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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1章 穿着采衣缓缓而出

    楚晗与谢兮诺早已站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众人有序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温老将军简单说过几句话后,楚晗便站至笄者席一旁,沈妙言穿着采衣缓缓而出。

    楚晗与谢兮诺红着眼,向众人一礼,一同面带微笑,缓缓走来为沈妙言梳通头发。

    齐老太也在两人的陪同下,盥洗手,拭干。

    随后便开始了三加三拜之礼,谢兮诺笑吟吟的站在一旁说着前几天便苦练的祝辞。

    沈妙言起身回附近房间,前面两拜两加分别由舅母和齐老太,只最后一拜一加。

    齐老太祝辞后,为沈妙言着正冠,楚晗则为其取来礼服,只是沈妙言并未簪最后的钗笄,众人见此微微错愕。

    云博匆匆而来,楚知衍蹙眉偏头对他说些什么,云博便匆匆离开。

    他偏头,视线扫过沈妙言的头钗,对上沈妙言的目光。

    他呼吸一滞,缓缓起身,从怀中掏出一根特意打造的发钗,朝沈妙言走去。

    “这…岳父,这样不合礼数啊,若是传出去…”

    沈尚面上略带忧愁,对上位的温国清说道。

    “当年我便知你这个文臣太过于理会繁文缛节,如今也是。”

    “妙言自己的及笄礼,她自

    己愿意便好了,你管这些做什么!迂腐!”

    “这…这…”

    沈尚一听,话是在理,可古往今来,还没有女子想让谁当礼司便当礼司。

    想让谁加钗冠与笄钗,就让谁加的呀。

    “岳父…这…”

    一旁的秦苏含笑摇头:“妙言喜欢就好,父亲何必在此时说这些话。”

    沈妙言行礼,跪地祭酒,再次向众人行礼,礼全后便入了席,谢兮诺再次开口祝辞。

    众人也纷纷说着吉祥话,随后入席。

    片刻后,沈妙言便看向楚知衍,一连看了几次,楚知衍便叹了口气,走了过来。

    沈妙言一把扯住他宽大的衣袍,楚知衍缓缓坐在她的身旁。

    他目光柔和,声音微微低沉:“怎么了?”

    沈妙言的手偷偷抓住他袖袍中的手道:“刚刚云博找你做什么?”

    “匈奴和羌族不知道如何运来了粮草,有想要攻打峡冠城的动作了。”

    “谢老将军本想两天前安排好,回来看你举行笄礼的,却没想到。”

    “这两部有了动作,更是不知道,他们如何运来的粮草。”

    “怕他们趁其不备攻城,便只能留在那里,只怕祖父与大表哥二表哥,送完宾客也要离开了。

    ”

    沈妙言蹙眉:“刚刚哥哥也过来与我说要早些回去,父亲要与他同去。”

    “说是好久没见舅舅了。”

    “岳父一介文臣,留在这里确实危险,楚知实恨毒了你我,难免会想出什么法子对岳父下手。”

    “庆昌根基动荡,各个国家都想分一杯羹,这也是他为何派林启来,愿意给祖父一个机会的原因。”

    “长安城内兵力有限,西南军只赶去了一半,若是受东西两面夹击,自然是难以顾全的。”

    沈妙言低头:“祖父虽看不上楚知实,但为了城中子民,他也会护住城池的。”

    楚知衍点头:“我的身份,在他们面前早已经不是秘密了。”

    “从我给祖父求亲后,又向父亲告知我如今的形势后,他们为了你,也愿意接受于我。”

    “求亲?何时?我怎不知?”

    楚知衍轻轻一笑:“从你我初次那时,我便已然开始准备着了。”

    “只是形势一直在变化,我只给父亲说了,并未能来青州。”

    “前几日与祖父说明后,便与父亲去了书信,待过去这段时日,你我大婚可好?”

    沈妙言犹豫道:“可如今并不算是好时机,我不愿…”

    “我知

    道,你不愿让我顶着乱臣贼子,弑父杀君的名头,不愿祖父和父亲,顶着叛国的罪名。”

    “是与不是?”

    沈妙言点头:“这江山,本就该是你的,庆昌江山,本就是从旁人手中偷来的。”

    “不忠不义之人,手段不光彩之人,如何能称得上是开国皇上?”

    “自庆昌始祖皇上上位,左右加上楚知实,才刚满三代,可百姓已然民不聊生。”

    “新行政策推不下去,奸臣当道,两代皇上晚年只想着求丹问药。”

    “你以往乃是顾及前朝公主,你…你我的母妃,可如今早已得知母妃逝世的真相。”

    “我虽截了你的情报,让你晚了几日通知前朝忠心效力之人,可你亦自己迟迟不肯出手。”

    “是与不是?”

    楚知衍捏了捏沈妙言的手心:“我怕…发战容易止战难,整个大陆都已被挞伐这么多年。”

    “国家好不容易有了点起色,再这样打下去,百姓积攒下来的家产,又要没了。”

    “那你可曾想过,庆昌始祖皇上晚年求道成仙,用童男童女精血为药引。”

    “大肆抓捕道士,让他们为其炼丹,增加税收百之一二,百姓可曾负担得起?”

    “

    使百姓民不聊生,易子而食的又是谁?”

    “庆昌帝晚年,到处让玄布寻找貌美女子,玄布无法子。”

    “只得从很远的地方做来花楼女子,供其享用。”

    “如若不是我想法子收买了他,又得有多少女子,为庆昌帝糟践。”

    “如今楚知实登位,暴戾之气越来越重,多少忠臣为此命丧庆昌。”

    “世人称忠臣为以命谏之为忠,刚正不阿之为忠,直言不讳之为忠。”

    “可我则认为,以命谏之不可为,愚忠不为忠。”

    “君不信之不为忠,有明君才有忠臣,君亦有可为有可不为。”

    “从古至今,人人都道,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可君若不让你死,却杀尔之全家。”

    “臣可还能为臣?臣可会为家人报仇?”

    “所以,你为百姓安居诛不明之君,起兵讨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好好治理国家,还百姓一片清明祥和之地,也算是为百姓。”

    楚知衍好笑道:“你这是高帽子戴多了,便让人觉得事实如此了。”

    沈妙言冷哼:“人言可畏,自古成王败寇,本就是胜者发言而已。”

    “更何况,事实本就如此,我又不是无中生有,欺骗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