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楚知实早就看中了我的身份,我故意装出礼仪不通的模样。”
“将皇后赏赐的糕点撒了一地,还故意高声训斥了她身边的嬷嬷。”
“我被皇后罚跪于御花园那条人人行走的大路上,遭受着来自周围的嘲笑与谩骂。”
“韩明媚和楚娇娇也来看我的笑话,我躲在御花园假山后哭的伤心。”
“是齐临突然从假山蹦出来,他看向我,明明人不大,一双眸子中却带着让人看不透的冷意。”
“是他告诉我,被人欺负了要狠狠的还回去,这样才会让人觉得怕,让人不敢欺负。”
“即便没有父母照拂那又如何?自己照拂自己便是,你有丞相府与将军府。”
“他们只敢偷偷欺负你,是你自己没种而已,胆小鬼。”
“那天,我不知道是因心中受了委屈,恼怒急了,还是因为他故意刺激我的话。”
“我生平第一次出手打架,我和齐临两人大打出手,从假山打到了御花园的石子路。”
“最后两人都鼻青脸肿的被宫人发现,告到了皇上那里,皇上却也没有责罚我们。”
“临走时,他低声对我说,瞧瞧,无视宫规,对你一介大臣之
女来说,不是小罪。”
“他还不是不敢罚你?”
楚知衍依旧低头,不去看她,却轻声道:“那年你九岁,你们也是那时候认识的。”
“所以,从那以后,你便与齐临成了无话不谈的挚友。”
沈妙言点点头:“我重生一世,本想处处小心隐忍为上,直至遇见了齐临与他说的那番话。”
“我将自己关在书房中一天一夜,终于想通了,重活一世,我要凭着自己的性子而活。”
“若我阴晴不定,刁蛮暴怒,或许,楚知实心中会犹豫,犹豫我是否能进宫中。”
“若能从此事上惹他厌恶,或许前世的一切,便会来的晚一些。”
“我一边不动声色的和齐临了解着我重生这年所发生的事情,一边暗暗寻找哥哥的踪迹。”
“可我能力有限,人手不足,身边唯一忠心的几个丫鬟,也不敢突然提她们出来。”
“因为李若雅是皇上安插在父亲身边的,我亦不敢突然告诉父亲。”
“怕他一时恼怒之下,不顾一切的调动人手查找真相。”
“再后来,我便与齐临逛花楼,进赌坊,甚至与他偷偷坐着马车出城。”
“去周围的地方看看,
期间也做了许多大逆不道之事。”
“你…你与齐临常常一起吗?”
沈妙言摇头:“我与他并不是常常见面,他似乎很忙,却从未告知于我,他忙些什么。”
“就像他也从来不问我,根本不喜欢楚知实,又为何要装作听从李若雅母女的挑唆。”
“故意让她们败坏她的名声,又故意天天缠着楚知实出丑。”
“其实,我根本就没想过要嫁与皇家的任何人,因为皇家之人的血,是捂不热的。”
“至少庆昌皇族之人,我不想扯上关系,所以,她们越是败坏我的名声。”
“皇室那些人,还有那些谏使台的大人,更会阻止楚知实娶我。”
“就这样,我与齐临呆了两年半的时间,从他口中,我知道了些许朝堂之事。”
“也在我的故意引诱之下,知道了你这个病弱太子的消息。”
“齐临说,你是因为从娘胎中便被人下了寒毒,根本就不是在吃食中放的毒,所以这是绝症。”
“平常那些庸医只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他们根本就不想让你好起来。”
“偏偏你周围的那些人蠢的不行,又试毒又熬夜看护,可他却知道,你心中跟个明
镜一样。”
楚知衍轻笑:“原来,你一早便故意打听我了。”
沈妙言看着他有了表情,心下微微松了口气。
“当然了,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那林书砚呢,你又是如何认识的?”
“我与齐临暗中玩了三年,这三年长安的大部分消息,我都是通过他知晓的。”
“待我年岁稍大了些,差不多十岁那年吧,我便有意无意的向父亲透露一些消息。”
“也与父亲说一些长安流传之事,让父亲知道,我对朝政之事是敏感的。”
“父亲也会偶尔透露几句话给我,甚至他知道我定是在长安待不住。”
“面上装作讨厌我,背地里却给了我暗卫,让我保护好自己。”
“我明白父亲的心思,他不愿将重心放在我身上,也是让人对我放松警惕。”
“从那时我开始知道,父亲好像对身边这些探子,有所察觉了,只是他一介男子。”
“对后院之事不够了解,他本以为是女子间的小吵闹,便没管。”
“后来,齐临就离开长安了,好像是犯了大错,被南临王轰出去的。”
“我便也没了玩伴,于是我便自己偷偷跟着马车到处跑,
就这般玩了一年。”
“与此期间,我去了青州,与祖父要了教习师傅,练舞防身。”
“又将朝中一些事情告知祖父,与大表哥二表哥,透漏出庆昌皇上似乎对父亲有所不满的消息。”
“告诉他,从父亲书房偷偷看到李若决功高震主,皇上背后偷偷搜集证据之事。”
“祖父一群人当夜便进了书房,连夜商议,再后来大表哥和二表哥便一直从军中无大功绩。”
“舅父性子也越来越软弱,甚至常年因为生意与祖父吵架,常年不回家。”
“我便知道,祖父他们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了。”
“我将自己想要培养心腹之事,告知了祖父,但祖父却说这个时候。”
“我哥哥那边才最为方便,于是我便去了舅舅那里,找到了哥哥。”
“哥哥二话不说,将自己刚刚训好的暗卫,都给了我。”
“我便将这些人,偷偷安插在了各个不同的地方,并且有了专门的人。”
“去黑市,去人牙子那里找人手,背后让那些暗卫训练他们,训练好后,再让这些人去找新人。”
“如此循环下去,那些人只知道自己的培养人是谁,却不知背后之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