪,轻轻撕开他胸口的衣服。
给他擦拭伤口上药。
眼见全身要被扒了个干净,世尧脸红的抓住云林的手。
云林面露不解:“不必害羞,你我都是男子,若不用看清伤口,如何擦拭上药?”
世尧低声嘟囔了句什么,云林没听清。
“你说什么?”
“这…这人也太多了。”
云林蹙眉:“你一个男人,看伤也这般矫情?”
世尧又流下眼泪,闭眼转身不理他。
云林面色僵硬,对着几个投来视
线的人开口道:“治伤,你们没见过?”
“都给我转过身去。”
几个暗卫交换眼神,纷纷转过身子。
“嘶~大人,你下手轻点。”
“嘶~你别使劲按。”
世尧实在是疼的厉害,扭动着身体,将云林披在他身上的外衣,踢开一些。
云林似乎嫌他麻烦,印象中,他还从未见过有哪个男人的皮肤能如女子光滑。
当然,他说的是他这一群暗卫兄弟中。
云林面露不耐,直接将披的衣服扯下,一只手紧紧箍着世尧的两只手。
“老实点,这是伤口,若是感染,由得你好受,岂能当玩笑?”
“可我真的疼…”
“那你待如何?”
世尧看着他不说话,云林心中郁结,面色郁郁的将手伸到他嘴边。
“不许出声。”
世尧乖乖的张口咬住他手掌,眼巴巴的看着他动作,身体却因上药疼痛而颤栗。
在世尧满头大汗坚持不住之时,云林给他上药药,迅速扯过外衣给他盖上。
声音沉沉道:“你好好休息,明日我们便出城。”
世尧点点头,闭上眼睛休息,云林则和几人小声讨论明日出城计划。
深夜,沈妙言如一叶扁舟,被楚知衍推至
波涛汹涌的海浪中,又如置身于沉静的水面之上。
“楚知衍…唔…轻……唔”
沈妙言有些受不住楚知衍的这般疯狂,面若桃花的面庞上,流下了眼泪。
楚知衍低头轻吻她的唇瓣,声音低哑:“你早知道,齐临才是庆昌帝的继承人,是不是?”
“你不愿意告诉我他的身份,是怕他有危险,是不是?”
“不…不是…”
“唔…你听我说,我是…是有了五年前的记忆后,才…才知道了不对劲。”
沈妙言的手,被楚知衍十指紧扣,置于头顶。
偏偏她一挣扎,楚知衍便变本加厉。
察觉他的动作,沈妙言扁嘴:“后来,我联系他游历与庆昌帝…对他的态度。”
“再…再加上,我引你去西南,楚知实与楚自沉蠢蠢欲动,而齐临则消失一般。”
“再后来,我得到消息,他一直处在长安,庆昌帝死后,他便去了皇陵,呆坐几日。”
“我便明白了他幼时经常浑身是伤,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庆昌三代继承人的培养,都是自小置于暗卫之中,互相残杀,以此来锻炼意志。”
楚知衍动作微停,眸色深暗看着她:“你知道他的事情真多。”
“太子殿下,我知道你的事情也…唔……”
片刻,沈妙言低吟哭泣声传出,又过了片刻,声音越来越低。
直至四更天,楚知衍才披了衣裳,用帕子给沈妙言擦拭干净身子。
躺在沈妙言身旁,看着她困倦之至,沉沉睡去的模样。
低低道:“我就是吃醋了。”
长安,早朝,楚知实将龙椅前的奏折挥落一地。
“我给了他们机会,让人带着圣旨去了城门口。”
“那些个守城之人说他们去了峡冠,竟连面都没见上。”
去青州宣旨的大臣鼻青脸肿的跪在地上:“皇上,沈小姐听到消息,不仅没让臣进城,还让人打了臣。”
“并…并扬言,皇上…皇上与狗不得入内!”
楚知实面色阴冷,起身一脚踹翻龙椅:“传旨,朕命王将军领五万大军发兵青州。”
“皇上,听闻谢将军与温将军还在峡冠城和匈奴与羌族交手。”
“若我们此时攻下青州,捉了沈妙言为把柄,再去峡冠,那他们便腹背受敌。”
“到时候,就不怕他们不听皇上的话。”
几位大臣面色一变:“皇上,不可。”
“皇上,匈奴和羌族正因为谢放与温国清,才突破不了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