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那个林杏儿和兰修容在拷问之下会不会说出真相,更不知道已经落入敌网中的我,是否会被找到。
但我知道,上官泽天这个不着痕迹取代莫君傲的计划只是开始了一部分就失败了。
不管如何,国家的安全至少还是没有问题的。
见我这个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上官泽天也收敛了他那过于外泄的气急败坏,怒道:“太后,你以为你这样就赢了吗?你以为我上官泽天是那么容易被打败的吗?”
眼见着上官泽天那副被逼到了极致,要狗急跳墙的样子。
我可生怕激怒他会引起什么糟糕的事情,我便摆了摆手道:“从你把哀家骗到这里的那一刻起,我就不觉得你是很容易被击败的人,但事已至此,哀家还真的很好奇,好奇你还能用什么手段翻盘。”
我只是试探,但谁知道上官泽天却真的还有后手。
这不,只见他冷笑道:“呵,告诉你也无妨。只不过在此之前我要问太后娘娘一个问题。”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挑眉,倒是好奇这个上官泽天能折腾出什么幺蛾子。
上官泽天寻了个位置坐下,倒稍显闲适:“太后娘娘可知道为何皇上已经知道宫中的你是假的,现在人应该身处危机之中,却还不下令搜查,反而是暗中寻找呢?”
我不清楚上官泽天为什么会问我这个浅显易懂的问题,但还是老老实实的选择了说出自己的心里想法:“宫中太后丢了可不是什么小事,此事一旦说出去,势必人心惶惶。”
上官泽天对我竖起了大拇指:“太后娘娘很聪明,但是你却没有想到第二个问题。”
“愿闻其详。”我仍是做出淡定的样子,但是心里却紧张的了起来。
因为我知道,他说的这个第二个问题,多半就是问题的关键之处了。
上官泽天端着一副狐狸笑,道:“我也不同太后娘娘卖关子,便实话实说了吧,我已经派心腹去边城散播了太后娘娘被歹人掳走失踪的消息了,你说中州王若是知晓这件事,会如何做呢?”
我当真是被上官泽天这个说法给吓了一跳,但转念又想到莫子曦并不是个蠢笨之人,便松了口气:“……你派人去散播消息,他不会信的。”
我否定了上官泽天的说法,可他没有生气不说,反而很是认同的对我说:“他自是不会信的,因为皇宫里肯定是不会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的。但这个消息,若是他的心腹告诉他的呢?那个给你送信的初九姑娘,可是很得中州王的信任的吧。”
“初九……?”我大惊,倒是没想到初九作为一个一开始被蒙蔽利用的人,居然
还有被利用的后手“你就是那个迷惑了初九的歹人!?”
上官泽天点头,端的那叫一个自大得意:“不错,除了我,还有谁能迷惑的住那种受过训练的铁娘子呢!”
所以,上官泽天已经用他的种种计划和手段向我证明。
此时远在变成的中州王莫子曦肯定已经知道我在京城里出事了,并且会因为送信的人是初九而对此深信不疑。
但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呢,我坚信莫子曦不是那么容易被利用的。
但看上官泽天这个样子明显还有后手。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于是,我便故意做出一副不屑的样子:“就算中州王知道又如何,你该不会以为中州王会因为我失踪这件事迁怒皇帝,从而造反作乱,让你渔翁得利吧。”
“我没有那么愚蠢,自是不会去设想这种不可能的事情。”上官泽天对我摇了摇手指,脸上露出了充满恶意的笑容:“只不过中州王一旦从初九口中知道你的事情,定然会担心的不得了,搞不好就会在未经宣召的情况下回京了,且不说皇上会不会动怒,边城一旦失去中州王这个主心骨,我手中的人配合着匈奴士兵里外夹攻,这固若金汤的边城还不是说破就破了?”
此时此刻,我事真的被上官泽天这个疯子说的话给吓到了。
是的,我已经不能用欣赏的眼光去说他是个野心家,他出的招,让我觉得他是一个没有理智,没有智商的疯子。
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出卖国家之人,于是,我终是无法忍耐自己的怒意,厉声斥责道:“你疯了?你有谋权串位的心思哀家还能赞你一声野心家,但你竟是联合敌国对付本国,你这样简直是丧心病狂,你还有没有身份北莫国子民该有的觉悟了!”
通敌卖国什么的简直罪无可恕。
我身为一个现代人,我看到过中国那个最弱的时代所受的苦。
我知道那个时代的人民中那些通敌卖国的人有多么的可恶。
这已经不是外国的月亮比较圆的问题,这已经是丧心病狂没有人性了!
被我这般指责辱骂,上官泽天怒极反笑:“呵,北莫国子民,我娘是匈奴国的贵女,我身体里流着北莫国和匈奴国的血。”
我一惊,倒是万万没想到这个上官泽天是个混血。
既是一半的匈奴血液一半的北莫血液,也许他真的算不得是个汉奸了。
但这不代表我就能认同他的行为,便冷嘲热讽道:“你被北莫国人教养长大,尚可联合匈奴国一起对付北莫国,你以为北莫国就会信赖你吗?怕是会把你当作随时可以反咬一口的养不熟的白眼狼去防备吧!”
我以
为我这般提醒会让上官泽天不那么冲动。
但谁知道,他却是一副早就把一切都想明白的通透样:“那又如何,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任何人的认可,我和匈奴国也只是等价交易,我帮他攻破边城,他趁机闹出动乱给我顶底莫君傲的机会!”
我真的不知道这个上官泽天怎么会有这样扭曲的思想。
简直是偏执到了一定程度。
我更是不理解,上官丞相就算再怎么怨恨北莫皇族,也不该放任自己的孙子去联合匈奴国通敌叛国啊!
我心中是不解的,于是我也干脆了的问了出来:“你爷爷好歹是三朝为臣,就算如今闲赋在家但也是对北莫国忠心耿耿,又如何会允许你做出这样勾结蛮夷之事!”
我只是不解,我只是好奇。
但上官泽天却又一次对我露出了一个邪恶的笑容:“我刚刚忘记告诉你我娘是匈奴国的人……好像,当年我父亲也忘记告诉我爷爷这件事了。”
“你是说,上官丞相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我表面上惊讶,心中倒是了然。
同时也多少有了可以搬回一局的办法。
上官泽天自是不知道我的心思,自顾自的张狂的笑道:“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他已经老了,就该老老实实的养老,年轻人的事情,自是有年轻人来操心。”